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

第二百一十章 迷惑

只得點頭,畢竟這是自己惹出來的事,給十五郎交了底就好。

接下來,洛玉瑯就與十五郎談起了如今的局勢,三皇子將景玉霜帶入宮的事,蕪陽公主母妃是生了氣的,她自己與景妃苦斗數載,因為其有老太妃做靠山,自己使出渾身解數才堪堪自保。

如今終于占了上風,兒子又領了個景家的進宮,看著都覺得憋氣。

“既然得勢,怎么不見封賞?”洛玉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十五郎解釋,“正因為母妃不喜,新王不敢太過張揚,這陣子宮里可熱鬧了,為了名號之爭,簡直比歌舞戲還jing彩。”

洛玉瑯無端地嘆了口氣。

十五郎了然,“你是怕自己會因此不得新王待見?”

“倒也不怕,只是不想多費心思在這上面罷了。如今后周勢大,必定不會止步于此,我想乘著戰事平息,出去走走。”到說這,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可吳越若不安生,我豈能走得安生。”

“景家素來睚眥必報,前次之事,恐怕不會善了。”十五郎雖不知那把火暗地里的事,但洛玉瑯以那樣的方式解決了景家送過去的新娘子,景家若不想尋些由頭搬回面子,那就不叫景家了。

“那是他們自找的。”時至今日再提及,洛玉瑯依舊覺得再來一次,他恐怕還是會那樣做。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宮里的自顧不暇,景家主最得意的是那個在新王面前頗為得臉的庶子。”蕪陽公主自然是幫著母妃,十五郎自然是站在洛府這一頭。

洛玉瑯冷冷說道:“倒是有些小聰明。聰明的人就讓他聰明誤吧。”

十五郎幾欲開口,他想問洛玉瑯,是不是又要大開殺戒?

端了新茶進來,“只顧著說話,手邊的茶涼了都不曉得讓人換換。”

為兩人換了新茶,“公主不在,我就越俎代庖了,飯食還要些時候,兩位還是先喝茶吧。”

兩個人默契地不再談論與景家相關的事宜,洛玉瑯輕笑,“多謝夫人。”那輕笑在十五郎看來,十分諂媚。

“望仕游歷了這么久,可有收獲?”洛玉瑯轉向他時,又換了副模樣,十五郎偏了偏頭,“我曾一度想在雁蕩山久居,可公主喜歡天臺山,若不是京中突然變故,我們會在臺州待到明年。”

見希翼的眼神,洛玉瑯不禁問道:“不如我們也四處游歷吧?”

心知這只是兩個人心底的夢想罷了,眼前身后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說走就走,了無牽掛。

臨走時,十五郎意有所指,“如若有事,盡管像以前一樣,送信即可。”

洛玉瑯意會,“也好,依舊老地方。”

回到洛府,剛下馬車,就有婆子等在二門處,“家主,老夫人想見家主。”

洛玉瑯有些意外,與一道去給洛老爺問過安后,就要她先回去歇息。

有些奇怪他剛才為何不跟洛老爺提及此事。

想著手邊有十五郎孝敬給母親的隨禮,趁天還早,決定現在就送給吳夫人。

等到了分岔的路口,居然看到洛玉瑯和景妍凝,一前一后,就走在不遠處。

判斷了下方向,是家中小廟的方向。

按下心中狐疑,將隨禮送到了吳夫人手中,陪吳夫人看著十五郎的心意,打趣道:“母親,十五郎這是想讓您重返青春呢。”

“你這孩子!”吳夫人摩搓著滑膩的錦緞,“這料子,拿來給孫輩做衣衫最好看。”

“是啊,年底十五郎就滿十五了,母親可有得忙了。”

吳夫人偏頭看她,“你呀,還像個孩子,別自己當了母親都不省事。”

“我已經是母親了呀!”的回應,讓吳夫人輕拍了她一下,“親生的與認養的,能一樣嗎?”

等夜深了,吳夫人催促,才回了自己的院子,誰知洛玉瑯尚未回來。

想著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總覺得情景有些違和。

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躺在她的身邊,可惜她實在睜不開眼睛,之后就各種稀奇古怪的夢,連個完整的場景都沒有,等她再睜開眼,就看到洛玉瑯側身看著自己,一臉的探究。

“昨晚夢到了什么?說了一晚上的夢話。”

啞然,她怎么不知道?“我說什么了?”

洛玉瑯翻身準備起床,“你說得太含糊了,一個字都沒聽清。或許是我聽岔了,你只是磨牙也說不定。”

“你才磨牙呢!”心說我又不是小孩子,還磨牙。

洛玉瑯輕笑,系著自己外衫的帶子,“你打人還挺疼的。”

“我打你了?”越發意外,有幾分不相信洛玉瑯所說的話。

洛玉瑯坐在床沿,捉了她的手,輕撫著自己的右臉,“就這,現在還隱隱地疼呢。”

歉意滿滿,又覺得有些尷尬,“對不起啊,我一點都記不得。”話音剛落,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你就會誆人,我睡在里面,要打也是打你的左臉,怎么可能打你的右臉。”

洛玉瑯順勢趴在她身上,“我這樣關心你的時候,你打的。”重新捉了的左手,輕輕拍在自己的右臉上,“喏,就是這樣打的,好象我是歹人一樣,手勁可大了。”

又開始歉意滿滿,覺得更加尷尬,“不好意思啊,我一點也不記得昨晚夢到了什么。”

洛玉瑯像小孩討糖吃一樣,“無端地挨了你的打,這事怎么了才好?”

想了想,偏頭發現外間并沒有人,攀著他,輕輕在他臉上印了一下。

洛玉瑯喜笑顏開,望著她如畫般的眉眼,早已褪去了初識時的青澀,透著新開桃花的嫵媚,輕聲說道:“不夠。教了你多次都沒學會,看來還得補功課。”

害怕人進來,被他堵住的嘴一直吱吱嗚嗚,雙手也極不情愿地推拒著,洛玉瑯順手放下紗帳,將所有的迤邐鎖于紗帳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