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身影消失,村里唯一沒有煞氣的出入口也被黑如墨汁的煞氣充盈,頭尾相接,沒了進出的路。若有生人路過,也會自然的避開村落的位置。
“他們都是即將橫死之人,你可以賺功德。”系統冰冷的聲音從大腦里傳來。
“哦。”袁篆連討論不想做,實在是憋屈的狠。
地獄在人間,難怪有人這么說!
換位思考,別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這群東西也沒得活路,死了也得讓她打的沒得超生的機會!
系統沒再說話,反正,金幣還夠扣除的,不著急。
這一晚,七嶺村安靜的連狗叫聲都沒有,就像是被隔絕了一樣,寂靜,無聲,每個村民都睡得香甜,一夜無眠。
曾靖拎著包子和油條來換班,哼著小曲兒,好不自在,“我說曾老幺,看你那悠閑的樣子,咋的,最近太閑了,開始養老了?”執了一晚上夜班,又困又餓,牛宏基滿腹怨氣都被曾靖那嘚瑟樣兒給激發了。
“嘿,可不就是太閑了唄,咋的,你給我變出個案子來忙活一下?”曾靖往嘴里塞個小籠包,笑嘻嘻。
牛宏基氣笑了,笑指著曾靖,“好你個老曾頭,你等著,案子馬上來找你,大案!哼!”
有時候,有的地方,真的不能隨意開玩笑。
‘叮鈴鈴……’
刺耳的座機鈴聲響起的非常是時候。
“哈哈,老曾頭,看吧,來啦!大案子,趕緊的,接電話!我要看著你變臉。”牛宏基一臉惡趣味,率先守在電話前,做了個請接的手勢。
后者翻了個白眼,快步走上去接起,他們這兒都是父老鄉親,哪有啥大案子。
“公安,公,公安……救命誒,救命誒,殺人啦,殺人啊……死了啊,死了啊,好多人,一個不留啊,一個都沒沒活下來啊,成了一塊一塊的啊……嗚嗚……”對面驚恐的聲音有些語焉不詳,到了后面直接就開哭了,但是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是發生命案了。
座機聲音大,就是不公放,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可以聽見,牛宏基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震驚,這次,事情大了……是殺了不止一個兩個?!!
好不容易穩住老鄉,得到了地址,曾靖趕緊的掛電話,抓起桌子上的廢紙就砸在牛宏基頭上,“老牛頭,你個臭烏鴉嘴,你也走不了了,我帶幾個新人先過去維持現場,你趕緊通知支援。”說完,抓起警帽就往外沖。
牛弘基瞪著曾靖離開的背影,腦子里嗡嗡的,他們的轄區出了這么大的人命案,領導最近的好心情沒了,他們日子也不好過。
想到未來的日子,牛弘基一巴掌拍在額頭上,狠狠地對這半空呸了幾下,“怪我這張臭嘴。”呸完趕緊打電話上報。
曾靖知道是殺人案,但是,也沒想到會這樣慘烈。
早知道會是肢解現場,他早上就不吃那幾口早餐了。
齊廣一家十四口全部在一夜之間被肢解,他進去的時候,頭皮都炸開了,忍住嘔吐的欲·望,粗略看了幾眼切口,都是鋸子撕裂的,而現場還有幾把用過的生銹的手工鋸,那是村民慣用的鋸柴火的。
現場過于一目了然,這案子都不用麻煩去緝兇,因為兇手寫了遺書,就喝藥死了,尸體就在被害人豪華的客廳里,而長長的紅木餐桌上,那還未吃完的帶血的生日蛋糕和豐盛的菜品,在此時此刻看來,是那么的可怖。
最后的晚餐啊!
眼前發黑,再也忍不住的曾靖幾步沖出去,抱著大柚子樹干吐的稀里嘩啦,膽汁都快吐出來了,牛弘基帶著人才到現場。
他帶來的四個新人已經拉好了警戒線,保護好了現場,但都沒有人敢往里面看,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新人上崗不到半年,太刺激的畫面會讓他們頻繁做噩夢,他們不愿意去,曾靖也不強制,只是強調保護好現場,維持秩序。
牛宏基知道是殺人案,但是沒想到是團滅這種,一個不留!
看到老友抱著大樹,吐的快翻白眼了,牛宏基還沒進去就知道,場面可能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老友入行也六年多了,雖然轄區里不會有很多殺人案,但是還是有過幾例比較慘的,但是跟現在比起來,就是小巫叫大巫了。
“你沒事吧?法醫馬上就到,你要不緩緩再進去吧。”
聽到聲音,曾靖拿過老友手里的水,涮了嘴,又喝了幾口,涼東西下肚子,算是壓住了嘔吐感,“沒事,我跟你一起。”
隨著尸體的收撿,數輛殯葬車接二連三的離開,齊廣門口的人群逐漸散去,當光線暗淡,人群便全部消失了,包括那些哭的凄慘的族親,都不見了。
農村人,對這種慘死的事情,非常的忌諱,這一晚,不知多少人該做噩夢了。
這一晚,又是異常的寧靜,沒有人聲,但多了狗子和夜貓的嘈雜,村里的燈,挨家挨戶的亮了一夜,全村村民就像是約好了一般,誰也沒有關燈,有那想要關燈的,也被阻止了。
當深夜再次降臨,一道纖細的黑影出現在村口,幾個閃動,便失去了蹤跡,待再現之時,已經是在齊廣那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大門口,而別墅里,燈火通明。
別多疑,是公家打開的燈。
“你這個時候過來干嘛?”系統沒好氣的聲音在腦子里響起,顯然它還有點情緒,關于袁篆沒有阻止橫死的結局。
“魂不在。”這種兇殺現場,通常是怨氣沖天,有的甚至進入至陰之時便化厲鬼。
但是今天,這里什么都沒有,安靜的好像里面的人還好好地在燈火之下。
“不在?被帶走了?”無常現在辦事這么有效率?
“是被帶走了,但是,不是地下,而是人間。”袁篆目光投向屋頂,同行的氣息。
“有跟你一樣的,他們帶走這些臟東西干什么?”系統不解。
“煉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