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鄧菠菜神色緊張的把聽筒舉起來放在耳邊,驚懼的臉色就好像電話里會伸出一只手來要了他的小命一樣,但隨即他漆黑的面膛再次狠狠一變,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他整個人就像條皮筋般死死的繃緊了,呼吸驟然停頓!
“媽的!瞧你那熊樣,電話里有鬼嗎?”
劉天良有些不耐煩的沖上去奪下電話,直接按下免提鍵把聽筒掛了上去,接著就聽擴音器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個女人正在用英凄厲的呼喊著什么,劉天良雖然聽不明白,但女人的驚恐萬狀的聲音大約隔上半分鐘就會停頓一下,然后接著重復再重復,顯然是一段電話錄音!
“電話里到底在說什么?”
劉天良掛上不斷重復的電話,納悶的看向鄧菠菜,而鄧菠菜擦擦腦門上的冷汗說道:“她……她說這條船已經被海神詛咒了,她老公發瘋殺了她的兩個孩,現在又要來殺她,她被困在十一層的水療室里,希望有人可以過去幫助她……”
“那你怕成這樣做什么?難道你還沒見過活尸吃人嗎?”
劉天良莫名其妙的看著鄧菠菜,覺得這家伙也不像那么膽小的人,但鄧菠菜卻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是,她剛剛已經明說他老公沒有變成那種吃人的怪物,他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掐死自己的孩,還……還把尸體送給船里的海怪食用,所以你看這里一具尸體都沒有,肯定是有海怪啊!”
“海怪你個頭啊,江里哪來的什么海怪,你以為這船是在深海上啊……”
劉天良立刻惱火無比的瞪著鄧菠菜,不論這里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鬼海怪,他這種危言聳聽的行為無異于給每個人心頭再雪上加把霜,未戰先寒就算傻也知道是兵家大忌!
“呃!也許這只是個瘋女人的胡言亂語吧,就算真有海怪,這么狹小的船艙里也肯定進不來……”
鄧菠菜倒是十分的聰明,立馬就改變了口風,滿臉僵笑的看著眾人,劉天良則冷眼指了指他,轉身對所有人大聲說道:“你們手上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來了只尸王咱們也照樣能把它炸成碎片,現在分成兩組繼續搜索!”
一行人立刻魚貫走出免稅店繼續在商店街四處搜索,可經過長達半小時的細致搜索之后,別說海怪的影,就連一根尸毛都沒有發現,滿臉尷尬的鄧菠菜只好不斷解釋是自己神經過敏,還自告奮勇的要帶路去輪機房,看看能不能啟動船里的后備電源,到時只要把監控系統全部打開,就算一只小小的活尸也無所遁形!
“恐怕真有邪門的東西,這里太過干凈了,越干凈就會越古怪……”
郭必四輕輕走到劉天良的身旁,低聲看著他說道,而劉天良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眼神深邃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不論這里有什么東西,這里狹窄的地形都有利于咱們撤退,這一船的物資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啊!”
“嗯!我明白!富貴險求,小心點就是……”
郭必四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轉頭便大聲招呼道:“走吧兄弟們,咱們下到貨艙里看一看,這次出來的究竟值不值可就要那里面裝著什么啦!”
一群人再次集合整隊出發了,鄧菠菜自知過于緊張丟了人,便很自覺的和劉天良并肩走在一起,這次他們的目標是下面幾層的輪機房和貨艙,類似于這種國際游輪自然不會僅僅只攜帶游玩的旅客,貿易物品也是他們的收入來源之一,如果運氣夠好的話,劉天良這批人完全可能發現多到驚人的食物!
商店街的盡頭便又是一條旋轉樓梯直通下一層,而這里似乎是休閑娛樂的地方,直對著樓梯大門的便是一間金碧輝煌的海上賭場,顏色艷麗的老虎機直接在門后擺放了很長一溜,但劉天良只是默默的用手電掃射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賭場過去之后居然還有夜總會、圖書館和電影院,甚至一間不小的溜冰場都涵蓋其,讓心情略微放松的眾人著實開了一把眼界!
“吱呀”
隨著鄧菠菜雙手推開兩扇古銅色的巨大木門,十幾盞手電立刻齊齊照射了過去,而隨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座高達三層的奢華宴會廳,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掛在空被燈光射的閃閃發亮,帶有羅馬柱的歐式樓梯呈螺旋狀一直往下延伸,兩條樓梯的交匯處便是一架金色的豎琴,炫麗多彩的壁畫和浮雕更是隨處可見,簡直是氣派非常!
“啊哈!看來咱們走的很正確,穿過這座宴會廳之后咱們就會到達一家酒吧,那后面就是表演節目的大劇院,到了大劇院咱們不但可以進入輪機房,就連駕駛室也能進去啦……”
鄧菠菜用手電照著門邊一塊金屬的指示牌,很是興奮的邊看邊說,劉天良掃了一眼那復雜無比的結構圖,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往前!
可剛等兩人踏進大門的一剎那,一連串激烈的步槍聲卻從他們身后響起,劉天良立馬腳下一蹬竄進了大廳之,手里的步槍瞬間就被他端了起來轉身瞄準身后,而緊跟他身后的一幫戰士也同樣飛快的沖進大廳,迅速靠在大門兩側準備展開攻擊,只是等最后一個李凡閃電般沖進來之后,半蹲在地上的劉天良卻發現長長的走廊里壓根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排漫射的槍眼還在艙壁上緩緩冒著白煙!
“誰他媽亂開的槍?”
劉天良氣急敗壞的站起來怒聲大喝,那不過一米多寬的走廊上又窄又深,一條路幾乎筆直到頭,就算來條巴掌大的尸魚也沒辦法隱藏身體,僅僅只用一眼就能看完全部,這顯然是有人神經過敏下意識扣動了扳機!
“不是我們,看槍眼的位置就知道是那幫新來的干的……”
吳迪滿是好笑的從大門后站了起來搖搖頭,略帶譏諷的看著格格派來的那幫新人,而張碩自然也知道是他們這幫人擺了烏龍,丟了人,立馬臉色漲紅的大吼道:“誰他媽開的槍?給老站出來!”
“沒…沒有啊……”
一幫新兵蛋滿臉茫然的互相對視著,居然沒有一個承認是自己開了槍,氣的張碩剛想上前挨個質問,但剛剛落在最后的李凡卻一下跳了起來,驚聲說道:“阿畢!阿畢怎么不見了?剛剛那槍肯定是他開的,他一直都走在最后,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開槍了!”
“什么?人不見了?兩隊趕緊給我清點人數……”
劉天良急忙上前一步看著涇渭分明的兩幫人,郭必四和吳迪迅速把人數了一遍,一個每多也一個沒少,可再看向張碩的時候,他卻臉色難看的垂下手臂說道:“報告隊長,我們少了一個負責墊后的隊員阿畢!”
“媽的!真活見鬼了,這大活人怎么可能突然少掉……”
劉天良氣憤無比的抓著自己的腦袋,門外那條走廊上足足三十多米外才有一扇溜冰場的大門,他剛剛路過的時候就用手推了一下,那兩扇軟包的大門是從里面反鎖的,他們的人根本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溜進去,于是他大手一揮就喊道:“給老把溜冰場的大門砸開,看看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是!”
張碩立刻雙腿一并大聲的答道,轉身便帶著自己的隊員大步跑了出去,而他心里同樣也憋著一口怒氣,直接沖過去根本不講究什么方式方法,一腳上去粗暴無比的踹開了木門然后飛快閃開,但是躲在兩側門邊的隊員卻很快給出了他安全的信號,弓著身體迅速沖了進去!
“給我再往后搜索……”
張碩很快就從溜冰場里又跑了出來,指揮他的隊員繼續往來路探去,而劉天良這時也大步的走了上來,就看張碩臉色灰敗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任何發現,溜冰場肯定在出事之前就封閉修理了,地板上一層灰連個腳印都沒有!”
“他奶奶的,這大活人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
劉天良一臉郁悶的揉著自己的短發,走到開槍的地方滿臉古怪的看著墻壁上的槍眼,而散亂的槍眼明顯是沒有任何目標胡亂掃射出去的,七八槍就跟蜂窩煤一樣打的亂七八糟,于是他下意識的舉起手電往頭頂上看去,突然!一個黑乎乎的通風孔猛地印入他的眼簾,一滴暗紅色的鮮血也正好在此時“啪嗒”一聲滴了下來!
“我艸……”
劉天良驚駭欲絕的跳開一步,舉著手電一路順著管道的方向往前照射過去,但就在這時,一陣極其輕微的摩擦聲突然傳入他靈敏的耳朵,他立馬把燈光定格在不遠處的另外一個黑乎乎的通風口,再往下一看,端著步槍的李凡正低頭檢查一組可疑的消防箱,劉天良立馬驚慌的大喊道:“小心!你們頭上有東西!”
劉天良的爆喝聲瞬間充斥了整條走廊,可他的預警時間卻明顯晚了一步,毫無防范的李凡莫名其妙的往頭上看去,但緊接著一張恐怖的大嘴卻忽然而至,帶著一股腥臭的惡風將他半個身一口吞沒,李凡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黑色的大嘴瞬間就把他整個拽進了通風口里,等他懸空的雙腿猛地砸在天花板上時,他手的步槍終于和消失的阿畢一樣,驚慌無比的摳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