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623 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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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623迎娶

623迎娶

623迎娶

看著自己的皇兒為了一個女子這般痛苦,皇后娘娘對那個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不禁生出幾分痛恨來。

人都已經死了,為何還要這樣冤魂不散,苦纏著她的旬兒?

然而這些,皇后娘娘只是放在心里想想。旬兒這孩子,把自己的心聲毫無保留地說給她聽,那是看重相信她這個母后。若是當著他的面斥責于她,或是對路曼聲加以指責,那旬兒以后有什么心事也只會在心里藏著,更不會說給她這個母后聽了。

“旬兒,其實想要忘記一個人,并不是沒有辦法。母后是過來人,你若真有心忘記路御醫,母后有辦法。”皇后娘娘的嗓音透著誘惑,直直傳入宮旬的耳中,讓他身體一怔,僵在她的懷中。

宮旬從皇后娘娘的懷里退了出去,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地站了起來,走到朝華宮的門口又頓住,回頭看著正等待兒子回頭的母后,又看向她為他熬藥燙傷的手指。

他是畏懼這份超出他控制的痛苦,也不想再這樣讓父皇和母后為他擔心下去。可一想到自己真的要忘了路曼聲,就讓宮旬驚慌失措起來。

他不能這么做,一個在你心底留下沉重記憶的人,如何能夠輕易忘記?

那個女人脾氣不好,又愛玩自閉,若連他都將她忘了,還有誰會記得她?

他不能,即便痛苦,也想用這種方式對那個女人賠罪。

他可以對任何人薄情,唯獨對她,他不想這樣。

可是。這段經歷太過錐心,折磨得宮旬痛苦難忍。他也知道自己還有許多的事要去做,不能再沉湎于兒女之情之中。

他也不能,讓父皇和母后再對他失望。

他能夠這樣嗎?

何況,人的心本就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他不相信,還有什么辦法,能夠讓他忘記她。

“母后說的是……什么辦法?”宮旬終于開口道。

皇后娘娘笑了。眼里滿是安慰。這孩子能夠問出這句話,就已經邁出一大步了。

路曼聲,遲早會從他兒子的記憶里剔除出去。

“一個活辦法。一個死辦法,就看你更喜歡哪一個了。”情非得已,皇后娘娘也只得使出大招了。

她要讓旬兒自己選擇,不帶半點怨恨。也不傷害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

“活辦法是什么?死辦法又是什么?”宮旬喃喃的問,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了。只是疲憊的身體驅使著他,本能地想要結束這一切。

“活辦法便是娶妃,你早已到了迎娶太子妃的年紀,大楊長公主留在大堯多時。婚姻一事懸而未決,讓你父皇頗傷腦筋。你應該知道,你父皇屬意你。若你能娶得大楊長公主,你太子的地位再也無人撼動。”

皇后娘娘對這件事當然是樂見其成。之前是長公主的態度,從她與幾位皇子的交往來看,似乎更屬意二皇子。而皇上,那個時候也有心平衡幾位皇子的勢力,讓旬兒得到更多的歷練。皇后娘娘了解皇上的心思,便沒有多提。

如今不一樣了,時機已經成熟,皇上雖然對旬兒這陣子的表現有些失望,卻勾起了他作為父親對孩子的疼愛。

育成帝在位這么多年,做什么決定都保持著理智,始終謹記著自己是大堯的君主。然而在他心中,對蝴蝶夫人始終無法忘懷。他的骨子里,也是一個癡情的人。

他深受其害,這些年也飽受折磨,從小便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能顧及兒女私情,凡事以天下百姓為重。

在幾位成年的皇子中,他原本以為老四是最像他的。而他屬意的太子,最像他年輕時的作風,干脆果決,絕不拖泥帶水。最重要的,他不會為情所控,所有的一切,都是成為一個君王必備的條件。

于是,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對太子的教導,而忽略了宮旬還是他的兒子。他對他有君王的期待和嚴苛,唯獨少了慈父般的慈愛。

這次宮旬因為路曼聲的事,長時間的處于痛苦之中,雖然讓育成帝生氣,卻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從這些日子育成帝對宮旬無聲的關懷,也能看出他很有慈父的一面。

但他終究是個帝王,能夠容忍宮旬一時的任性,卻不能長期看著他如此消沉下去。皇后娘娘這個提議,不但是為了鞏固宮旬的地位,也是讓他的父皇對他重拾信心。

“迎娶長公主為太子妃?不,這不可以……”

“若你不愿迎娶長公主,那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皇后娘娘也不多加勸說。

“什么辦法?”

“讓侯御醫,為你點一支忘憂香。”

宮旬一怔,一些記憶瘋狂竄入他的腦海。

忘憂香,忘憂香,路曼聲因為留戀過去,無法從痛苦中走出,他無奈之下,唯有請侯御醫為她點燃忘憂香。

從此,路曼聲放下牽絆,專心研習醫術,直至成為大堯醫壇最年輕的女國手。

侯御醫說過,忘憂香只會抹除一個人痛苦的感受,卻不會消去過往的記憶。所有名為激烈和悲傷的情緒,都會隨著忘憂香消散于空氣之中。

每次路曼聲對他那般絕情、視若無睹,宮旬就忍不住想,這個女人如此鐵石心腸,是否忘憂香藥效所影響?

忘憂香抹去了她痛苦的感受,卻也讓她的心變得遲鈍、麻痹,甚至再也無法感覺到心口的跳動。

因為人一旦體會過那種痛苦、舍棄過那種痛苦,便不愿再次承受。哪怕是稍微一點念想,身體就會自動預警,讓人趨于閃避,對愛避之惟恐不及。

宮旬也曾就這個問題請教過侯御醫,并未得到侯御醫正面承認。他不愿相信忘憂香有這樣可怕的弊端,但那種神奇的藥物,又怎么可能沒有一點副作用?可看路曼聲那副冷靜又理智的樣子,將一切都推到忘憂香身上,似乎又不合適。

但忘憂香,宮旬是萬萬不敢碰的。

“旬兒,這活辦法和死辦法,擇其一,你自己看著辦。若選擇了前者,母后再不提忘憂香的事,你心里面也可以偷偷記掛著她,就像你父皇一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