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救下了,現在的問題是怎么出去,好在送消息的人已經有了,就等四方堂那些大能們來救人了。姚海棠看著八卦大陣,靈力還算穩定,她懷里還有不少青金石,只是蔣先生和蕭素都一再叮囑她千萬別在其他人面前動鏨子,更不能讓人知道她是器師。
對于有可能帶來危險和麻煩的事,姚海棠向來不肯干,只要八卦大陣能支撐下去,外邊的人趕緊來就行了。
這時八卦陣中的其他人都盤坐著恢復靈力,只有姚海棠和蕭素在那兒大眼瞪小眼。最后蕭素百無聊賴地看了眼姚海棠,湊近了神神叨叨地說道:“你真不打算說說說你和那位的事兒?”
瞪了蕭素一眼,姚海棠沒好氣地說:“不說,沒什么好說的,你還不如給我說說你和大師兄呢。”
“我們就更沒什么好說的了,你們倆這牽腸掛肚成了這樣兒都說沒什么好說的,那我說什么,說我犯傻的時候怎么天天跟人屁股后邊兒耎乖?”蕭素倒也不是對幕清風沒好感,只是眼下還不到時候,她還有些事兒要做,有道是人生路漫漫,那就慢慢來唄。
也是左右無事,姚海棠想起排命盤的事來就問了一句,“他有沒有排過命盤?”
雖然不點名道姓,但蕭素知道她說的是杜敬璋,于是笑嘻嘻地看了幾眼,特曖昧地說:“還說沒什么好說的,看看,這就有的說了吧。像他們這樣的,弱冠前后就排命盤了,據傳是.”
因為場中從比較多,蕭素沒有把話說出來,而是拉過姚海棠的手,在她掌心寫下了四個字——“帝星坐命”。
“這個一點兒也不稀奇,他生得名正言順,不這樣兒才叫坎坷人生呢。”中國人最重嫡重長,自古如此,所以姚海棠一點也不覺得這很稀奇。
只見蕭素橫了她一眼說:“你等我說完行不行,真是沒耐心,他們排盤用的并不是玉山先生,記得當年玉山先生也替他排過命盤。和他們排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說著蕭素又在她掌心寫了四個字——“有命不位”,然后說道:“這倒是像他現在的選擇,不過海棠,我覺得他是為你才這么選擇的。要不然憑他的手段和能耐,不可能會這樣的,沒想到小師妹還是一紅顏禍水的胚子呢。”
不是失,不是無,也不是有名無份,這個“不”字很耐人尋味:“玉山先生的更準嗎?”
笑話,天下的命師,誰能比得過玉山先生,玉山先生跟你似的一輩子沾不得京城的邊兒,龍氣太重他壓不住會短命。咦這一比我就覺得你跟玉山先生簡直就跟親似的,你看你這么怕死沒出息,玉山先生跟你一樣,又怕死又膽小又沒出息。好好的天下第一命師縮在一窮山惡水,非說那是他的福地,那地兒太偏,他又不得不四處奔波替人排盤掙個辛苦錢。“這辛苦錢的話兒是周玉山自己說的,跟蕭素倒沒什么關系,只是蕭素覺得周玉山的辛苦錢未免太多了點。
明明一高人形象被蕭素一說就這么可悲了,姚海棠嘆了口氣說:“說不定以后我也會這樣,看來我得去問問玉山先生家是不是丟過妹子。”
聞言蕭素大樂:“你放心,玉山先生說,他泄漏太多天機,但本身命途不錯,于是報應全在親人身上,有一個算一個全死了,三代內的堂表親就沒一個留下的。剩下的那些,聽到玉山先生的名字都躲得遠遠的,別以為有兩撥人來亂認女兒就人人都得來認,你還嫌自己不夠煩的!”
“有人來了,應該是堂里的人找來了。”姚海棠看了眼外邊,不消片刻就看到一群人往這邊走來,打頭的是蔣先生,看來她這師父在四方堂果真是有一定地位和人氣的。
向前邊兒看了一眼,蕭素見蔣先生來了以下大定,“師父來了一準沒事兒,你在這坐著,我去提醒師父和先生們一聲。”
這一回四方堂的先生和已成為啟靈師的弟子們來個齊整,畢竟這確實是件不小的事,之所以來這么齊,一是為救人,二是來開開眼,畢竟還真沒有人在靈洞里遇上這個。靈洞里比較危險的地方都有標記,這里就是其中之一。
大家伙兒一塊兒越過了沉渠后,蔣先生率先走了過來,先是看了姚海棠幾眼,問道:“沒事?”
“師父,我好好的。”姚海棠說著湊上去一張燦爛的笑臉兒,蔣先生雖不多說,卻總是暗里周護著她,這樣的師父打著燈...(看不清)找去啊。
確認了姚海棠沒事后,蔣先生才看了看周邊,然后就看到了八卦大陣,皺眉蹲下來細細地看了一眼,只見每塊青金石上頭都鏨著奇特的紋樣。察看了一番后,蔣先生就知道,這又是他那徒弟的杰作了!
因為蔣先生是頭一個來的,后邊兒的人還沒趕上,他就一伸手把八卦大陣的青金石收了一些。姚海棠頓時心生感激,這師父太知味兒了,就知道她怕麻煩。
后來的人一看,也有識貨的:“我青金石擺的圖案看著眼熟啊!”
“我也覺得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
有記性比較好的這時候已經指著八卦大陣的殘陣說“四儀八方臺”
“對對對四儀八方臺上有,把這些石頭片子擺成這樣做什么,有什么作用,誰擺的?”有人立馬就追根問底起來了。
這時八卦大陣中的眾人已經睜開眼睛來了,于是齊齊伸手指著姚海棠,姚海棠則瑟瑟然地站起來,然后閃到了蔣先生身后,“那個,我也就隨意一擺,四儀八方臺上有這個就想必胡用嘛,我也擺得不全,有好些地方是錯的呢!”
但是有人不肯讓他這么過去,問道:“你為什么想起的是這個圖案,不是別的?”
姚海棠嚅嚅了半天,然后才從蔣先生身后探出腦袋來,看了眼蔣先生,她不知道自己該答什么。這時蕭素忽然上前一步,出聲替她解了這圍:“《上器》里有關于四儀八方臺的注解,這個圖案是用來鎮邪驅兇的,最近我正在給小師妹講《上器》,看來她是下意識地就想起來了。”
“噢,原來是這樣啊!”這答案倒說得過去,只是沒人把《上器〉這本書記這么詳細而已,不是誰都跟蕭素似的,邊注解都會細細留心!
忽然間有人“嗯”了一聲,然后看著蕭素道:“素素這是好了?”
這下大家伙兒一下就把視線全轉到了蕭素身上,這也是蕭素現在表達出來的原因之一,畢竟姚海棠剛才擺的東西別人不清楚,她是清楚的。
見狀蔣先生難得地說了句囫圇說:“沒多久,素素還在聚靈期,正想過了這段時間能為啟靈師了再說。”
“那還不是眨眼的事我和,蔣先生,恭喜你了。”于是眾人紛紛跟著道喜,而八卦大陣的事兒也就在這事下補稍稍沖淡了,以至后來可以忽略過不計。
靈洞的任務結束后,由幾位先生把沉渠的隱患給去除了,又在各處危險的地方派人搜查了一遍,確認不要再出現類似的事件。
而姚海棠則被蔣先生領回了留云樓,至于蕭素則是被晏復山派人給傳了去,“海棠,過來。”
“師父”姚海棠貼墻根兒站著,這會兒蔣先生灼灼的眼神像是能把人洞穿似的,她本來就揣著小心,這一下更是萬分惴惴了。
“符陣,再擺。”蔣先生說著袖子一掃,整個院子里的落葉頓時間被卷到了一邊,然后蔣先生指著院子里空出來的平地示意姚海棠去擺。
老老實實地擺好了,姚海棠揣著剩下的幾塊青金石碎片子退到一邊去了。
蔣先生上前來仔細看了看后問道:“為什么要以符擺陣!”
好完整的問句,姚海棠瞥了蔣先生兩眼后說:“當時腦子里就想到它了,所以擺了。”
她當然不敢說在現代的道教文物上看到過,所以只能這么說,有些事兒做夢都得憋著,再親近的人也不好言說的。因為要是有人跟她這么說,她會覺得人就是一神經病,要是親近的人則就是在開玩笑人了。
“給你的東西,帶著別扔,去歇著吧,不要做飯了。”蔣先生說罷就揮手讓她退下,自己則繼續在那兒看著那八卦大陣。
八卦大陣的事兒眼下算是暫時壓下去了,但是當時看的人有很多,其中還包括幾個做記錄的人。聚靈期的弟子沒看出什么來。但是做記錄的人卻是看出其中玄妙來的。
所以這事兒也只能壓得一時,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姚海棠這回是跑不掉了!
她這會兒哪里知道有什么在等著她,回屋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地睡她的大覺去了。她要是知道睡醒了會有一堆人圍著她,她肯定會連夜包袱款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