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美珍殺豬般的驚叫聲響徹了整座地下室,兩條大腿瘋狂的在車廂里瘋狂的亂蹬亂踢,但雙目赤紅的劉家良顯然是被她揭破心底瘡疤而失去了理智,嘴里狂吼著把她猛力拖向車外,手里的尖刀猛地的抬起就要往她喉嚨上狠狠插去!
“邦”
嚴如玉突然大叫著揮出一棒,直接砸飛了劉家良手里的尖刀,但她反手還想砸向劉家良的腦袋時,劉家良卻硬挨了她一棍順勢抽走了她手里的水管,鍍鋅的水管一到他手里立馬就顯得輕巧了不少,被他閃電般的舉起瞬間往下狠狠的插去!
只聽“噗哧”一聲悶響,臟兮兮的水管一下就捅穿了陳美珍的胸口和車底,把她像個肉串一樣死死釘在了車廂里,陳美珍凄厲的慘叫一聲,兩條大腿高高的翹起又重重的摔下,嘴里“嗚哇”一下噴出一大口污血,直接噴在滿目猙獰的劉家良臉上,瞬間就讓他變得猶如惡鬼般恐怖!
“你這個萬人捅的爛貨,這都是你自找的……”
滿臉污血的劉家良用一種極度猙獰的眼神瞪著陳美珍,雙手握著插在她胸口的鋼管狠狠的擰動,而陳美珍的雙手也死死抓著他的手臂,紅色的指甲都抓的他胳膊鮮血淋漓卻也無濟于事,但嚴如玉卻在這時一腳踹在劉家良的臉上,踩著陳美珍的身體一頭就沖了出去!
“操……”
捂著眼眶的劉家良憤怒的咆哮了一聲,眼看著嚴如玉速度飛快的往停車場深處跑去,他一把抽出陳美珍胸口的水管拔腿就猛追了過去,但嚴如玉的腦子絕對比一般的女人好用,她一聲不吭的朝著最黑暗的地方沖去,在一堆布滿灰塵的私家車中繞了繞就突然消失在劉家良的視野中!
“如玉!我求求你出來好不好?我真的不會傷害你,這下面的食物夠我們倆吃上好幾年的,就算你想建立一個我們的聚集地都不是問題,無論你想怎么樣我都可以答應你……”
劉家良按亮手電筒緩緩走進這片絲毫沒有光亮的地方,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大聲的喊著,但已經悄悄爬上一條通風管的嚴如玉卻連大氣都沒敢喘上一口,她仰面躺在通風管上一動不動,看著從下方投射上來的光芒慢慢從她的身邊掠過,然后緩緩的離她遠去,嚴如玉這才稍稍的出了口氣,極為小心的翻過身來順著通風管往大門的方向爬去!
“咣當”
突然!嚴如玉身下的管道狠狠的一抖,兩顆銹跡斑斑的螺栓竟然從房頂上脫落了下來,鐵皮制成的管道瞬間往下猛地一沉,差點就把趴在上面的嚴如玉給甩了下去,而一道強烈的手電光轉瞬就從遠處罩在了她身上,提著水管的劉家良二話不說拔腿就猛沖了過來!
“混蛋!”
嚴如玉氣急敗壞的砸了一下管道,此刻她再也顧不上隱藏身形,飛快的跳下管道往前拼命的飛奔,她不知道半個小時鎖定時間到底有沒有過去,但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那扇密碼門了,因為她隱約記得劉家良跟自己說過,她們的生日整整相差一年零七天,這段記憶到底正不正確她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咚”
突然!一直緊閉著的密碼門居然毫無征兆的整個炸飛了出來,沉重的大門連同四周的水泥磚塊被炸的到處都是,飛奔中的嚴如玉本能的停下腳步震驚的朝遠處看去,只見一片濃密的硝煙之中,幾個頭戴夜視儀的大漢端著步槍徑直闖了進來,閃著紅色激光束的瞄準器飛快的在地下室里來回掃射!
嚴如玉的雙眼瞬間的爆亮了起來,驚喜萬分的揮起手想要呼喊,誰知一道迅猛無比的身影卻在此時從后方一下撲了上來,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便狠狠按在了墻上,但久經沙場的嚴如玉哪有這么容易被人制服,混亂之間她猛地揪住對方的小手指用力一掰,順勢回身狠狠一肘搗在了劉家良的臉上,慘叫一聲的劉家良“咕咚”一聲摔倒在地,嚴如玉立即頑命一般的沖了出去,遠遠的就對那幫大漢興奮的喊道:“我在這,我在這呢……”
七八道通紅的激光束瞬間就齊齊照在了嚴如玉的胸前,一幫訓練有素的戰士立刻朝著她飛速圍攏過來,不過驚喜萬分的嚴如玉卻很快就發現了不妥,這些突然沖進來的大漢竟然沒有一個是她們良王府的人,就算看到了她表情也依舊沒有絲毫松懈,一片殺氣騰騰的用槍指著她!
“你們是誰?李縣派來的人嗎?”
嚴如玉本能的停下了腳步狐疑萬分的看著對方,而領頭的一個陌生男人立刻掀起臉上的夜視儀,上下打量了一下滿身狼狽甚至還戴著手銬的嚴如玉,然后瞇著眼睛問道:“你就是嚴如玉?劉家良那小子呢?”
“劉家良就在柱子后面,你……你們到底是不是李縣派來找我的人?”
嚴如玉頗為謹慎的看著滿臉橫肉的大漢,而對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卻露出一抹十分怪異的笑容道:“當然!不然我們又怎么會知道你在這里呢?你們兩個把嚴小姐帶上去,剩下的去跟我抓那只討厭的老鼠!”
“是!”
兩個面無表情的士兵立刻上前兩步,一左一右把嚴如玉夾在了中間,而嚴如玉下意識的咬了咬蒼白的紅唇,雖然她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妥,但也只能被兩個陌生男人夾著往門外走去,而剩下的人則用更快的速度朝著劉家良躲藏的地方包圍了過去!
“你們干什么?”
剛走到門口的嚴如玉猛地一驚,他左側的男人突然毫無征兆的停下腳步,并且從口袋里抖出了一只黑色的頭套,轉身就往她的頭上飛快罩來,大驚失色的嚴如玉一偏腦袋本能的就想反抗,但她身后的男人卻一把鎖住她的下巴和腦袋,厲聲喝道:“老實點!再動打死你!”
“邦”
一聲十分突兀的槍響忽然響起,就好像為了跟男人的厲喝交相呼應一樣,直接把那男人的腦袋炸開了花,而嚴如玉立刻使盡全力踢出一腳,正中另外一個男人的褲襠,對方“嗷”的一聲慘叫直接就栽倒在地,與此同時劉家良竟然也從她身后沖了出來,一邊瘋狂的開槍射擊,一邊大吼道:“快跑啊!他們是來抓你的!”
“噠噠噠……”
一大片彈雨立刻朝著他們攢射了過來,這幫人明顯連嚴如玉也不打算放過,密集的子彈瞬間就打的她周邊火花亂跳,但狂奔之中的劉家良卻立即一個飛撲將她撲倒在地,然后飛快的把她拽到了一臺汽車后,驚怒的大喊道:“準備往f區域跑,墻上的宣傳畫后面還有一扇門,密碼還是你的生日!”
說完劉家良便重重的推了她一把,接著頭也不抬的朝著遠處打出一排子彈,然后抱著步槍飛快的爬到另外一臺越野車旁,伸手就拽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居然從里面拖出了一只黑色的旅行包,等他把拉鏈“呼啦”一把撕開,里面除了幾把手槍之外,竟然還有七八顆黑乎乎的手雷!
“我艸你們祖宗……”
劉家良一口咬開兩顆手雷的拉環,揚手就從車頂上狠狠的扔了出去,兩聲巨爆瞬間就從遠處轟然爆開,通紅的火焰一下就將昏暗的地下室照的明亮無比,除了幾臺汽車被重重的掀翻之外,兩聲凄厲的慘叫也接踵而至,但劉家良卻看也不看爆炸的方向,抄起步槍就對嚴如玉吼道:“快跑啊!我掩護你……”
嚴如玉憑著一股強大的求生本能扭頭就跑,此刻的她終于明白劉家良為什么一直喊不能出去,他根本不是害怕抓不住她們,而是擔心外面有敵人會傷害她們,而劉家良很明顯在各個地方都藏了武器卻始終都沒拿出來用過,原來真的和他說的一樣,他一點都不想傷害嚴如玉!
一種復雜到了極點的感覺瞬間就讓嚴如玉心里五味雜陳,或許劉家良因為先天的生理缺陷導致性格變態了一些,可對她的那份感情卻真的是無比赤誠,要說嚴如玉不感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不過還遠遠沒有達到讓她以身相許的地步而已,更何況這份畸形的愛戀她也根本不想擁有!
“噠噠噠……”
突然一排子彈擦著嚴如玉的腦門飛了過去,打的墻壁上石屑四濺,嚴如玉慌忙貓下身體貼著一排汽車再次加快速度,看來對方抓不住她是打算徹底滅口了!
而就在這時,一枚黑黝黝的手雷突然劃過車頂猛地掉在她的面前,嚴如玉的雙眼一下子瞪到了最大,慌亂之中她根本不知道該往什么地方去躲,但一道黑影卻極快的從后面沖上來再次將她撲倒在地,壯碩的身子團團的把她給護住!
“咚”
手雷眨眼間就在前方不遠處炸開,嚴如玉只感到一陣濃重的硝煙撲面便什么也聽不見了,而一股溫暖的熱流正從她頭上不斷滴落在她的臉頰上,嚴如玉急忙抬頭一看,滿臉是血的劉家良也不知道傷了什么地方,鮮紅的血液正飛快的從他額頭上滴落!
“走!快走啊……”
劉家良拼命的翻起身體把嚴如玉推出身下,誰知嚴如玉不但不跑反而一把抄起她的步槍,跳起來就朝著后方瘋狂的扣動了扳機,等對方幾個男人狼狽的又縮回了車后,嚴如玉驚急的拉住劉家良的衣領大喊道:“快給我起來,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快起來保護我!”
“謝……謝謝你如玉!但我就是個廢人,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劉家良躺在地上慘笑連連似乎根本沒有起來的打算,而嚴如玉這才發現他的右臂竟然已經被炸斷了,只剩下一截可怕的斷骨支在外面,但他還是咬著牙關哆哆嗦嗦的從口袋里摸出一枚手雷遞給嚴如玉,指著不遠處的墻壁說道:“快過去吧,門就在那后面!”
“你少給老娘廢話!就算我們這輩子做不成情人,但我還是可以繼續做你姐,你要是不起來我做鬼都會瞧不起你,快給我爬起來……”
嚴如玉突然揮起手臂“啪”的一個嘴巴抽在他的臉上,然后彪悍的咬開手雷的拉環揚手扔了出去,而劉家良布滿死灰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決然,在轟然的爆炸聲中他拼命一樣的爬了起來,被嚴如玉架著跌跌撞撞的沖向了前方!
“呼啦”
嚴如玉一把撕下墻上大幅的廣告畫,一扇白色的密碼門果然出現在了墻上,嚴如玉慌忙把自己的生日密碼輸了進去,只聽“滴”的一聲輕響,密碼門瞬間應聲而開,一片柔和的陽光立刻從門外灑了進來,嚴如玉立即驚喜萬分的扶著劉家良沖了進去!
“邦”
一聲巨大的槍響直接在嚴如玉的耳邊炸開,嚴如玉眼睜睜的看著劉家良剛剛露出笑容的臉龐猛地在她眼前被撕裂,鮮血和腦漿一下糊滿了她整張俏臉,腦袋破裂的劉家良也直挺挺的一頭栽倒在地動也不動,接著她就看到一支黑乎乎的槍托猛地朝她頭上砸來,徹底讓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