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玉家的侍衛。
當發現玉家小姐不見了之后,大家伙便集聚人手入林子尋人。而玉家沈護衛則是帶著兩個護衛跟著玉嬌的馬去尋人。
馬兒停在了玉嬌跌落的附近后,他們也停了下來,隨后聽到了玉嬌的呼喊聲,護衛才趕到了洞坑口上。火把一照,才發現不僅小姐在里邊,連裴疆竟也在坑中!
幾人也顧不得驚訝,怕別人尋來也看到自家主子與侍衛待在一個窄小的洞坑之中,影響了主子的名聲,便忙扔下了繩子拉他們上去。
裴疆在玉嬌的身前單膝蹲了下來,道:“奴背小姐爬上去。”
裴疆并沒有太深的男女有別的世俗觀念。
有了火光,洞坑之中也有了光亮,看著裴疆那寬闊的背,玉嬌的臉有些燙。
主子遲遲未有反應。裴疆背對著玉嬌問:“小姐可是有不妥?”
玉嬌看了眼那斜坡,再想到自己的腳,沒有人帶她上去,她自己上去甚是困難,而這個人即便不是裴疆也會是其他護衛。
緊攥自個的衣裙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往裴疆的背傾下身。
女兒家的身子I嬌軟,在趴上來的那一瞬間,裴疆就感覺出來區別了。
背后傳來的綿柔觸感,讓裴疆的身體驀地一僵,更是有股不明所以的熱氣在身體內亂竄,連著呼吸也有些濁重。
玉嬌在他的耳邊小聲的提醒,“可以了。”
裴疆在起身的時候,耳邊似乎有溫濕的風從他的耳根子吹過,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這一晃,嚇得身后的玉嬌直接上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本就豐I腴的身子也因此貼得更緊。
裴疆喉結一滾,暗暗的倒抽了一口氣。
他從不知道,原來與女子這般的親密接觸,會……
會如何?其實裴疆不大清楚,就是覺著很熱很熱,整個人處于緊繃的狀態。
抿著唇,抓住了從上邊扔下來的繩子,隨后嗓音帶著一絲喑啞的道:“為避免途中小姐跌落,得罪。”
說著用扔下的繩子微端綁在了兩人的腰上,繩子一綁,更是沒有了縫隙。彼此的熱度也隔著衣裳傳到了對方的身上,玉嬌覺著自己快要燒起來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同時玉嬌也覺著裴疆很燙很燙,就像是個火爐,難怪旁人說他冬日也不穿棉襖,定然是因為他的體溫高于常人。
裴疆微微的呼了一口濁氣后,開始扯著繩子往上攀登,但攀登時身體免不了磨蹭。背著一個人上這傾斜的斜坡,對裴疆毫無難度,但就這短短的一會,裴疆卻覺著甚是難熬,額頭上隱隱還因不知何種燥意而滲出了一層熱汗。
上到了地面上,解開了繩子后,沈護衛沉著臉道:“今日我們是四個人一塊來尋小姐的,小姐并未和任何人在一塊。”
其他兩人都應了一聲明白,唯獨裴疆沒有應聲,沈護衛看向他,嚴肅的問道:“裴護衛可明……”
話未說完,便見裴疆忽然抬起了手,眼神逐漸冷冽了下來,臉色也開始凝重。沈護衛看著他那凝重的臉色也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一時也戒備了起來。
沈護衛吩咐一旁的外院侍衛:“放信號煙花。”
裴疆把下洞坑前扔在地上的弓箭筒拿了起來,把箭筒背了起來,也是一派的戒備之色。
外院護衛拿出了小小的一支信號煙花,用火把點燃之后,“咻”的一聲,一道紅色的煙花竄上了空中。
馬兒開始不安的嘶叫。
玉嬌也感覺到了被陰冷視線盯著的感覺,也緊張了起來。許是方才在最害怕的時候對裴疆建立了信任,雖不深,也足以讓玉嬌察覺到有危險的時候躲到裴疆的身后了。
因只有一只腳站著,只能抓著裴疆背后的衣衫來穩住身子。
周圍的樹叢的黑暗中,是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眼睛。
他們被狼群圍住了。
若不是他們手上有火把,估計狼群早就已經圍攻了上來。但只是幾個火把,根本嚇不退狼群。
幾個人都拉起了弓向著從黑暗之中走出來的群狼,因為手上有火把,所以才沒有一下子涌上來。
玉嬌看到那不知道有多少野狼的狼群,臉色頓時白得全然沒了血色。
而其他兩個外院護衛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裴疆目光緊盯著群狼,臨危不亂的與沈護衛道:“狼群必有頭狼,待我傷了頭狼,待狼群涌上我時,你們護送小姐離開。”
幾人聽了裴疆的話,心中皆是一震。
玉嬌更是不可置信的盯著他。
裴疆也絲毫不遲疑,立馬轉身雙手掐上玉嬌的纖細的腰,直接往邊上的馬背上一提,沉聲道:“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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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嬌被那一大群狼嚇得想都沒想就聽裴疆的話,直接跨上了馬背。
玉嬌在了上了馬之后,裴疆瞬間拉弓上箭,眼眸微瞇。
狼群慢慢的緊靠了過來,入了他們火把所照到的范圍。
裴疆再次與其他人厲聲道:“上馬!”
話才落,裴疆瞬間尋找到了狼群中體型較大,尾巴翹起的狼,毫不猶豫松開了箭矢。
箭矢猛的從弓上飛出,勢如破竹朝著那狼群疾飛而去,直接插入了那頭狼的左眼中,一聲凄厲的嚎叫,頓時所有的狼都開始呲牙嚎叫了。
裴疆不再遲疑,一聲“護送小姐離開”后,便把身邊沈護衛的火把奪過,拔出腰間的佩刀,朝著手上的頭狼沖上去。
“裴疆!”玉嬌驚得大喊了一聲。
狼群以頭狼發號施令,頭狼一聲嘶吼,狼群大部分的狼都集中向裴疆攻去,彼時已經有了沖破的地方。
“沈護衛你快去救裴疆!”
沈護衛在用弓箭射殺了一個野狼后,與另外兩個護衛道:“護送小姐回去。”
玉嬌也明白自己留下來半點用處都沒有,只會拖累旁人,看了眼裴疆后,心中下了決定,拉住韁繩策馬沖出狼群。
玉嬌平安回了集聚的地方。
因玉嬌不見了,知府也派出了許多人去尋找,而莫家也幾乎是所有護衛都進林子去尋了。
玉嬌回到了集聚地才知道為何知道不見了許久都沒有來尋自己,原來是因為沒有跟著一塊去打獵的莫青婷喝了點果酒,便回了帳篷。許是兩人的帳篷挨著,而婢女又不在身旁,頭暈之下也就進錯了帳篷。
莫家的婢女以為自家小姐在帳篷中休息,也沒有去打擾。
而那邊沈護衛跟丟了主子后,尋找了許久,然后讓秦護衛回去查看。婢女見帳中有人休息,自然不會懷疑,便道小姐已經回來了。
直到玉嬌的馬回來時,婢女才進帳中查看,一查看便不得了了,帳篷里邊的根本就不是自家主子。
玉嬌根本無心聽這些事,心里邊擔憂著裴疆他們。
方才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往狼群的地方去了,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喝了安神的湯后,依舊安不下神來,一直望著林子的入口。
桑桑拿了件披風過來披在了玉嬌的身上,道:“小姐寬心些,方才見了信號煙花后,知府大人也派了許多衙役出去,裴護衛和沈護衛定然能平安回來的。”
玉嬌看向桑桑,心有愧疚的問:“我先前對裴護衛是不是太壞了?”
玉嬌焦急如焚,心里邊也很是后悔。她先前太過惡劣了,因為夢境而先入為主,而對裴疆的態度反復,她著實太過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今裴疆都能不顧自身危險的救自己了,她若是再懷疑裴疆是個壞人,那她才是最壞的那個!
桑桑想了想,道:“小姐對裴護衛也沒有如何呀,頂多便是打了他一頓,那也是他自己做錯了事情,怪不得小姐。且后邊小姐還讓他從小小的一個馬奴升為了護衛,不管是內院還是外院,都比他先前馬奴的身份好太多了。”
桑桑是站在主子這邊說的,但也說得沒錯。
玉嬌自己又琢磨了一下,想到方才裴疆也對自己發誓了,況且還救了自己,便有些懷疑自己做過的那些夢了。
夢中的場景雖然會在將來發生,但會不會是關于裴疆欺負她的夢境出恰了?又或者說是夢中的自己在這后邊把欺負得裴疆太過了,以至于欺負得超過了他能忍耐的程度,所以他才會在成了淮南王之后把她再給欺負回來了?
玉嬌越想越覺得——定然是這樣的!
玉嬌自己想明白了根由了之后,腸子都悔青了。暗暗決定待裴疆這次要是能平安回來,她以后一定不會再欺負他了,也不會讓旁人欺負他,絕對會真心真意的待他好的!
忽然林子里邊隱隱有了火光,還傳來了馬蹄聲。
人都回來了。
玉嬌的目光在回來的人中終于尋到了滿身是血的裴疆。
裴疆身上雖然都是血,但卻似乎對他沒有產生半點兒的影響。
裴疆下了馬之后,儼然不像是經過生死搏斗一般,步履沉穩的向朝著玉嬌走去,隨即在她的面前低下了頭,嗓音低低的道:“小姐,奴回來了。”
別人差些因救自己差點死了,玉嬌不過是十五歲的小姑娘,自然是怕得想哭的。但當著這么多人面前哭著實丟臉,便緊緊得抿著嘴巴,皺著鼻子強忍下了想哭的沖動。
心里邊其實是想要謝裴疆的,可不知為何就控制不住自個的嘴巴,語氣甚兇的道:“你以為你是那有九條命的貓么,誰讓你當英雄沖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