美人勇猛

第一百六十八章:深夜告白

話題被沐澤深帶得嚴重跑偏,直到女孩與對方道別,給院門落鎖的時候,才想起來小野的事情。

不行!在院子里來回轉悠了好幾圈,慕思歸心里盤算著,已經讓小野犯過一次險,可不能讓他再涉險,她必須得回國子監盯著小野。

連衣服也來不及換,慕思歸提著無途就準備出門,結果門剛打開,就看見早該走了的沐澤深直挺挺的站在她家門口,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老大……您怎么還沒走?”有些心虛的縮縮腦袋,慕思歸訕笑著問道:“再不回去夜就要深了。”

“你準備去哪里?”不理會女孩的問題,男人盯著她,目光十分威嚴。

按照張大牛的理論,這小東西只要心里有鬼,隨便嚇一嚇就什么都招了。

果不其然,慕思歸的腦袋縮得更厲害,支支吾吾結結巴巴的回答:“我……我……我就隨便開門門看看。”

瞧著她那瞬間紅透的耳朵,沐澤深直想笑,幸好上陣殺敵不用廢話太多,不然小東西這么可愛,又破綻那么多,早就被對方給綁回家了。

慕思歸是想不到她這么個北疆殺神會被老大評價成可愛,更不知道自己的小辮子已經穩穩落到了老大的手里。

“還學會撒謊了?”男人冷哼了一聲,嚇得女孩一個激靈。

在老大的目光攻擊下,敗下陣來的慕思歸只得老實交代:“我不放心小野,想去國子監看看他……”

“我就知道。”男人勾著半邊嘴角笑了笑,國子監內外已經安插滿了大理寺的人,她能不能對自己的同僚有點信心:“所以特意等在了門口。”

這樣都知道?她的老大,真是太厲害了!

“不許去。”男人一掌拍開門,大步跨進院子:“我今晚就在你這里睡下了,我會親自盯著你。”

“老大,這樣不好吧,你晚上不會去,伯府那邊會不會不好交代。”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每次回家都是翻墻進出,慕思歸關上門,快步跟上自己老大。

“沒什么不好交代的。”男人明白自己是在任性,他很少任性,也沒什么機會任性,可在這個小東西面前,他總忍不住霸道一點,任性一點:“我記得你家還有慶祥樓的花雕吧?好久沒一起喝酒了,時間尚早,來點?”

可是……慕思歸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想說明早上還要起早去國子監呢,現在喝酒會不會不太好。

“恩?”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女孩立刻如同了受驚嚇的狗狗沖進廚房去熱酒。

瞧著她那活脫脫被人踩了尾巴的模樣,沐澤深不由得失笑,轉回身替女孩關好門,落了鎖。

明白自己這接二連三的嚇唬,已經讓小東西如驚弓之鳥,男人沒有選擇再跟到廚房里刺激她,而是先去主臥里拿了燭臺,將小院子照亮,而后安靜的坐在院子里等她弄好。

慕思歸手腳麻利,在惹酒的同時還蒸了個百合,弄了點花生米。

“最近天燥,吃點百合潤潤肺。”女孩將東西一一擺在小院里的石桌上,又給老大倒上酒。

為了不耽誤明天的事,她只熱了一壇,給男人倒酒的時候,還特意只倒了一點。

女孩的這點小心思哪里瞞得過沐澤深的法眼,不過他也沒拆穿,只是看著這小東西忙活,待人坐定,端起酒杯,擺出碰杯的姿勢。

兩人碰了一杯,沐澤深沒說話,率先將杯中的花雕一飲而盡,女孩無法,也只得跟著把酒喝完,而后繼續替她老大倒酒。

“若是可以,我很想搬出伯府。”一杯酒下肚,捏了顆花生米扔進嘴里,沐澤深突如其來說了這么一句。

“為什么啊?”慕思歸容易被帶跑的腦回路,在這種時候就顯出了優勢,她能很快接住話題,并且順利被帶入其中。

沐澤深不常,或者說幾乎沒跟什么人提過自己的事情。

自己未見過的父親也好,早亡的母親也罷,還有那即使三伏酷暑身處其中,依舊讓人感到冷若寒冬的伯府,他通通沒跟人提過。

小時候是不知道跟誰說,長大后是知道說了也白說。

可對著慕思歸不一樣,他想了解她的一切,也想自己的一切被她了解。

可是思來想去,自己十年如一日的枯燥人生,似乎沒什么好暢談的。練字、看書、習武,幾乎就是他人生的一切。不得已,只能拿出早已被埋在心底角落的伯府出來說說。

還好,這個小東西不會嫌棄他這些陳芝麻爛谷子事兒糟心。

慕思歸也很詫異老大為什么會主動提伯府,要知道,她可從來沒聽老大主動提過自己的事情。

“沒有家的味道。”沐澤深環顧著她的這間小院:“我剛被接到伯府的時候,晚上都不敢滅燈,房子太大,讓我覺得害怕。現在是懶得點燈,陰暗太多,再多的蠟燭也照不亮它。”

“老大……”女孩輕輕喚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對面坐著的神色落寞的男人。

“我很喜歡你這里,很有家的感覺,一點燭火就能照亮整個院子。”男人說話時沒有笑,語氣中反而有些惆悵,搞得慕思歸都有些愁。

“要是伯府沒關系,以后就多來我這里住,反正還有一間屋子空著。”慕思歸特別誠懇的繼續給男人添酒,她怕見人哭,也怕見鐵骨錚錚的漢子,露出這樣傷情的樣子。

“你不怕事情傳出去,對你名聲有損?”男人轉過臉,反問。

“嗨”滿不在乎的甩甩手,慕思歸有些自嘲的說:“去年那件事兒之后,我哪還有什么名聲可言。況且大家都以為我現在是個男人,應該傳不出個所以然。”

“但你不可能一輩子當個男人,若是小野高中了,或是你的身份被拆穿,你打算怎么辦?”男人深邃的眸子盯著她,強迫女孩與自己對視:“你看這樣可好,不如你嫁給我,我們名正言順的住在這里,就誰也無法說三道四了呢。”

表白來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