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月的出現又消失并沒有引起劉天良過多的擔憂,短時間內他相信那女人應該不會出賣自己,不然柳胖子這里早就會被血尸給重重包圍了,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們一直在等待的牛東海卻跟尸沉大海了一般無聲無息,整整兩天兩夜竟然都沒有丁點消息傳進來!
“唉這東海真是急死人了,按理說這么長時間怎么也該進來了才對啊,我剛剛又下去找朋友打聽了,誰都沒有聽說在卡口抓到通緝犯了啊……”
柳胖子滿頭大汗的從門外跑進來,關上客廳的大門后異常擔憂的看向劉天良,雖然他這兩天表面上是被劉天良軟禁起來了,但只要不出夜總會劉天良也就假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方面自然是想試試這人到底可不可靠,而另一方面也是想利用他的關系打探牛東海的消息!
“很多人都知道你跟他的關系不錯,他要是被抓住了你肯定會知道……”
坐在沙發上的劉天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眼看著外面的天色馬上又要黑下來了,他終于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從背包里翻出陳九指給他的那部手機裝上電池,誰知剛打開手機沒一會十幾條短信就接連蹦了出來,這點倒是沒有出乎劉天良的意料,陳洲城既然連電視臺直播都已經全面恢復了,這小小的手機通訊自然也不在話下!
劉天良默不作聲的解鎖打開短信查看,可除了一條提示繳納話費成功的信息外,其它短信果然都是同一個號碼發來的,并且大多都是“出來嗨皮”或者“趕緊回電話”之類的沒營養內容,這口氣一聽就是出自斌子那家伙的,而順勢靠過來的陳南卻立刻蹙眉道:“顏如玉不是說有辦法送咱們進內城嗎?怎么兩三天了也不見她發條信息過來呢?”
“她們這是在避嫌也是在觀望,想看咱們到底有沒有其它的本事可以進城,那老東西巴不得馬上弄清我的底牌呢……”
劉天良相當不屑的冷笑一聲后直接按下了撥號鍵,可單調的“嘟嘟”聲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就在劉天良蹙蹙眉準備掛掉的時候,電話卻“咔拉”一聲被人接通了,就聽斌子在里面嘟嘟囔囔的大笑道:“哈哈老劉!你貨跑哪去了?老子還以為你死了呢!”
“這不還有一口氣在嘛,就從土里出來跟你打聽個消息,這兩天有沒有人偷渡進來被扣了的?我有一批iōgì想進來給我送貨,可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劉天良舉著電話緩緩走到了窗戶邊,而電話里的斌子似乎也從一個很嘈雜的地方迅速安靜了下來,短暫ò了一會便嚴肅的說道:“沒聽說有誰偷渡進來被扣了啊,要是有人被扣我肯定能第一個知道,不過我說你小子是不是不相信我啊?你想運貨進城竟然找別人不找我,你他媽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炸藥你敢往城里運嗎?我不找你是不想害你懂不懂……”
劉天良順嘴就胡謅了一句,電話里氣呼呼的斌子立馬就慫了,ò了好半天才猶猶豫豫的說道:“我說iōgì你沒事運那些要命的東西干嗎?那玩意要是被血尸給發現了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殺的!算了,不說這些了,今晚有場驚天大賭局,內外城有頭有臉的公子哥都會悉數到場,你要是沒事哥們就帶你去見見世面,保證比你玩娘們還過癮!”
“行吧!那你到阿波羅大浴場門口接我吧,今晚我就跟你去開開洋葷……”
劉天良掃了一眼馬路斜對面的大招牌,點點頭便掛上了電話,然后轉身對一旁的柳胖子笑道:“老柳!我們就不在這繼續打攪你了,如果你有東海的消息就馬上發短信給我,我每天早中晚會開三次電話的,你和英子都好好保重吧,咱們有緣再見!”
“啊?你們要走啊,可是我……”
柳胖子顯然沒料到劉天良竟然說走就走,他有些無措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欲言又止,不過劉天良卻直接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都自己人干嗎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問題直說就是了,這城里現在能讓我相信的人不多,你柳胖子算是其中一個!”
“呵呵謝謝畢哥抬舉我,我柳胖子沒什么大能耐,就是絕不會出賣iōgì的……”
柳胖子很有些感激的笑了笑,然后搓著雙手緩緩的說道:“這件事我其實早就想跟你說了,我之前除了經營這家夜總會之外,一直都在跟別人合作搞走私,你應該知道血尸為了更好的管理內城,他們不僅給里面的老bǎiìg免費發放救濟糧,并且里面的物價也一直維持在較低的水平,所以從里面把物資倒運出來賣是很掙錢的……”
“等等!你繞來繞去的意思就是說,你有辦法把咱們送進內城去是不是?”
劉天良急忙ǎuà了柳胖子的話,十分認真的盯住了他的雙眼,誰知柳胖子點點頭后竟然又搖了搖頭,然后唉聲嘆氣的說道:“唉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有一個朋友原來是開酒行的,末日之前他就在自己的店鋪和倉庫之間偷挖了一條通道,用來運輸和存放他售賣的那些假酒,誰知道血尸來了之后直接就把內城的圍墻砌在了通道的上方,所以我們就等于有了一道天然的走私通道,輕而易舉就能把內城的物資給偷運出來,英子當時就是從通道里被我給帶出來的!”
“那現在這條通道呢?是別人不讓你參與了還是被人給舉報了?”
劉天良本能的蹙起了眉頭,看胖子糾結萬分的神色就知道那通道肯定是出了事,但柳胖子卻搖搖頭說道:“倒不是不讓我參與了,他們帶上我也就是看中了我的夜總會,想利用我的店把贓物給名正言順的銷售出去而已……”
“只不過兩個多月前血尸突然大力度的改造內城的圍墻,我們生怕他們挖地基的時候把走私通道給挖出來,所以我們嚇得連夜就去拆了通道里的立柱,可誰知道那通道塌的實在太快,我那兩個朋友一下就被壓在里面沒逃出來,只有我在一邊給他們舉著燈才會幸免于難!”
“那通道現在到底還能不能用?有沒有再挖通的可能?”
劉天良摳著下巴急忙問道,而胖子立刻點點頭篤定的說道:“通道雖然塌了但塌方的距離并沒有多長,最多不過二三十米的長度而已,而且之后我找人去挖尸體的時候又運了一部分沙土出來,相信只要找上幾個工人,要不了十來天肯定可以把隧道再打通……”
“然后呢?”
劉天良抱起雙臂不等聲色的看著柳胖子,但胖子卻目露難色的說道:“那酒行現在在我朋友的兒子手上,但那小子根本就不是個東西,仗著自己跟了一個黑社會老大就硬把他爹的死算在我頭上,逼著我簽下了一張一萬斤糧票的欠條,前段時間我好不容易還了他五千斤,可他居然又帶了一大群人過來跟我算利息,所以我是沒辦法跟那小子再溝通了,只有畢哥你親自出馬才有可能了!”
“哈哈柳胖子你果然是個出色的商人,你這計劃即賣了我的人情又解決了自己的麻煩,這算盤珠子打的簡直叮當響啊……”
劉天良立刻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柳胖子立馬滿臉通紅的訕笑道:“那王羔子實在是太可恨了,三天兩頭就跑我這來打秋風不說,還經常虐待我店里的小姐,如果畢哥你能幫我解決這個麻煩的話,欠他的五千斤糧票我就送給畢哥你了,而且我也能騰出手來租間商鋪去內城做生意,雖然掙不到什么錢,但好歹也能給畢哥你們打打掩護哇!”
“哦?你能進到內城里去做生意?”
劉天良一愣,倒是十分好奇的看向柳胖子,誰知柳胖子竟然得意的從衣領里拽出來一塊塑料吊牌,眉飛色舞的指著牌子上的字跡笑道:“看到沒有?這可是我和幾個朋友花大價錢買來的誠信經營戶證明,正是有了它我才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內城收購物資,然后再偷偷的從通道轉運出來!”
“這牌子能帶幾個人進去?我有沒有混進去的可能?”
劉天良拿過吊牌捏在手里仔細的翻看,可惜被塑封起來的吊牌不但有柳胖子的大頭照,而且外貌特征也都寫的一應俱全,所以柳胖子馬上就搖搖頭說:“這牌子只能讓我一個人進去的,員工也都是血尸強行給你安排的,而且就算一家小小的服裝店他都能給你安排十幾個人進去,所以在里面做生意掙不到什么錢不說,動輒還有掉腦袋的風險,自從隧道塌了之后我是再也沒有進去過了,我原來的那家店面恐怕早就荒廢了吧!”
“靠!真不知道血尸養那么一大群內城人搞什么鬼,要是把內城開放了估計還能省下不少糧票呢……”
陳南皺著眉頭相當不解的說道,但劉天良看了他一眼卻譏諷道:“換做是你豢養一群寵物,是愿意挑家養的還是野生的呢?血尸養著內城人就是為了把他們變成一群毫無攻擊力的牲口,等宰起來的時候省時又省力,更不會被他們沖破羊圈跑出來鬧事!”
“唉正是可憐又可悲啊,估計那些內城人還以為自己很幸運呢……”
陳南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突然就覺得他們就好像《黑客帝國里那些被外星人給控制的人類一樣,成天活在外星人給他們制造的夢幻泡影之中,而他和劉天良則是那些清醒過來的斗士,為了全人類的命運而艱苦抗爭!
“胖子,你把酒行那小子的信息給我說一下,如果能搞定的話這個忙我一定會幫你的……”
劉天良并沒有注意陳南臉上突然蹦出來的濃烈正義感,扭頭便看向了一旁的柳胖子,而柳胖子則急忙說道:“那小子叫張鑫,跟了個老大叫刀疤,據說是道上挺厲害的一個人物,手下至少有好幾百個iōgì,如果有困難的話畢哥你也不比勉強,這份情胖子我是記下了!”
“靠!又是個叫刀疤的,這種土鱉外號我聽過一打都不止……”
劉天良很是不屑的搖搖頭,輕描淡寫的拍拍柳胖子的肩膀扭頭就走了出去,而陳南也上來抽出自己的手槍,故作兇狠的說道:“還刀疤,有咱們手槍狠嗎?你就等著那小子過來給你跪著唱征服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