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睜眼,睜眼再閉上,真不想睜開,但——
商未明穩了穩氣,睜開眼:“真沒法解?”
“這又不是毒,這是好事啊,進化啊,應該求之不得吧。”云不飄理解不了。
商未明冷呵:“你怎么不把男人力氣變大?”
云不飄奇怪道:“為了降低犯罪率啊,不論男的比女的力氣大還是女的比男的力氣大,雙方懸殊大了都會發生欺凌的現象。”
商未明:“...你還是公平的?我還以為你為女子抱不平呢。”
冷嘲。
云不飄搖頭:“那我投放的該是提升女子力氣大過男子的藥物了。”
商未明沉默了下:“你有提升男子力氣的藥物?”
“目前沒有。”云不飄老老實實道。
這種藥劑其實很...低級,主要給沒有異能的普通人用的,因為異能都沒有,再沒力氣,在末世實在難活,所以領導們為了保障基層存活,緊急研制了針對普通人的提升藥物。
因為女子天上體力弱,所以,針對她們先彌補差距,然后再整體提升,只針對男子的,唔...應該不難研發,雖然從沒做過。
她老老實實交待:“我可以做,但不保證做成功,畢竟我用的東西——”
太麻煩了,且“天地造化”什么時候是能再來一次的,商未明擺手:“算了,對了,這事沒人知道是你干的吧?”
云不飄不敢看他。
商未明扶額,喊東福,東福別著腦袋,生怕自己被罵。
商未明狠狠瞪了眼,以后再收拾你。
“你現在就去掃尾,凡是知情的,設禁制,任何人不得吐露一言。”
東福吞吞吐吐:“...怕瞞不過那些老東西。”
商未明瞪眼:“不承認!滾。”
東福麻溜溜滾了。
商未明狠瞪云不飄,云不飄訕訕,將鞋給他撿回來。
“哼。”商未明穿戴好,出去見玉臨陌,好一副淡漠疏離的仙人姿態。
“仙長。”玉臨陌行禮,心里狐疑,怎么才出來?
雖然這位仙人沒個好臉色,但從不讓人久等,端的公事公辦,一向爽快。
商未明示意他坐,自己坐在上頭,派頭十足:“天降異象,從未見過,本會長不免多推衍了些時間,并要與各位仙友交流確認。”
玉臨陌:“勞煩仙長。那,城中異象,究何原因?”
商未明平靜無波:“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上天既然降下此等異象,自然有上天的安排。天機不可泄露。”
這一刻,玉臨陌深深懷疑面前的會長是個江湖騙子,三句話全是糊弄人的。哦,第一句,還是他們皇室最喜歡用來糊弄別人的。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以前用這句話打發了多少臣下,此刻聽著這句話就有多諷刺。
可悲的是,他們面對仙人,遠比臣下對皇權更無可爭的余地。
玉臨陌默了一瞬:“會長,請問,為何只是女子身具異象?”
商未明心道,因為有個兔崽子沒有男子用的藥!
他只能道:“這樣說并不準確。”
什么?
玉臨陌疑惑,難道男子也發生了變化只是還沒表現出來?
商未明帶著護士長的微笑:“男子也有用,以后其所出的子女,哦,所出之女,也有此變化,可喜的是,這等變化在女子中可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玉臨陌木然,所以,有什么可喜?
云不飄揮揮手:“比如說璐姐兒,還有叔你別的女兒,你兒子生的女兒,你女兒生的女兒——”
玉臨陌:“...”
商未明:“后代之福,也是當前之福啊。”
玉臨陌:“...小王還是想知道一句,為什么男子氣力沒變化?難道以后女子氣力要勝過男子了嗎?”
這個,商未明還真沒問過。
云不飄在玉臨陌看不見的地方眨眼睛,搖頭。
“并不,而是力氣相差不大。”商未明如是道。
“這怎么可以?”玉臨陌突然升起絲氣急敗壞:“男強女弱,自來如此,天注定——”
“可天改了。”商未明不悅,眼神冷凝。
玉臨陌一滯,壓下火氣:“小王失態了。”
原先商未明還覺得是云不飄不對,此刻,他只覺得是這人不識抬舉。
他道:“誰跟你說的男強女弱天注定?”
玉臨陌愕然,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除你凡族,五族之中于天生的氣力上,絕大多數皆是雄雌相當,而雌性在孕育過程中更是會遠勝過雄性,因為她們要保證種族的延續,所以上天給她們更多的力氣。”
帶孩子的雌性,雄性根本不敢靠近好不好。
玉臨陌張了張嘴,是這樣嗎?
商未明不耐煩道:“分明是你們凡族陰陽失和,要本會長說,不定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你們對雌性的壓迫才降下示警。這是你們凡族的機緣,不珍惜還想推卻,怎么,想造反不成?”
玉臨陌傻眼,怎么就壓迫了?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啊。
而且?造反?
這個詞都是他說別人啊。
商未明表示,彈丸之地,有什么見識。
態度強硬的給了交待,將人客氣的請出去。
云不飄安慰失魂的玉臨陌:“往好處想,以后你的女兒不會被男人欺負嘛。”
玉臨陌瞪眼,誰敢?
“我該怎么給百姓交待。”愁。
云不飄道:“這是上天降福,又不是朝廷的惠民政策,真要給交待,也不該你給,該天給。”
玉臨陌望著她漠然,百姓眼里,朝廷就是天。
算了,此事交給文人去想吧,他們腦子活絡。
一臉的心若死灰。
云不飄想想安慰道:“叔,你要相信民眾的接受能力是強大的。”
玉臨陌呵呵,是,是強大,上頭皇帝換了姓,下頭升斗小民真沒什么影響,但——枕邊人力氣大增,絕對不好接受。
由此可見,玉臨陌從頭到尾憂心的也不過是男人不愿接受。
而女人們惶恐之余在看了官府告示并確定身體無礙后,心情漸漸安定并雀躍下來。
當晚的氿泉城,反抗的意識悄然萌芽。
那些習慣了喝個小酒打老婆發泄生活不順的男人,突然發現往日只會驚恐躲避的女人挨了幾下后,臉上出現奇怪的神情。
驚恐未退,浮上懷疑。
好像...不是那么疼,好像...可以打回去。
許多男人心中咯噔一下,酒勁一退,才想起白日里發生了什么,預感抽煙喝酒打老婆的好日子將要一去不復返。
果不其然,第二日,已經有女人嘗試著抵擋住拳頭抓撓回去。
第三日,所有藥鋪火爆,止血消腫的外用藥銷售一空。
第四日,街上有了流言。
何氏滅門案被重提。
因為何氏死了。
沒錯,過堂的第二天,何氏將自己碰死在牢房,死后臉色仍猙獰,牢里的人都說何氏不甘。
苗縣令壓著沒讓消息傳出去,但幾天過去,捂不住了。
勞動人民不由將前后的事情串聯起來。
何氏過堂,嘶喊問天,一問天她是人是狗,二問誰人有罪。
第二天,何氏死了。
何氏早上死的,天擦黑的時候開始下雪。
鵝毛大雪,下了一夜。
第三天一早,怪事發生了。
事件發生的如此之密集,讓人不得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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