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香從驚恐中醒來,回憶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渾身哆嗦,沒想到會在家里的床上。
昨晚上經歷的事情,是夢嗎?
袁篆把買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袁竹已經坐的端正,準備要吃了,看到趙玉香走出來,“媽,洗漱了就來吃飯吧,待會兒劉叔送你們去醫院檢查一下,竹子昨晚上被打了,得檢查一下我才放心。”
“啥?竹子被打了?竹子,過來,媽媽看看。”趙玉香著急的上前抱孩子,從頭到腳好一陣翻看,袁竹任由媽媽查看,有些疼,但是還能忍。
“媽,不哭。”小家伙給媽媽擦眼淚,“姐在,不怕。”
袁篆對上小家伙崇拜的目光,有些無奈的笑了,從早上睜開眼看到她,小家伙就一直都是這樣看的目光,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是不得不說,被親人崇拜的感覺,真好。
“篆篆,昨天的事情……”趙玉香又把袁篆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事,才舒了一口氣。
“媽,吃完飯再說吧。”
“哦,好。”
只是,趙玉香最終還是沒來得及問~
因為碗筷剛放下,劉家夫妻就過來接人了。
楊愛蘭沒想到袁篆會打電話過來,驚了一下就趕緊過來接了。
“篆篆?你上學怎么樣啊?還適應嗎?”
“挺好的,都很適應……”將店鋪的事情一說,楊愛蘭那邊就明白了。
“沒事啊,篆篆,不用擔心,待會兒楊姨去打個電話,一會兒就好了。”
關于馮三水的事情,袁篆也就大概的提了些,楊愛蘭哪里能不明白。
“馮三水的事情,楊阿姨不用管,我有辦法。”楊愛蘭把她當自己人,袁篆也就沒打算遮掩。
聽得這話,楊愛蘭頓了頓,應了。
袁篆的本事,她還是了解的,竟然那些人先動手,篆篆用點啥手段,不是應該的嘛,反正死不了就是了。
相關部門處理的很迅速,趙玉香從醫院回來的時候,門口的封條和處罰通知全都不見了。
劉家夫妻不明所以,趙玉香也是如此,周圍鄰居上來問,都被劉媽給擋回去了,只能訕訕的一步三回頭的回家。
“這玉香一家子,咱們可能看走眼了,不是一般人。昨晚上那馮三水諂媚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就跟對自己娘老子一樣,低頭哈腰的。這封條和罰單說撤也就撤了,嘖……不得了啊……”劉媽到家,不由得跟丈夫說起來。
“哎,你管呢,你沒看到曹銘那小子也上趕子嘛,沒點本事,曹家那樣的家庭能跟她來往?上次來家的那個夫人,咱們不是看到了嗎?開車來的,那一身衣服,估計就要我們一年的工資,那樣的人家都跟袁家好,能差?我估計趙妹子以前的夫家·袁家,家底不得了。”
事情安定下來了,夫妻倆也才算是醒過神來,細思之后,回想起之前楊愛蘭過來的情景。
也難怪這么快就可以開店,那店里的東西可是非常多,背景能差哪里去。
袁竹雖然有些瘀血,但是一點也阻攔不了他的玩心,劉達稍大一些,也懂點事,就叫人在院子里玩,不出去,當然,這也是他媽交代過的。
袁篆在學校的生活也算是順利,要是衛丁這些人別老搭理她就好了。
“袁篆,你敢不敢跟我們出去玩?”
“不敢。”
“袁篆,你是松鼠嗎?膽子這么小。”
“也許。”
類似對話,天天在教室里發生,大家也都習慣了,時間一長,其他班級的也都知道了,新來的轉學生也是衙內二代。
只不過……
“土豆,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媽媽別再去找我爸了?啊?”一樓的男廁里,有這樣的對話,讓人聽得清晰,“你到底有沒有臉皮?你媽是沒人要了是嗎?就非得找我爸這么個老人?就為了我爸錢?他們兩相差十五歲,都可以當你媽的爸爸了,還結什么婚?你媽跟我大哥就差了五歲!”
“我不跟我媽住一起。我也管不了她。”男孩沒有太多情緒的聲音響起。
“屠度又要被付明樂揍了。咱們去樓上的廁所。”
“付明樂干嘛總是欺負屠度啊?他就不怕屠度他哥從部隊回來揍他?”
“屠度不會說的。”不然也不會總是挨欺負了。
“沒人跟老師說嘛?”
“噓,聲音小點,有,但是付明樂家里是開煤礦起家,聽說黑白通吃,老師也不敢說什么。新修的教學樓就是付明樂爸爸捐的,沒人敢惹他。”
“他們家這么有錢嗎?”
“是啊,不然那屠度他媽能跟嘛。屠度跟他哥都長得好,他媽媽上次過來我看到了,跟明星一樣。”
袁篆從廁所出來,本不想管,但是,霸凌什么的,聽著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她非常不爽的就是霸凌。
“喂,里面的,出來!”袁篆站在男廁門口,果然看到里面五個男生圍著一個高瘦的男生,其中一個壯實的少年右手上纏著繃帶,看上去像個拳擊手套。
這是專業打手啊!
嘖,吃的什么,這都是成年人個子了!各個盡一米八。
一眼就可以分辨出誰是受害者,因為那屠度哪怕只有側顏,也是真的長得好看。
有人膽敢打擾他辦事,付明樂驚訝的同時,看到是個又黑又瘦的小丫頭,笑了。
“老子的事情,少管,滾!”他可沒時間跟個女人廢話。
袁篆沒搭理他,“屠度,跟我走吧。”話落,人也走進去,伸手拽住了少年瘦削的腕部,大力將人拖出了包圍圈大步離開。
也許是太過于突然,甚至沒有人覺得這愛管閑事的小女生會真的上來帶人,以至于人都快走到過道上了,付明樂才反應過來,“給我把人搶回來!”
另外四個男生這才上前抓人,袁篆就像是后腦勺長眼睛了一樣,拽著屠度一甩,人已經擋在跟前,一腳踹倒了沖到最前面的少年身上,力道之大,讓后面跟上來的幾個少年全部后仰,摔成一堆。
“混蛋!!”
“她是誰?!!”
“我去查。”
“老子找到人,要弄死她!!”
“樂哥放心,我馬上去找人。”
屠度跟著袁篆出來后,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跟著走。
“你幾年級的?”走到樓梯口,教鈴聲響起,袁篆看了看樓道,幾乎沒人了。
少年清冷的眉眼,配著冷白的皮膚,好看又淡漠,眼底有的只是麻木。
這孩子,厭世!
“謝謝。”男孩長翹的睫毛隨著主人視線的凝聚而動,好看的煙色瞳孔與袁篆相對,里面沒有任何感激,就好像救他的不是眼前人一樣。
袁篆遇到過很多種人,就是沒遇到這么無情無義的家伙,就這樣走了?
一聲謝謝?
目送少年離開的背影,袁篆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