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在干什么啊?一個個把刀子掏出來是要殺人嗎?別以為現在這些東西不算管制刀具了,出了事你們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身穿黃皮的二狗子拎著松垮垮的長褲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雖然他們嘴上說的嚴厲可任誰都能看出他們臉上那股滿足感,還在房間里擦拭身體的幾個女人技術肯定很不錯,不然也不足以讓兩個身份斐然的二狗子都在此瀟灑!
“兩位長官你們出來的正好,這幾位就是丟了糧票的失主,這兩萬斤糧票就是我們從這女賊身上搜出來的,就一并交給你們處理好了,我們這些奉公守法的公民向來都喜歡見義勇為的!”
洋洋得意的刀疤忽然嘿嘿一笑,居然從口袋里直接掏出兩疊硬扎扎的糧票扔在了球桌上,然后繼續抱著雙臂用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看著劉天良,而兩個二狗子也毫不驚訝的點點頭,摸起桌上的糧票就一本正經的說道:“嗯!不錯,咱們陳洲缺少的就是你們這些良好市民,那誰誰誰你們過來確認一下糧票是不是你們的?留下兩千斤出警費用你們就可以把糧票拿走了!”
“糧票肯定是我們的,但我們丟的可遠遠不止兩萬斤,十個兩萬斤還差不多,而且兩位長官恐怕還沒搞清楚吧,我這糧票可是在競技場丟的,兩位打算如此草率就把事情解決了嗎?”
劉天良緩緩上前兩步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兩個二狗子,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幾個庸脂俗粉就算技術再好恐怕也打動不了二狗子們,他損失的那將近二十萬斤的糧票才是讓他們讓心動的所在,只要他們一天不成為真正的血尸,那他們就永遠會有自己的私欲!
“你廢什么話?如果這錢是在競技場丟的你為什么不報警?只要你報了警能力者大人們肯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待,可你們現在跑到這里來卻說這錢是在競技場丟的,你們的證據呢?沒有證據就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
兩個二狗子立馬惡狠狠的瞪向了劉天良,其中一個更是擼起袖子擺出一副隨時要捉拿劉天良的架勢,但一旁的刀疤卻突然在丁貝貝的小腹上狠砸了一拳,然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大聲質問道:“你自己說你到底偷了人家多少錢?在什么地方偷的?”
“嗚我沒偷錢,真的沒偷錢啊,我只是在路上撿到了一個皮包,那包里只有兩萬斤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早已皮開肉綻的丁貝貝立刻撕心裂肺的哀嚎了起來,她的雙手被牢牢地吊在復古的電風扇上,雙腳僅僅只有腳尖部分能搭在地面上,而刀疤聞言立刻大笑著說道:“兩位長官聽到了吧?人家只撿到兩萬斤哪來的什么二十萬?他們血口噴人簡直是寒了我們這些見義勇為者的心啊!”
“哼哼你們還有什么話可說?要不要跟我們回所里好好計較計較?弄清楚到底是兩萬還是二十萬?”
兩個二狗子也冷笑連連的看向了劉天良,兩把锃亮的手.銬更是“嘩啦啦”的被他們抖了出來,但劉天良卻是毫不動氣的點點頭,他算是看出來這叫刀疤的男人果然有點頭腦,心知從競技場出來的人肯定不好惹,便將計就計搬來兩個惡心人的二狗子來給他坐鎮!
“哈哈刀疤你果然好算計,這筆帳我老畢今天給你記下了,改天有機會咱們再好好的聊一聊吧……”
劉天良仰頭大笑一聲,直接走到球桌旁拿起他的兩萬斤糧票,今天有兩個二狗子在這里他只能自認倒霉,不然一旦發生沖突他肯定會麻煩不斷,只不過當他拿起糧票的同時卻又森然的看向了丁貝貝,忽然冷冷的說道:“兩位長官,你們不會聽信這女賊一面之詞就準備放過她吧?那我明天可就要去找左五爺好好說道說道了!”
“哼我們做事還不用你來教,不過這錢就算真是她撿到的,但她藏起來拒不上交就等同于盜竊,如果你一力要追究她的責任我們自然會秉公辦理,你們就等著過幾天來咱們治安所看她的尸體吧!”
兩個二狗子立刻正氣凜然的挺直了腰桿,完全沒有把丁貝貝的死活放在眼里,而劉天良也爽快的扔下兩千斤糧票,看著突然滿臉驚恐起來的丁貝貝不屑的說道:“這就是你偷錢還做偽證的下場,別以為這里有人會在乎你,你在他們眼里根本連屁都不是!哼”
“不要啊!求求你們不要讓他們把我帶走啊,劉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啊劉總,求求你就放過我吧……”
丁貝貝忽然崩潰一般的死命哭嚎起來,但剛剛才轉身大步離開的劉天良卻突然一愣,猛地停下腳步飛快轉過身去,看著吊扇上正跟鯰魚一樣瘋狂亂扭的丁貝貝,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剛剛叫我什么?”
“劉總!我……我是華容公司的副總丁貝貝啊,幾年前你來陳洲出差的時候是我跟你簽的供銷合同,我還請你吃過飯跳過舞的,是侯俊華候總給咱們牽的線你還記不記得了?”
丁貝貝就好似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樣,驚急無比的把腦中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但她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劉天良越來越冰冷的眼神,依舊大聲的哭喊道:“劉總我是丁貝貝啊,你當時不但夸過我很漂亮,還說等你劉天良當上你們集團的副總就過來追求我,讓我給你做老婆的呀!”
“咦?劉天良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你他媽不是說你姓畢嗎,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兩個二狗子突然一愣,眼中同時浮現出一片濃濃的疑惑,然而面無表情的劉天良卻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可雙眼就跟兩枚釘子一樣死死盯著球桌后的丁貝貝,不過兩個二狗子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兇狠的表情忽然就變成了驚恐萬狀,可還沒等他們做出任何的反應動作,兩顆灼熱的子彈瞬間就掀飛了他們的腦殼,巨大的驚叫聲瞬間就蓋過了震耳的音樂聲!
“殺!”
舉著手槍的劉天良猛地大喊了一聲,密集的子彈立刻成片的從他槍口里飛出,陳南和黃大龍等人也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槍展開了射擊,而這里除了陳南之外都是深刻見識過末世殘酷的求生者,這一刻在黃大龍他們眼里根本就沒有男女之分,只要是可以活動的物體通通都成了他們射擊的對象!
“咚”
酒吧的后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可沖進來的卻不是飛車黨的同伙,而是兩個手持彎刀的九龍戰隊成員,他們就如同猛虎一般從外面撲了進來,幾個想從后門溜走的殺馬特立刻就被他們砍翻在地,身上閃閃發亮的墜飾伴隨著鮮血漫天飛舞!
“當當當……”
隨著大量的彈殼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一場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分鐘的槍戰便結束了,兩個黃皮二狗子已然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沒了生機,那滿頭長發的刀疤卻還躺在球桌上不停的抽搐,大股大股的血液源源不斷從他嘴里和胸口各處流出,一個面無表情的戰隊成員立刻走上去揪住他瀟灑的長發,利落無比的抹了他的脖子,刀疤渾身狠狠一僵終于停止了呼吸,而一把漆黑的手槍也在這時從他的手里重重的滑落在地!
“饒…饒命啊……”
幾個沒有被命中要害的飛車黨痛苦的在地上呻吟了起來,然而黃大龍.根本連眼神都沒有絲毫的波動,直接在那些還有生命跡象的家伙身上一人補了一刀,整個現場唯獨吊在電扇上的丁貝貝還在喘氣,但她整個人都好像徹底傻住了一般,驚恐的小臉僵在那里一動不動,可一灘黃色的腥臭液體卻不斷順著她的大腿陣陣滴落!
“你怎么認出我的?”
劉天良蹙著眉頭緩緩走到了丁貝貝的面前,滾燙的槍口忽然頂在她的脖子上立刻燙的丁貝貝一聲慘叫,然后驚恐萬狀的搖著腦袋哭喊道:“我不認識你,我真的不認識你啊,我認錯了,我認錯了啊……”
“別怕!我已經想起你是誰了,你們公司生產的那些劣質原料要不是你跟老子玩美人計,我當初根本就不會同意用你們家的貨,不過我真的很好奇,當年我認識你的時候還是個大胖子,你怎么就能認出是我的呢?”
劉天良緩緩放下手槍,目光炯炯的盯著丁貝貝,而丁貝貝卻渾身顫抖著說道:“你……你是我上任后接手的第一個客戶,我從侯俊華那里得到了你很多的資料,研……研究了你一個多月才約的你一起吃飯,所以你說話的聲音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而且你當初跟我助理去開房的時候,我們有把你的視頻給……給偷錄下來,所以我知道你背上有塊被水燙傷的疤痕,在……在浴室看到那個疤我就知道是……是你了!”
“操!你們這群狗.娘養的居然還錄了老子的視頻?說!你們現在把視頻弄哪去了?”
劉天良渾身一抖,立刻無比羞憤的瞪住了丁貝貝,沒想到自己以為的艷遇居然會是人家的仙人跳,誰知丁貝貝竟然又結結巴巴的說道:“劉總!這……這真的不管我的事啊,都是侯俊華讓我這么干的,他說手里有你的把柄才能更保險,所以視頻錄完之后我都交給他了,但他早就死了,我也不知道視頻現在到哪去了!”
“什么?候……侯俊華死了?你確定是我們公司的那個侯俊華?他老婆是不是叫張綺莉?”
劉天良的雙眼猛地瞪到了最大,無比失態的張著嘴巴,直到丁貝貝十分肯定的點點頭,他就連腦袋都開始嗡嗡作響起來,但接著就聽丁貝貝咽著吐沫吞吞吐吐的說道:“侯俊華死了已經一年多了,不知道犯了什么法被能力者當眾擊斃在了馬路上,所以他老婆張綺莉也淪落到跟我一樣去賣肉,對了!她……她就在九指爺的場子里當小姐,她一定知道你的視頻在哪的!”
“侯俊華死了?怎么會這樣?張綺莉你為什么要騙我?”
劉天良失魂落魄的靠在了球桌上,滿腦袋都跟團漿糊一樣飛快的攪合,他感覺自己自從來了陳洲以后,身邊的人居然通通都變得心懷鬼胎起來,不僅林瀟月背著他搞七搞八,就連他十分信任的張綺莉居然也出了差錯,他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一樣,海量的陰謀更是不斷圍著他身邊不停旋轉!
“劉爺!糧票全都已經找到了,從那兩個二狗子身上分別搜出了四萬,不過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走了,剛剛這槍聲可是不小啊……”
黃大龍拎著一個皮包走到劉天良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而頭疼欲裂的劉天良下意識的擺了擺手,轉身就往大門外走去,但黃大龍卻急忙問道:“老板!這娘們怎么處理?”
“殺!”
劉天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聲音里充滿了煩躁和怒氣,而丁貝貝驚恐的叫聲幾乎瞬間就響了起來,不過那慘叫僅僅是曇花一現便戛然而止,等黃大龍拖著不知死活的張鑫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滿手是血,于此同時另外兩個戰隊成員也拎著兩只倒空了的汽油桶走出來,在黃大龍冷冷的扭頭間一枚金色的煤油打火機就被扔了進去,巨大的火焰瞬間就從酒吧里噴涌而出,將整個槍戰現場通通都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