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上一章提前到了第二百三十二章情真后,手殘點錯了,如果覺得接不上,辛苦翻到前面續看。
“那你說說,對面之人,有沒有你覺得實在些的?”問她。
梅香眼神掃了幾遍,才有了決斷,“看來看去,濤大掌柜還顯得穩重些。”
心頭一動,梅香與青荷同歲,也到了婚嫁的年紀,只是不知這洛濤是否婚配。沒了洛玉瑯時時為她解惑,往日容易至極的事情,如今都要費些工夫了。
一轉頭看到身后的護衛,問道:“你們可知濤大掌柜是否婚配?”
護衛答道:“回夫人,已有一子一女,父母妻兒皆在吳越。”說完還不忘看一眼梅香。
倒是沒留意,心中想著,憑著洛玉瑯的行事風格,外放的大員,若沒有什么能讓他安心,倒也奇怪了。
對岸因為都是商會之人,舉行過儀式后,又是歌舞戲登臺,洛二公子身旁多了兩位嬌娘,殷勤地服侍著,看得出他頗為享受。
反觀洛濤依舊沉穩,仿佛一切都十分自然,絲毫不覺得他這樣,失了洛府的顏面。
朱二公子就坐在他的身邊,卻并未像以前待一樣殷勤,兩人幾乎都沒說過幾句話。
在看來,覺得他們是有意為之,帳本上交往頗多,現實中怎能這樣生疏?
她明白朱二公子是想讓自己看出來,洛二公子光天化日之下都能如此,平時如何可想而知。可留意的,卻是那些圍著洛二公子獻殷勤的,無利不起早,如此推崇,只有一種可能,在他這里有利可圖。
洛老爺的為人,已經了解得七七八八。這樣的時候,讓他在這里花天酒地,也比他留在吳越,危及他的‘孫兒’的好得多。
洛濤不喜歡他,于公于私,她都理解。
朱二公子若與洛濤交好,愛烏及烏,不喜歡他,也屬常理。
她承繼了洛玉瑯的脾性,出手就要做那個手握刀柄的人,寧肯不動手,也不會去做刀鋒。
來都來了,索性當個看客,多看會戲。
所以,直到對岸客散了,她也不急著離去。
朱二公子果然前來,“濟眾,如何?今日的美食還可口嗎?”
點頭,“不錯。”
“洛二公子果然性情中人,今日這歌舞戲挑得不錯,改日我請濟眾,好好再看一回,如何?”
搖頭,“雖然常常要看,還是悟不出其中的趣味。”
朱二公子似乎有些失望,“莫非濟眾還是喜歡垂釣?”
“如今寒風乍起,我可坐不住。”
“也難怪濟眾生氣,確實有些不妥。”朱二公子并未達到目的,直接說道:“許是隔得遠了,今日并未看到什么新奇之處。改日由我做東,回請仲禹兄。”
待她離去后,洛濤走了出來,“老爺和家主行事不同,這位的深淺,直是摸不出啊。”
朱二公子回答,“就算他能放任洛二公子荒唐,卻不能容忍他的胡為貪腐。”
“你打算像上次一樣,直接將證據交給他?”洛濤說道,“家主如今可不在。”
“你不好做的事,最好由他來做。與其日后等到洛家家主親來責罰于你,不如早些做為。”朱二公子看了看他,“與盛掌柜之流相比,我更愿意同你打交道。”
回請朱二公子后,看著他離去時留給自己的東西,不禁搖頭,洛玉瑯不在,怎么就像后背缺了一塊,決定這樣難做?
可是她還要替洛玉瑯守著洛府十數年,有些事再難做,有些路再難走,終是要咬牙走下去的。
尋了僻靜處,與護衛商議之后,決定先行查證一番,若真是屬實,再想對策。
朱二公子倒是沒說假話,洛二公子吃喝嫖賭樣樣占全,洛濤開給他的自然不夠花銷,那些替他買單的,自然從中謀了不少好處。
原本聽說景玉霜堅持要與他和離,只想到她是因為洛玉瑯的緣故。現在看來,也不全是。
洛老爺寬宏,多養一個兒子在他看來,善莫大焉。
苦惱時,護衛說了句,“夫人,不如按家主的規矩來,打殘了他,讓他回吳越族中,免得再生事端。”
承認自己有些動心,如此一來,一勞永逸。
可是,這決定怎么這么難下?“容我再想想。”
正猶豫間,在隆冬的第一場雪下過之后,兵戈突至。后周突然起兵,不過半月,就逼近了江寧府。
護衛執意要護她先回吳越,等戰事平定再來不遲。
可惜打探之后,發現后周此次準備十分充足,早已將回吳越的近路切斷。繞遠路,若是南唐不濟,更加危險。
聽后,反而坦然了,“你們不是說,后周兵刀過處,并不會無故傷及百姓,我們謹慎些,應當可以平安渡過。”
心中想的卻是,洛玉瑯的猜測竟這樣準確,兩年之內,后周果然在冬日起了兵。
亂局一來,朱二公子倒是來探望過,“濟眾,戰事已起,想必后周是不能去了。不如,與我們一道,混沌渡日。”
“何為混沌渡日?”頭次聽說,十分好奇。
朱二公子輕笑,“只做自己平常最想做而不得空做之事,不再想其他。”
會意,“這樣說來,你就會日日趴在冰面上,期盼能釣到個三兩半斤?”
朱二公子笑得爽朗,“濟眾是個妙人,我看,與其每日躲在屋中喝個水飽,不如穿厚實一些,去踩踩冰面。”
“你不怕后周的兵馬將你捉去?”順口說道。
“放心,十天半月之內,尚進不了江寧府。”朱二公子略有些自嘲,“就算入了江寧府,我們的朝廷也會立刻俯首稱臣。江寧府如此重要,后周的主帥只要不是瘋子,不會屠戮百姓的。”
確實也關得發慌,想著左右無事,不如領著大伙出去散散心,探探風聲也是好的。
朱二公子是位極佳的玩伴,雖然成效并不豐盛,但不防礙他讓人尋了魚,讓大塊朵頤。
回程的路上,難得地說了句,“梅香,今日之后,你如何看他?”
梅香許是吃人嘴短,居然有些猶豫,“人倒是和善,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