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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慕思歸知道此時男人腦海中的想法，一定會對他說一句，您想多了。
她僅僅是簡單的想給自己報個仇。
昨天上午那個吻在女孩的腦海中盤桓一整夜，讓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早上起來的時候想起這一仇還沒報，慕思歸決定今天和老大打一架。
如果贏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如果輸了？反正這一架她會用七分力，拳拳到肉打在老大身上，也能給自己解解氣。
為什么會選擇老大沒練好的招數？打架么，當然是要攻其軟肋，才能致勝，她又不傻。
當對方的拳頭第三次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沐澤深也琢磨出了一些不對勁。
若只是為了幫自己，這小東西怎么會使那么大的力氣？說真的，要不是他躲的快，若真用肉體去硬接這小東西的拳頭，沐澤深覺得，此時自己的骨頭，應該斷了好幾根了吧。
前幾天還是男人軟肋的招數，就在慕思歸拳拳到肉的攻勢下，飛速的熟練并靈活了起來。
打著打著感覺老大似乎已經熟悉起了招數，慕思歸也不戀戰，最后一波攻勢發完，一記漂亮的后空翻，女孩喘著粗氣脫離了戰斗。
“還打嗎？”男人的氣息也有點混亂，跟上次交手做對比，現在的慕思歸真的成長了很多。
她才十八歲，只要她不荒廢自己的功夫，過不了幾年，她多半能和自己打個平手，甚至超越他。
她是天生練武的材料，就像別人形容她爹一樣，天生的殺神。
“不打了，我還是打不過您。”慕思歸從懷里掏出帕子擦擦汗，心想自己果然還是有些托大。
“進步很快。”男人接過張大牛遞來的汗巾，瞥了眼大高個：“你已經被她甩很遠了。”
我當然知道啊！突然被扎心的張大牛捂著胸口，十分受傷，我他媽要是有小野那悟性，我早就連您都超過了好不好！
“大牛哥也有進步。”打了個爽的慕思歸甩甩胳膊腿做拉升：“大牛哥輸在力氣不夠。”
“小野，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跟你比力氣我是不夠看，但跟其他……”
“你也比不過老大。”女孩頗為誠實的揭穿他：“其他人只能算是會些拳腳，離有功夫都還差一截呢，你跟他們比做什么。”
恩？沐澤深有些詫異，這小東西今天火氣很大啊，他還沒聽過她跟張大牛說這么重的話呢。
行行行，我知道了，是我礙事了。再次被傷害到的張大牛垂下嘴角，給老大行了個禮：“我去刑部送結案文書。”
“你去吧。”沐澤深點點頭，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對張大牛道：“守門羽林衛和京兆尹衙役的口供，都錄了嗎？”
“錄了。”張大牛應道：“我還去馬車行證實了何小榮楊一方每隔一段時間就能接到一個大單，賺得朋滿缽滿。錢莊和聚寶齋那里，我也找負責人在文書上簽了字。”
“很好。”雖然功夫不太入流，但張大牛辦事確實可靠：“眼線那邊的證詞有嗎？”
“有的。”張大牛繼續道：“他們說，在來拿尸體的前一天晚上子時，看到疑似何小榮的人半夜潛入了湯有福家里，我已經讓他們去認了人，也畫過押，可以作為刑部斷罪的證據。”
“好。”對張大牛的辦事能力十分滿意，男人指著張大牛對慕思歸道：“論辦案你要多學學張大牛，這些事你以后也要自己辦起來。”
“是。”一碼歸一碼，說到正事，慕思歸還是很認真的先將自己的私事放下。
奇怪？張大牛不懂老大這葫蘆里又要賣什么藥。
以前他可是提過讓慕思歸辦辦這些事，可全都不老大拒絕了，怎么這一次老大會主動提及？
難道小野把自己作失寵了，老大決定不再罩著他了？
不不不，張大牛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兩天兩人的相處模式明顯就是小情侶吵架。
不行不行，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自己千萬不能摻和進去，萬一不吃羊肉惹一身騷呢。
“那我就從這一次開始跟大牛哥一起辦事吧。”女孩想了想，提議道。
“這次還不用。”男人搖了搖頭，給張大牛遞了一個眼神，對方識相的退了出去，院子里其他稀稀拉拉觀戰的灰帶也自動退出后，沐澤深才繼續對女孩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可以用真實身份行走時，再跟著張大牛一起去。”
“用我的真實身份？”慕思歸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她覺得自己最后的結局就是離開大理寺，且從不認為一旦自己身份公開，還能繼續在這里待下去。
或者說在大盛的官場待下去。
從小到大她聽過最多的話就是，可惜了這身功夫，要是個男孩就好了。
因為不是男孩，所以她沒辦法和弟弟一樣入仕，沒辦法將自己的本領光明正大的展示出來，即使進入大理寺，也是以冒名頂替的方式。
當沐澤深說出等‘她可以用真實身份行走’的這種話時，女孩內心是并不相信的。
慕思歸永遠很好猜，她的心思都被寫在自己的臉上，沐澤深自然也看出了她對于自己剛才那番話的質疑。
“不用不相信。”男人溫和的笑著，身上的疼痛還提醒著他剛才經歷了一場怎樣的戰斗，拋開自己的私心，就以公來論，讓他放棄一個這么有習武天賦的人，他做不到：“你阿娘可以做女軍師，你為什么不能做女少卿。”
“女少卿？”慕思歸迷茫了，她沒想過自己會走到一個什么樣的位子上去，盡管阿娘從沒逼過她，但從小到大耳濡目染，她也知道自己最后的歸宿無非就是在家相夫教子。
她沒想過到時候自己這一身功夫該怎么辦，也沒想過到時候自己學會的這些破案技巧該怎么辦。
對于未來，女孩心中充滿了迷茫。
“對，你有這個能耐做女少卿。”沐澤深沖她堅定一笑：“不止是女少卿，就是女將軍，你也可以做。”
“我……”慕思歸想反駁，那樣太冒天下之大不諱，她沒有信心去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