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盤靈草糕最后自然歸封九所有。
榮吉自然不干，封九一句斷修行符，榮吉老老實實的應下。
眾人眼見的自家侯爺這些日子心情很好，對榮吉和顧衡也是格外上心，親自訓練，甚至偶爾為兩人講講大道的入門知識。
兩盤糕點，封九就是再細嚼慢咽，一年的時間也吃到了頭。
糕點一沒，封九對榮吉和顧衡也是愛理不搭的，“沒有學費學個屁！”
榮吉、顧衡：“......”
他封九不是個東西，如今又眼巴巴的拿他們當槍使，榮吉是不愿意的，但是誰叫他們用得著人家，這也沒辦法。
兩人臨走的時候，封九咳一聲，摸一下鼻尖才說：“也不要都空手去，我們侯府不是有些新培植的上好靈葡萄，雙心芒也不少，你帶些去。”
顧衡和榮吉對視一眼，要說侯府以前還真沒有這兩樣東西。
封九不知道什么時候讓人鏟了后花園其他的所有靈果樹，栽種滿了葡萄樹和雙心芒樹，眾人知道的時候侯府的人已經只能吃葡萄和雙心芒了。
榮吉也想起來十三是愛吃這兩樣，也就去摘了一些。
等了兩日，榮吉和顧衡回來。
封九眼巴巴的問：“葡萄和雙心芒她喜歡嗎？”
“別提了，東西還沒拿給姑奶奶就讓扔出去了，柳斯可說了，姑奶奶再沒吃過這兩種東西，歸來山上也禁止這種東西出現，否則姑奶奶發起火來誰都得受牽連。”
“......”封九憋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都能想象那些年十三恨他恨到了什么程度！
于是，幾乎每一年年節，榮吉和顧衡都會去一趟歸來山。
且，每次去歸來山，四個人都會比一場，由封九親自指點的榮吉越來越強悍，漸漸能和付韓愈戰的時間越來越長。
第四年入歸來山的時候，榮吉和付韓愈已是平分秋色。
看著演武場上兩人，下方觀戰的十三輕哼一聲，那人果然天生適合戰場，他要認真做什么，不過四年的時間，榮吉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打了一天一夜，雙方才將將分開。
下方，孫文馥看著白衣如雪，儒雅清雋的男子漆黑的眸子觀著戰場，抿一下唇走上前，“為什么你不參戰？”
顧衡回頭，起身客氣疏離道：“顧某在兩人手下走不過一個回合。”
孫文馥詫異，“在侯爺那樣的人指點下也不行嗎？”
顧衡略略抬眸看一眼面前姑娘，點頭：“不行。”
這時孫文慍皺眉走來，“妹妹，還不回軍營！”
孫文馥抿唇，孫文慍異常嚴厲道：“妹妹你看男人的眼光向來差，當年看上一個短命的，沒幾年便守寡，如今又看上一個無用書生，修為低無妨，卻連演武場都不敢上就不是個男人了。”
聽孫文慍說話難聽，顧衡倒是面不改色，只是柳斯榮吉付韓愈從比武場下來。
榮吉不滿道：“你他么才不是男人！”
柳斯踹一腳孫文慍，“無用書生？你說顧衡？不知道就別他么瞎說。”
就連付韓愈也開口：“顧衡不過是年歲不夠，他之智慧，除了主子，在場沒一人可比。”
十三和朝逸等人也走過來。
孫文馥為人爽直，她看上了顧衡，在眾人第一次吃飯的時候便已經看出，眾人還拿此開玩笑，可是顧衡當時沒有半絲的反應，眾人便看出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這幾年，每年年節眾人都回來，顧衡和榮吉也會來，孫文馥和顧衡短不了見面，可是每次顧衡都躲著孫文馥，意思不言而喻。
話既說至此，孫文馥大方道：“我挺喜歡你的，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你了。”
那日清靈山上她看到十三和顧衡榮吉一起上山，在遠處靜立一下，想去找十三，在看見顧衡的時候卻忘了抬步。
后來顧衡榮吉和十三分開，他們走向她的方向的時候，有雪花落在顧衡身上，他就那么從容拍開。
雪花從他的身上落在她的身上，他溫文爾雅向她賠罪，舉止從容，儒雅清雋。
她活了這么長時間，見過的男人有很多很多，哪怕就是親手殺過的也已經不計其數，她對男人的感覺只有兩種，故人和敵人。
可偏偏看他的第一眼就心生了第三種感覺，歡喜。
他衣衫上拍下的雪花落在她衣擺上，她聽到了自己的心竟然跳動異常。
后來宴席上，他被侯府的人推出，一手字寫得好極了，那么多女子都看上他了，他卻頭也不回的回了侯府人群。
她后來也聽到侯府的人開他的玩笑，說他從不碰別人碰過的女人。
顧衡面色疏離道：“顧衡與姑娘不合適。”
孫文馥雙手背后，仰頭看顧衡，眸子清透：“我嫁過人，你是在意這個嗎？”
顧衡看一眼孫文馥，面不改色，“不是。”
孫文馥執著：“感情可以培養嗎？”
顧衡答：“恐怕不行，抱歉。”
孫文慍來氣：“什么東西，拒絕我妹妹，你他么不止慫，我看你連個男人的基本能力都......”
十三一手拍開孫文慍，“哪兒有你的事兒，看門去。”
孫文馥搖頭，“沒關系，你既無意，我便也不強求，別在意那些不好的聲音，你很好。”
顧衡深深看一眼孫文馥，點頭：“謝姑娘。”
姑娘的一聲喜歡，一聲你很好，哪怕后來顧衡被尊稱為圣海天域的萬物之皇之時也還是能時常想起這兩聲清脆的聲音，此生再無哪個聲音可代替！
從歸來山出來，榮吉問顧衡：“真不喜歡孫將軍？不喜歡你改走謀臣之路？這些年拼了命的讀書習兵法？”
顧衡搖頭：“喜歡啊，怎么會不喜歡。”
爽直干凈的姑娘，對他有致命的吸引
那一日，清靈山上姑娘看向他，他平淡了漫長的人生瞬間變得無措。
行至她身邊，他無措到不知該如何，只揮手彈去衣服上的雪花，雪花不經意落在姑娘的身上，他覺得大抵這就是上天給他最大的賜予。
一步步走下歸來山石階，顧衡嘆息一聲：“跟了侯爺遇見十三姑娘，算是我們此生最大的運氣，可是我們還需要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東西。”
“如此修為，身無長物，比不上她千軍萬馬中最差那一人，自身如此糟糕，怎敢唐突了仙子。”
“她是天之驕女，喜歡的人不知凡幾，我的喜歡在其中何其渺小，如果不能足夠優秀足矣配得上她，只會如她第一次所嫁之人，早早死去，給她無盡的生命帶來污名。”
榮吉道：“我們大家伙兒都信你不會是一般人，這美人兒她遲早都是你的。”
“不過，自從清靈山之后你是再不和任何女子多話，難不成你也早看上人家將軍了？”
顧衡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