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這名字在裴疆的心底不知默念過了多少遍了。
玉嬌許是太過驚駭了,所以即便是過去了有小半晌,但整個人還都是傻傻的。
眼神有些許的迷離。呆呆愣愣的看著近在眼前的裴疆。
裴疆那聲“嬌嬌”之后,聲音繼而帶著幾分沙啞,誠實道:“之前你來尋我那回,我并沒忘。”黑眸灼灼的盯著玉嬌,“奴一直心悅小姐……”
這句話他壓得很低很低,低得即便現在周遭有人,但也就只有嬌嬌能聽得見。
比起以往任何一次他自稱為奴,稱她為小姐時,就這一次卻讓玉嬌聽得有些莫名的羞恥。
似乎回了些許的意識,玉嬌的瞳孔驀地睜大,臉色也瞬間通紅。
在玉嬌驚慌得欲喊出聲之時,裴疆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巴。
“噓,那人還在。”
玉嬌瞪圓了一雙大眼看著裴疆。裴疆的臉上看似沒有什么表情,但還是讓玉嬌感覺到了他似乎在隱忍著些什么,而那眼神就像是能把人吸入進去的幽深漩渦,又黑又炙熱的緊緊盯著她看。
這眼神玉嬌見許多次了,但皆是在夢中。
夢中他每次想對她做壞事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和這樣的眼神。
玉嬌眼眶漸漸染上了霧氣,似乎要哭出來了一樣。
躲在暗處的人見兩個小情人在月下卿卿我我的親昵樣,深深的擰起了眉頭。暗道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兩情相悅才定親的,而不是事先知道了大人想要提親而做的戲?
裴疆幾乎擋住了玉嬌整個人,且在夜色遮掩之下,遠遠望去只知道兩人親了嘴,還摟摟抱抱的。
復而再看了一眼那對小情人,倒也沒絕對有什么不對。見也探聽不到什么有用的話,想了想后,不宜久留也就轉身離去了。
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再見玉嬌紅了眼眶,裴疆忙把手放下,微退了一步,聲音有些急的道:“莫要哭。”
因最驚恐的那瞬間過去了,玉嬌也清醒了些許。嘴唇動了動,顛顛巍巍的抬起手放到自個的嘴唇上邊。
想起裴疆說有人盯著他們,愣是不敢說話。
見她這樣,裴疆道:“那人走了。”
聞言,玉嬌并沒有落荒而逃,而是咬著嘴唇瞪著裴疆,眼眸中似有兩把小火苗躥著。
手忽然握成了拳頭,輪番打到裴疆的胸膛上邊,惱羞成怒的嚷道:“你為什么要親我!?你發過誓不會欺負我的!你竟還騙我說送筆給你那晚,你什么都不記得了!你個騙子!騙子!”
玉嬌用盡了自個力氣去打,但對于裴疆來說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沉聲說:“你不討厭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