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562 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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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初衷

“你怎么會來?”白念有些開心,還以為路姐姐只是因為客套才應了下來,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我答應過會來看你。”盡管來到這里,也是因為無巧不成書,宮旬的馬車正好停在白府外,要不然路曼聲可能明天才會過來。

說起來,宮旬怎么每次都那么巧,恰好在福來客棧外遇到她,還順便將她放在了白府外。

“姐姐,這邊坐。”白念將路曼聲拉到了桌旁,提起小茶壺,給路曼聲倒了些水。又端來了幾盤小點心,是糖粘和御坊齋的甜食,擺在了路曼聲的面前。

路曼聲拿起一塊點心,看了許久,忽然笑了。

“姐姐笑什么?”白念不解。

“喜歡吃甜食這一點,倒還像是個孩子。”

白念再老成,在他研究醫術、一人無聊之時,也會想要補充糖分。也只有從這些生活中的小習慣,才能窺見這孩子童真的一面。

“姐姐還說我,我可是聽鮑管家說,你一個人呆著看書的時候,各種點心可是從來沒有缺少過。”

鮑管家說,路御醫是個嘴巴閑不住的人,別看她在人前扮酷,私下里可是個吃貨。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桃兒每天為她備的點心,第二天總是一點不剩。

一開始,桃兒還以為是錦濤偷吃了,后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路御醫的杰作。而那空空的點心盤,無聲地昭示著第二天得多裝一點兒,否則咱們的路御醫根本就不夠吃。

“那……那是我太餓了。”路曼聲有種被戳破的尷尬,隨即又笑了,喜歡吃零食這點。似乎也沒什么丟人的。

“所以我們倆都是一樣的,姐姐也不能說我。”

“我錯了。”路曼聲舉手投降,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這小子口才這么好,完全沒法跟他辯。

“三天的假期,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杏林盛會復試期間,每位監考官任務都很重。王霄幾個已經出去享受一番了。這小子不休息倒也罷了,還將自己逼得那么緊。

“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沒有時間來休息。”白念撅起小嘴。有些冷然的說道。

路曼聲盯著他,忽然伸出手,擰了一下他有些嬰兒肥的小臉。

“啊——”白念揉著自己被掐疼的臉,“姐姐?”

“小孩子就應該做一些小孩子應該做的事。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白念愣住了,仰起頭。呆呆地看著路曼聲。半晌,才低下頭,笑了笑,“姐姐也會說這樣的話呢。真稀奇。”

這類關心的話,本來應該與路曼聲絕緣的,就這樣從她嘴里說出來。會讓他受到驚嚇的。

路曼聲無力,這就是她的無奈啊。有的時候想做一些改變。可每個人都像是見了鬼似的。

難道她之前,真的有那么難以接觸、又那么古怪?

“不過,姐姐說的我記住了,我不會把自己逼得太緊的。”白念走到案前,將一卷卷書籍全都收了起來,整理好放在書架上,又將那些瓶瓶罐罐回歸原位,拍拍小手,今日不打算工作了。

路曼聲笑了,這就對了,做事要講究一個勞逸結合,雖說對于醫者來說,時間永遠都不夠,但若不能讓自己大腦放松,每日都充斥著各類醫術疑難,很快便會讓自己厭倦。

“姐姐,我們去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的。”

白念帶著路曼聲,從白家后門出去,穿過幾條暗巷,來到了大街上。

“我每次來這邊,都走小路,從正門出去,可要多繞很久。到了,就是這里。”

“杏林書院?”

“在璐華城,有許多的杏林書院,專門教授孩子學習醫術。我小的時候,父親經常來這地方,還認識不少的小醫者。”只是自父親過世后,他就再也沒有來到這個地方了。

路曼聲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還從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正好進去看看。”

“嗯,不過他們這個時候正在上課,我們輕點兒進去。”

白念推開門,和路曼聲進了杏林書院。這個書院,一共有三間大房,每間房內,都坐著二三十個學生。

最靠左的一間,年齡普遍偏小,最小的照她看來,只有四五歲的樣子。

路曼聲有些驚訝,這個時代,這么小的孩子就送書院來了?

“這是初學班,最大的也只有七歲。這個班的孩子,學的是最簡單的醫理,由授課老師向他們講述歷代醫家的故事。”

此時,他們正講述到醫者的意義,上面的夫子在講述完自己的習醫故事后,開始問這群小家伙們,為什么會坐在這里?

不少孩子舉著小手答,“因為想做一名大夫。”

夫子又問了,“為什么要做一名大夫?”大夫可是很辛苦很孤獨的,從你走上這條路的第一日起,就意味著你這一生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

“大夫是大堯最受尊敬的,我以后要做一個讓人尊敬的人!”一個小男孩在夫子問出這句話后站起來道。

“娘說了,當了大夫,以后就可以掙很多很多的錢,那我們就再也不用餓肚子了。”

“我想要成為像方醫圣那樣了不起的大夫,這是我最大的夢想!”

“我……我再也不想要我爹和我娘生病了,我要治好他們的病,讓他們早點好起來。”

聽著里面一群小蘿卜頭,勇敢地說出自己習醫的夢想,路曼聲也不禁有些動容。

每一個習醫者的初衷都不同,各種各樣,這么多年過去了,路曼聲已經記不清她第一次學習醫術說過一些什么話了。

但對醫術的喜愛,直到今天都沒有改變過。

哪怕這個東西,給她的生活帶來了一些難以想象的枷鎖,路曼聲都不忍心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學會的醫術。

這早已成為了她的一部分,一旦舍棄,那么她就再也不是她了。

白念靜靜地看著里面,嘴角露出笑容,臉上流動的是不輕易展露的向往。

路曼聲曾問過白念,他學醫的初衷是什么?

那么早便學習醫術的他,應該不是為了振興白家醫術。他太小了,小到無法理解這么沉重的意義。

“為了看到父親驕傲的笑容。”

白念這樣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