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子目前手底下近一百個兄弟,都是他近段時間招的,新加入的。
金老板那邊最近忙的不可開交,有些放縱,再加上以前跟他對著干的熊輝也傻了,瘋狗子有點起翹,讓人手底下人越線收馮三水的場子,馮三水沒怎么管的場子都歸他名下了,現在也就剩下個十街;另外又跟幾個勢力的領頭羊混了個不錯的關系,經濟上摻了股份,現在無論是勢力和腰包上的‘繁榮’都讓他開始有些狂放起來。
雖然手里頭松泛了,但是對十街這塊肥肉,怎么都放不下;但并不是十街肥的流油,非要不可,而是熊輝出事了,十街卻被馮三水這個小癟三捏手里,而這之前是熊輝最得意的場子,熊輝可是跟他平起平坐的人,換個方位,就是馮三水這癟犢子跟他瘋狗子一個咖位了!
這個認定,讓他不爽到極點,所以才有了闖馮三水別墅那一出。
只是……
瘋狗子一臉怒意的瞪著白亮一群人‘浴血奮戰’歸來,胸腔里的怒火,怎么都控制不住,直沖天靈蓋!
“你們就連馮三水那個癟犢子都打不過嗎?他們就兩個人!!”兩個對仗十幾個,竟然還輸了!
這個事實傳出去,他以后還怎么在道上混?!!
白亮被噴的滿頭大汗,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這能怪他?那兄弟倆明顯是練家子,他們這些人,都是些野路子,能全須全尾回來就不錯了。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口,不然可能就見不到明兒早上的太陽了。
看下屬們都不說話,瘋狗子找不到發泄口,直接一腳踹倒白亮,看人蜷縮起來哼哼,又氣不過上去踹了好幾腳,周圍的凳子也被殃及,四處飛散。
“老大,你想怎么處理馮三水,你說,我去做。”沈老三冒頭,側身擋了一下白亮的方位。
他跟白亮關系一直不錯,但遇到事兒,瘋狗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亮,他有些不服氣老大更重視白亮一些,所以剛才也就放任白亮受了一茬罪,現在站出來,也算是全了兄弟情義。
瘋狗子瞇著眼,沒說話,朝后面伸手,下屬把雪茄遞上來,點燃,深吸了兩口,叉腰吐煙圈,猩紅的火點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閃一閃,就跟他煩躁的心情一樣。
“不用管他們,明天,你們直接去接管十街。這都下半年了,很快就該交明年的辛苦費了,時候正好。”也才差四個月,而已。
“是。”
袁氏安保,曹銘掛完電話,準備出去,剛到大門口就看到馮三水手下的陳卻縮頭縮腦的在大門旁邊溜達。
又長又油膩的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就跟流浪漢一樣,上身背心,下身大花褲衩,看得人辣眼睛。
要不是見過馮三水帶他出來,他肯定會叫人趕走。
不過,這大門口沒個守門的,也不行,回頭再招幾個保安。
“陳卻,你在這干嘛呢?”
陳卻正在躊躇該怎么進這袁氏安保的大門,就看到他想見的人站在大門口,皺眉叫他。
“曹,曹哥,曹哥好,那個,那個我們老大昨晚上在家里,被瘋狗子手底下的白亮帶人給打了,他們放話讓把十街讓出來,您也知道的,十街是咱主子的地盤,但是現在老大手底下的兄弟就剩我們幾個了,人手稍微有些不足,所以……”陳卻說話越來越慢,覷著曹銘的臉色,他察覺到了危險,縮著脖子,靜音了。
“金老板那邊呢?沒去求救?”馮三水這個蠢貨,他不會是以為,他對十街沒用了,到他們這里,還能得著個庇佑吧?!!
也不想想他之前干過的那些混蛋事兒有幾件是值得他們去給他控場的。
廢物再利用,也不過是袁篆這邊懶得管理十街,現在無能不說,還需要他們出手,那還有必要存在嗎?
被曹銘氣場震的摳手指的陳卻低聲解釋道,“金老板那邊最近有點事,被纏得厲害,暫時管不到這邊。”王晉那邊野心膨脹,據說要上位,金老板手里丟了不少場子,焦頭爛額的,哪有時間管十街這邊的小事兒呢。
“呵呵。馮三水人呢?進醫院了?”曹銘一看陳卻那表情,就知道結果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去盯著瘋狗子那邊,看看是不是要有動作,情況有變,就直接給我打電話,這是我小靈通號碼,拿好了。”曹銘掏出一張名片,塞陳卻手里。
“誒,誒,好,好的,曹哥,曹總,我先走了,先走了哈。”抓緊名片,陳卻不敢停留,趕緊跑了,一邊跑一邊大喘氣,不是說,曹哥脾氣很好嘛?嚇死他了。
曹銘在門口駐足幾秒,又轉身進去了。
訓練館,雖然隊長都不在,但一點不減大家訓練的熱情,由預備隊長齊名在帶隊。
“齊名,過來。”曹銘招手。
齊名應了聲,做了個大家繼續的手勢,就小跑過來。
“曹哥,啥事?”
“找四名隊員,去十街的入口守著,這幾天,八小時一輪替,不休,誰夜班誰白班,你來安排。加班時間雙倍工資,包吃。”十街的入口有個三米多寬的閘口,平時白天都有看門的大爺,雖然晚上是關閉狀態,但那一米高的閘門,也擋不住鬧事的,所以,為了避免十街被滋擾,他還得看著點。
按照瘋狗子那尿性,忍不了太久就會被直接過去了。
“是。”齊名應聲就準備回去點人,又被曹銘叫住,“萬一他們人真來了,第一時間通知我,他們動手,就把四肢關節卸了。”
“是。”
曹銘安排好就急著出門了。
王傳科竟然讓孔華那蠢貨帶人給堵在飯店了,他要是不去,還不知道鬧成啥樣了,這兩人,從小到大就沒安生過。
久林飯店,王傳科陰著臉怒瞪對面的平頭小青年,小青年身邊站著十多個差不多大小的青年,每個人都是牛高馬大的,跟王傳科這邊小貓三只的狀況比起來,不管王傳科三人怎么支棱,都是勢弱的這一方。
王傳科心里罵罵咧咧一堆,他不過是幾個老同學吃個便飯,就遇到孔華這個蠢貨進來這里吃飯,這群王八犢子,進來看到他們,直接旁邊桌子一坐,點了一堆菜,就臭不要臉的讓服務員掛他王傳科賬上,說什么是他王傳科給他孔華賠禮道歉的飯。
特么的,給他氣的!
那腦殘倒貼的女的又不是他的菜,他也從來沒搭理過,那女的為了追他把孔華給踹了,孔華這同樣腦殘的狗東西就非得記在自己頭上,五六年過去了,這茬就從沒過去,每次遇到都要鬧一場。
之前有曹哥管著,他也就瞪幾眼,現在曹哥干別的去了,很少有時間跟他們在一起吃飯,這癟犢子就現眼來了。
瑪德,癩蛤蟆趴腳背,不咬人,死膈應人。
“王傳科,不是老子不給曹哥面子,是你小子實在張狂,五六年了,就特么的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錯,對不起老子,老子今天也不要你道歉,只要你給老子把這賬單接了,咱倆事兒就了了,不結,哼,就要看我的兄弟們答應不答應了。”孔華陰郁的臉上都是戾氣,看得出已經憋招兒很久了。
“老子行得端,坐的正,活到26,一件虧心事沒做過,你說的那女的,老子就連她長啥樣都沒認真看過,你特么的被人踹了,掛老子頭上,你……”話沒說完,孔華已經拎著凳子砸了過來。
“狗崽子,你他媽的真敢動手啊!老子弄死你!”雖然王傳科反應快,但是還是被砸手臂了,疼的倒抽一口涼氣,撈起桌子上的盤子就砸了回去,跟他一起的兩個老同學也不是弱的,拎起凳子就加入戰局。
就這樣,酒店里打成一片,三對十三,各種混亂。
酒店的服務員和廚師都站在角落里,淡定的吃瓜,老板都不準備過來。
這種打架斗毆,太常見了,這還是小場面,沒必要在意。
打完了,賠錢就行,他們高興再換一批盤子碟子還有凳子,唔,桌子也可以換了。
曹銘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打的難分難舍的兩撥人,又看到一臉淡然的店員和廚師們,頭疼的皺眉捏眉心。
一年里,三次了,見面就打
“孔華,讓你的人停下,不然,我就讓你家老爺子把你送國外去。你知道的,我有這個能力。”
打的正興起的孔華聽到這聲兒,動作一頓,轉頭看到拉著臉的曹銘,就趕緊收了手,“住手,住手,不打了,不打了,我銘哥來了。”
王傳科看孔華停手,也就頓了頓,直到都停下,他才讓老同學也停手,喘著粗氣解釋道,“銘子,孔華這王八犢子進來就點了好幾千塊,讓我給他結賬,我不同意,他就上手了。”言外之意,不是我先動手的。
曹銘沒說話,瞥了他一眼,就看向一臉不自然的孔華,孰是孰非,也就知道了。
“先把賬給人結了,損失,三七,孔華你七。”
“憑啥,我們……”不服氣的孔華剛要爭辯,就聽曹銘一聲哼,歇了氣。
直到倆人都賠付結束,道了歉,眾人這才走出飯店。
曹銘報了個地址,“你倆跟上,誰敢跑,我上誰家弄誰。”
說完,就開車走了。
孔華瞪了王傳科一眼,招呼身后的兄弟們回家,自己開車跟上去了。
王傳科舌頭掃了幾下發疼的腮幫子,雙手合十跟老同學道歉,“老同學,今晚上謝了,咱都是好兄弟,過幾天我們再聚。”
“沒事,趕緊去吧,回頭咱們再聚,我們回來了暫時都不走,多的是時間。”
“好好,走啦。”
茶包再聚首的時候,只有曹銘和當事倆人。
曹銘喝著茶,看著左右那兩誰也不服誰的崽子,無語到極點。
都是奔三的人了,一言不合就能干起來,也是沒誰了。
話說這兩仇怨,也不是多大,也就是老一輩,經常干仗,這所謂的‘仇恨’就這么延續下來,都第三代了,總能干起來。
“你倆打了幾十年了,是準備一直打下去?”曹銘將空茶杯往桌子上一扔,靠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冷。
他真是調解夠了,這兩癟犢子就沒個完。
“我可沒有,每次都是這鱉孫找事。”王傳科開口。
“王傳科,你他媽的再罵一句!”
“我就罵了,怎么著?”王傳科猛地站起來,怒火已經在眼中聚集,準備大爆發。特么的,他今天招誰惹誰了,好不容易跟國外回來的老同學聚個餐,就遇上這狗東西找事,他面子里子都搭進去了,回頭人家還不知道咋想他呢。
都他么的是這癟犢子害的!
這樣一想,王傳科這心里的戾氣怎么都憋不住,弄死孔華的心都有了。
“你閉嘴!”這話是朝著張嘴就要嗆回去的孔華說的,后者沉著臉,抱臂靠坐,轉頭,一副暴怒隱忍的德行。
“都是一個院兒里長大的,你倆照理說應該比跟我要好,祖輩那一輩的矛盾,都是雞毛蒜皮的,有必要延續到現在?好好地,斗什么氣?一個女的,有必要記仇五六年?”了解這次打架的由頭,曹銘給氣笑了。
“孔華,那女的長啥樣,你還記得不?”
孔華沒說話,那弱下去的氣勢,能夠察覺到這小子在心虛。
“之前我懶得管,是要看看你倆能打多久,但是看來,我不出來,你倆就要干到底!”曹銘說出實情,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開口道,“我現在忙,沒工夫處理你倆的事情,孔華,每次先招事的,都是你,所以,我的這一次警告,是給你的!未免以后你倆真打出人命來,今天,我提出最后一次警告,這是最后一次動手,再給我動一次,孔華,別說哥哥偏心,我讓你爺爺給你送非洲那邊援助去。”
這話一出,孔華急了,曹銘的性格他很清楚,雖然之前也跟他們一樣混,但在圈子里卻是個說一不二的主,這要是真的再犯,他也是真的做得出來,而且爺爺真的是特別相信他的話,他這親孫子都要退二線。
“銘哥,你也不能只說我,王傳科他說話也很難聽,我……”話沒說完,曹銘的小靈通響起。
曹銘抬手讓孔華閉嘴,接通了,“曹哥,我們抓到兩個踩點的,他們說是瘋狗子的人。”
“好,我馬上過來。”曹銘站起身,轉頭看向兩人,“傳子,你這張嘴,也省著點,別再刺激他,他是個神經過敏的玩意兒,一點就爆,咱不都知道嘛。下回,他再找事,你別跟他鬧,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去找他爺爺,給你一勞永逸。”
“銘哥!”孔華沉著臉,不服。
“現在,跟我一起走。傳子,你結賬。”
不敢違抗,孔華瞪王傳科一眼,起身跟了出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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