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這小兩口的相處,怎么看都不像是分別大半年后,昨夜又重新相遇的夫妻。
久別重逢后的激動一點都沒有。
玉夫人是了解女兒的。這心心念念了的大半年的丈夫回來了,絕對會把一雙眼兒哭得腫成了杏仁的。
可現在看看她那雙含著笑意的美眸,哪里有哭過的痕跡?
再者說裴疆記憶不大清晰了,可再看看這相處得著實自然過了頭小兩口,哪里有一點的生疏?!
玉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在女兒和女婿的身上各掃了一眼,狐疑的問:“你們兩個早之前就已經見過了是不是?”
女兒是自己生的,到底是了解的。來禹州之前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們小兩口若不是早早相見了,沉悶了大半年的女兒怎就忽然開朗了許多?且還鬧著要來禹州?
玉嬌略有心虛的抿著唇,扯著裴疆的手小小的搖晃了兩下,眼神更是飄忽不定,不敢與自己母親對視。
成,不用回答了,這反應十之**是了。
裴疆解釋:“我奉皇命來禹州辦的事有所危險,擔心連累嬌兒,便讓她瞞了所有人。”
聽了裴疆的話后,玉夫人看向玉嬌,神色中帶著幾分委屈:“他讓你瞞,你就瞞呀?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可知你娘親我這幾日因你情緒變化大,擔憂得吃不好睡不好而染上了風寒,你就知道心疼你丈夫,連你娘親都不心疼了。”
都說女大不中留,這成了親嫁了人的女兒更是不中留了。
失蹤了許久的丈夫回來了,竟還替丈夫瞞著父母。
估摸著這往后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丈夫,而連爹娘是誰都不知道了。更別說這往后跟去了金都,只怕沒個兩三年都不會回淮州看一眼她這娘親。
想到這里,玉夫人便委屈得想要垂淚,但怕給他們夫妻小兩口看笑話,又給憋了回去。
玉嬌沒想到會這么傷了母親的心,忙上前拉起母親的手,輕晃道,“娘親,女兒錯了,對不起。”
玉夫人賭氣道:“還喊我做甚,你有你丈夫便夠了,要什么娘親,我明日就回淮州尋我自己的丈夫去!”
母親這般吃醋,玉嬌想笑卻也不敢笑,只好哄道:“誰說只有丈夫就夠了,在我心里邊娘親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誰都沒法擠掉的,往后女兒的孩子生出來了,那也只能排在第二!”
在一旁的裴疆聽聞玉嬌對玉夫人說的甜言蜜語,看向她的目光中略有所思。
玉嬌不察,繼而哄道:“娘親,女兒說的是真的。”
玉夫人瞅了眼女兒認認真真的模樣,終于笑了:“就你這丫頭嘴甜,真等孩子生下后,別說是娘親了,就是你丈夫呀……”說著,看了眼裴疆,挖苦道:“也不知道能排到了哪個角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