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17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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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萬卷)117好不好
起初晏復山和何芳言來認親,那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姑娘不是自家閨女,一個人前后長相不能半點兒沒相似的地方,何況這才不到七年吶。]]所以晏復山和何芳言很容易就相信了她不是,但是西夷王這里不好辦了……
一路到主堂,蕭素本來說不陪她進去,本來里頭除了晏復山和幾個管事之外也沒有別人,這是家事兒,不管是是非非都不好摻和。但是姚海棠不干,她非得拽了蕭素陪她不可,要不然她怕自己先嚇死自己,實在是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簡直就和那十煞鐘一模一樣兒。
縮著腦袋縮著脖子地進了會客堂里,姚海棠幾乎是有些瑟瑟然地一一行了禮,然后站一邊不說話了,頭也不怎么抬,眼珠子也不亂動,這時候多動彈一點兒就感覺會被那些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凍成冰棍兒。
說話的時候還好一點,現在非但不說話還齊齊看著她,她不心生恐懼那才有鬼了。
“西山,確實像,這眉眼依稀還是當年的模樣兒,一樣怯生生地,看著都招人憐。”說話的是連夫人。
這柔聲柔調的,倒真像是江南姑娘的感覺,軟軟和和的。這聲音惹得姚海棠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一看之下被雷劈個正著,那連夫人跟她……不對,是她跟這連夫人真是眉目依稀相似啊。只是人特正一傾國佳人,怎么到她這兒就這么普通呢
“夫人稍待,先確定了再言其他。”那連西山的聲音倒是頗有幾分氣勢,光是這聲兒就壓得姚海棠不敢抬頭看他了。
再不敢抬頭也要出聲,她可不愿意到那西夷去,西夷公主和親要是嫁給皇帝怎么吧,那她萬萬不能干:“我真的不是的,如果真的按你們的說法兒,司珍坊里好多姑娘身世都和我差不多。不過我的身世真的是一清二楚的,真不能是二位的千金。”
于是又聽得那位連夫人說話:“司珍坊里還有很多你這樣的姑娘嗎?”
戲引子來了,姚海棠趕緊接著話說:“可不是嘛,多跟著爹娘顛沛流離,然后小小年紀就進了司珍坊,司珍坊里這樣的姑娘真的挺多的……咦,這樣一看我倒真的覺得有一個小姐妹生得和夫人像了七成,也是這般語調柔柔的,她還是我的好姐妹呢……”
說到這里姚海棠忽然住了嘴,她似乎不太應該把杜蘭說出來,畢竟可能杜蘭也不愿意去,雖然她在京中一直沒有去看這個一來就一直照顧著她的姑娘,但她很是承情從來也沒忘記過。]]
只是姚海棠沒料到,她的話招來的只是連夫人一聲輕笑,爾后說道:“只是我們查來查去,卻只有你的行蹤和時間最合我們當年失蹤了的女兒。至于你說的那個姑娘,是叫杜蘭吧,倒是見過,像是真像,只是她卻是土生土長的京中人。”
“可是我雖然一直顛沛漂泊,卻也是可查可證的,真的不相干。我倒挺樂意認二位做父母,只是怕到頭來發現不是,反添了失望。我自也是的父母親生養的,也不可妄認父母讓家父母泉下難安,這等不孝之事,我也是斷然不敢做的。”姚海棠盡量穩一些,說話緩一些,她要等人來救她啊
終于在這時那位西夷王又開口了,不過這時語氣多少溫軟了一些,但這溫軟也只是相對的,比起北極暖一點,和南極差不多:“我不信太平院和司珍坊查到的,只相信自己所掌握的消息。”
又是一個只相信自己的狂人,對這樣的人姚海棠最沒主意,嗯嗯啊啊了半天之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看了眼蕭素,蕭素也沒轍,只好上前一步說:“不如請太平院或司珍坊的人來對個證,海棠是我的小師妹,我可舍不得她離開,我可就這么一個師妹呢。”
這提議倒是不錯,看來她的信號發得太遲,太平院的人沒能準備好,這會兒自然也不方便現身。
蕭素話音一落下,一側坐著的一位管事忽然笑容可掬地開口說道:“近來言公子倒是送了一批器物來,眼瞧著明兒就要來取了,不妨等言公子來了請他幫忙對證一番。至于太平院嘛,想必大家都不樂在山里見著,那就作罷吧,有司珍坊的對證也是一樣的。”
這時晏復山笑著點頭說:“正是這么一說,連坊主你看這么辦可有不妥當之處?若無不妥,那便先安頓了,我瞧著連夫人也累了,先歇一夜凡事都不著急。”
那連西山正是禮樂坊的坊主,所以晏復山叫一聲連坊主也是無可厚非的。連西山見眾人都這么說了,自然點頭應允,這會兒也是天將晚了,本就當各自散了用飯:“一路舟車勞頓,內人也累著了,正該如此才是,多謝晏堂主。”
于是姚海棠今天就這么溜了過去,夜里睡下時,忽然有人敲開了她的窗,她不理會那人還不依不饒地繼續敲,她無奈起床把床推上去,待睜眼一看時卻嚇了一大跳,然后拍著胸口說:“陳榮,你想嚇死人啊”
來的可不正是陳榮么,點了盞燈,陳榮大大方方地坐下了:“姚姑娘,好久不見了。”
“他們說的山里有太平院的人原來是在指你啊,你什么時候從云涇河回京城的,你不是不愿意回京城嗎?”姚海棠可記得陳榮在云涇河做土皇帝,別提多高興了,當時就記得杜和說過,這人就是給個高位也不樂意走的。
“我不回京,誰給人帶人來啊,安豐不好安排,他得管著天然居和船運事宜,我只能把青苗姑娘給姚姑娘安排過來。青苗還得過幾天,你也別急,院長讓我跟你說一聲,青苗從前是太平院的人,現在從院里退了出來,不再涉太平院的事兒,只管保你無虞。如果姚姑娘覺得這不好,那我回頭就再把青苗送回去,所以這事兒得看姚姑娘的意思,是留還是送回去?”陳榮說話跟連珠炮似的,姚海棠就差沒聽得暈死在窗檻上。
忽然間聽得陳榮說起自己的“產業”,姚海棠自然要問一句:“對了,天然居怎么樣了,船運還在做嗎,不是說除了……杜和沒誰能帶船出來嗎?”
只聽得陳榮說道:“自然有辦法,至于天然居一直由安豐在管著,他倒也辦得有聲有色,船運那邊本是托水運司承管,后來天然居的事務稍安閑了,這才又交還給安豐了。也是姚姑娘福氣好,干什么成什么,這一樣兩樣加起來,姚姑娘雖然不能說一句富甲天下,卻也是金山銀山享用不盡了。”
一聽有錢,沒感覺了,到這兒起除了最開始被偷了錢袋后,她沒缺過錢,不過金山銀山么誰都愛。一想能打好多漂亮的金器銀器,而不用擔心造價問題她就很歡喜,遂眉開眼笑地說:“那就好那就好,替我謝謝安豐,讓他給他自己加月例銀子。”
“我來主要不是為這個,主要是為西夷王的事兒,也不知道西夷王發什么瘋,居然認為姚姑娘是他的女兒。他的女兒要真是姚姑娘,估計姚姑娘都出不得京城半步,別說像現在這么悠閑了。”陳榮這會兒是真覺得西夷王需補腦啊
姚海棠十分認同陳榮的話,遂連連點頭說:“對對對……我要真是西夷王的女兒,太平院怎么也不會讓我出京城門的,別說到處亂跑了。這么一想西夷王大概是被沖昏了腦袋,要不然不能這么貿然地就來了。”
她的話讓陳榮也直點頭:“就是這么回事,看來西夷王這趟來,只怕是拿姚姑娘做幌子,來做一些什么事兒的。”
怎么會這樣,姚海棠這時覺得自己就是桿兒槍,誰都能來上膛瞄準然后“砰”一地聲打靶上去:“那這事兒我應該怎么做,怎么答?”
對此,陳榮答道:“這個倒也簡單,不承認就是了,不承認西夷王再怎么著也不能把人從四方堂帶走。據內線說,晏堂主挺重視你,而你又是蔣大的徒弟,想要把你隨隨便便帶走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在這邊先咬牙不承認拖上一段時間,既然明天和言公子對證,那我們先和言公子通個氣,其他的太聯院會安排,姚姑娘不必擔心。”
到最后天邊星子漸淡之時,陳榮說該走了,說走就真起身要招呼隱在草叢里的人一塊離開,只是沒走多遠又退了回來,陳榮問了一句讓姚海棠想噴他一臉的話:“姚姑娘,杜和哪里去了,話說我還有些問題想跟他討教讀者,杜和配的藥劑真的是大大的好”
“已經可能不會再出現了。”姚海棠惆悵了一會兒后這么答道。
“噢,你們倆鬧掰了,這可不好”
你才鬧掰了,你們全家都鬧掰了,姚海棠在心里碎念了一千遍才爬回床上睡覺。只是念著念著又笑出來,這時忽然在想:“杜敬璋,我都躲這里來了,怎么還是有人要不斷提起你了。”
“混蛋,我已經忘了他了,我已經忘了他了……”又好一陣碎碎念后,姚海棠忽然長嘆了一口氣,不由得想:“傻子,你在京城好不好?”
好不好?一點也不好,水深火熱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