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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牛的調查還需要一會兒，沐澤深也沒有要去幫他的意思，而是直接帶了慕思歸回大理寺。
“老大，為什么每次調查，您總讓大牛哥一個人去呢？”回去的路上，慕思歸問出這個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張大牛的事情你應該聽過一些。”換了別的上峰，多半會覺得慕思歸是在搞事情，質疑自己的領導水平。然而正沉迷于享受與慕思歸在一起每分每秒的沐澤深卻一點也不在意，即使是談論張大牛也無所謂，這小東西愿意主動跟自己說話就好：“他以前走過鏢，天南海北都闖過，見識比不少寺差要多，他腦子也活，知道對什么樣的人說什么話，長得憨厚又比較容易得到別人的信任。還有就是身手不錯，一個人去危險的地方雖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但保住一條小命沒有問題。再加上這幾年在京城走街串巷查案的累積，可以算是個京城通，讓他去打聽事情再合適不過。”
“原來在您心里，大牛哥的優點還很多啊。”原以為對方會簡單和自己解釋兩句，聽他一口氣說什么多，慕思歸有點替張大牛開心。
“他確實是個很好的手下。”男人有些疑惑：“你覺得我虧待了張大牛？”
“沒沒沒。”慕思歸連忙擺手：“就是覺得老大您整日對大牛哥愛搭不理的，我還以為您不是很滿意他。”
“我又不喜歡他，為什么要整日理他？”男人灼灼目光盯著慕思歸，眼里混著早春的微風，閃出了一絲粉意，看得慕思歸忍不住一個哆嗦。
老大剛才的目光太……讓人受不了了……慕思歸想不通，平日里那張沒有多余表情，怎么會生出如此生動的表情？
重點是……沒有表情時，老大那刀刻斧鑿一樣的五官看著很是駭人，而等有了表情之后，意外的沒了殺氣，柔和的像是風流瀟灑的貴公子。
“老大。”想了想，女孩又開口。
“嗯？”
“你該多笑笑的。”
“為什么？”
“你笑起來，比較不那么像壞人。”
回到大理寺，兩人沒回篤行院，而是直接去了仵作房。
沐澤深個子高一些，還沒進門就看見程仵作在進行哪一步的驗尸，一個反手捂住跟在自己身側慕思歸的眼睛：“乖，現在場面不太適合你，你先去院子里等一會兒。”
“老大沒事兒。”慕思歸想說自己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卻因為捂著自己的人是沐澤深，不敢輕易掙脫：“我可是個寺差，以后都要跟尸體打交道的。”
“插多久了？”略微沉吟一番，男人又開口，但顯然不是對慕思歸說得。
“剛插上，約莫還得插上一刻。”程仵作瞧著沐澤深的反應也有些呆愣，扭頭看了眼床上挺直躺著的尸體，還有尸體后·庭處插著的一支驗毒專用銀釵，心下有些了然，趕忙找了塊白布將尸體給蓋上。
尸體被蓋嚴實，沐澤深放開慕思歸。
剛捂著慕思歸眼睛的手不露痕跡的背到身后，手指相互摩挲，回味著剛才的觸感。
很細膩，很柔軟。
眼前的遮擋被拿開，慕思歸適應了一秒就往尸體跟前湊：“程仵作，為什么要把尸體翻過來啊。”
“驗毒。”程仵作笑了笑：“當時在城外，人太多，不便檢驗，但我察覺這李根的死因可能不是刀傷所至，他的身上有多處青黑，指甲也呈現出了青黑色，舌頭雖未吐出，但糞門卻外凸，若是他沒吃東西，我可以直接用銀釵探入他的喉部查驗，但他昨夜不僅喝了酒，且胃內有食，便只能將銀釵插入糞門驗一驗了。”
聽完程仵作的解釋，慕思歸的小臉一紅，心中慶幸幸好剛才老大眼疾手快。
這么想著，女孩便不由得朝老大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老大真是很照顧她啊，什么事兒都首先替她想著。
“你可還記得昨天晚上李根被湯有福架出去時，是怎么的狀態？”收到女孩投來的真誠感謝，沐澤深的心又是一軟，聲音也沒了往日的冷淡，又低又暖，十分撩動人心。
“記不太清了。”女孩撓撓頭，踱步到了門口，像是想要場景重現。
“我當時正準備往里走，感覺對面有人過來，緊接著問道了一股濃濃的酒味，立馬就閃開給對方讓路。”一邊說著，女孩一邊重復當晚的動作，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去回憶當時的場面，可回想了半天，記憶最深的，卻僅僅只有那匹格外乖巧的馬。
“沒關系。”沐澤深拍拍她的腦袋以示安慰：“你能在第一時間內回想起這個人，已經很厲害了。”
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瞧著這兩人的互動，在看沐澤深那一副溫情脈脈的樣子，程仵作忍不住捏捏手邊尸體的胳膊。什么時候篤行院的冷面羅漢沐澤深也會安慰人了。
他可還記得當年他把張大牛那么一個高壯漢子訓哭的場面啊。
對了！慕容野這小子還不知道張大牛曾經被訓哭吧，不行，他改天得找機會給這小子好好說說張大牛的黑歷史。不然那小子整天在慕容野面前找優越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昨晚上李根最后接觸的人是湯有福，難不成，是湯有福下毒殺得他？”聽了老大的安慰，她并沒有心情好轉，反而想急切的想要幫上忙。
“有這個可能。”沐澤深點點頭：“李根在要價方面有幾次反復，導致生意在最后一天才談攏，湯有福很有可能因此生了殺意。”
“五十萬兩黃金，應該很重吧。”想到這一點，慕思歸又道：“可是我昨晚上并沒有看到他們抬著裝黃金的箱子從聚寶齋里出去！”
“誰家也不可能帶著這么多銀子到處走。”程仵作被慕思歸的話逗樂：“即使交易，也是用銀票，怎么可能真拿出金子來呀，傻小子！”
這一章……又寫了點令人不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