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856 馬腳

856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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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6馬腳

宮旬起初并沒有生疑。無彈窗

但在聽到路曼聲說那個叫賀蘭的女子對醫術感興趣,還有意拜入她門下時,就讓向來多疑的宮旬起了疑心。

這個時間,未免太巧了。

他今日剛從孟凌東那里聽說她回來了,路曼聲那個女人可能會有危險,她這邊就剛好結識了一位姑娘,而且對她還不是一般的熱情。

即便什么問題都沒有,為了路曼聲的安全,他也會把接近她的每一個人調查清楚。

翌日,在路曼聲晨起回到秋菊苑,要把她的十幾盆毒草搬入琉璃殿之際,宮旬吩咐聶濤,前往城郊查看。

他要知道,在城郊是否有一位打獵為生的獵戶,又是否有一位漂亮的女兒。還有那個陳婆,雖然只是一個生了病的老婆子,也要搞清楚她身上有沒有別的什么疑點。

聶濤還有些疑惑,看太子殿下嚴肅的樣子,難道路御醫又遭遇到了什么危險?

“屬下這就去辦。”

剩下來的稍后替換

“凌東聽說路姑娘應該稱呼你為娘娘了。”

“不,孟大哥,還是喊我路姑娘好了。在秋菊苑,我也不許他們喚我路妃娘娘。”

路曼聲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完全沒有發現剛恢復正常的太子殿下在聽到這話時,嘴角掛著的那危險的笑。

原來她這么嫌棄這個身份,還當著她的面,好膽大的女人。

難道是他平時太縱容她了,以至于什么話都敢說?

“太子殿下,就別再瞪我了,小心眼角抽筋”

孟凌東低頭笑了。

路姑娘似乎比之前要活潑一些了。

還有她和太子之間,已經可以像這樣淡定的開玩笑了。這在以前,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察覺到了孟凌東嘴角的笑容,宮旬心里有些異樣。正是孟凌東的提醒,也讓他發現了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個女人就算是放肆了點兒倒也無所謂。

“對了,孟大哥之前想說什么?”

“我聽說路姑娘成了杏林書院的主修夫子。”路姑娘當老師,會是什么樣子?有機會還真想去瞧瞧。

“哦,這個啊,因為是第一次做這些,還處在摸索的階段。”

“路姑娘的話,一定可以做好。”

“凌東對路御醫還真是有信心。”為什么孟凌東可以毫不猶豫且一臉肯定地說出這種話?那種對路曼聲發自心底的信任,就連他也未必具備。

沒錯,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在信任路曼聲上面,孟凌東確實比宮旬要篤定得多。

“凌東一直堅信,路御醫要是為人師表的話,將來定能桃李滿天下!”

路曼聲自己都愣了愣,隨即不禁有些苦笑:“孟大哥如果知道第一節課后,有不少大夫要從我班上離開,就不會這么說了。”

“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問她自己唄。”宮旬搖著頭,一臉的無奈。“某人太誠實了,直截了當地告訴所有人,不會教顏術。”

孟凌東定了定,方道:“連這點都無法忍受的人,也沒有留下的必要。相反,對于遠道而來認真求醫的醫者,聽到路御醫的話會更加放心。”

不得不說,孟凌東看事還是敏銳的。

在路曼聲首堂課之后,有數名大夫在思前想后之后,向尚醫局提交了轉班的申請。吳管事也依照路曼聲的囑咐,為他們安排好了。

“已經離開的人不需要留戀,錯過了你才是他們的損失。”宮旬也看著路曼聲道。

“太子殿下,我想我還不需要到被安慰的地步。”

“不是安慰,只是陳述。”

用過晚膳之后,宮旬和孟凌東還有事商量,路曼聲便先回了琉璃殿。

之前輕松的氣氛全然不見,宮旬和孟凌東的臉上都有著凝重。

“消息確實嗎,她真的回來了?”

“應該可以確定,上次我追蹤一個殺手,本來可以拿下他,關鍵時刻他卻被一個人救走了。我順著他們行蹤追去,到了一個尼姑庵。看見那兩人在和一個尼姑說話,雖然沒有看到她的正面,我卻能肯定,那個人就是她。”

“你說是她,那應該錯不了。”

凌東和她曾經都是他的心腹屬下,在一起執行任務多年,不可能會認錯。

“你認為她為何回來?”宮旬又問。

“報仇。”向他、向路姑娘還有太子報仇。

他曾經親手打倒她,雖然饒了她一條命,她并不會感激。而三爺,是他下的死命。

最后便是路姑娘,在這么多人中,她可能最恨的人便是路姑娘了。盡管路姑娘什么都沒有做,可她會把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在她的身上。

孟凌東太了解聞喜了,知道那樣放她離開,她不可能善罷甘休。但他還是那樣做了,因為外表外表冷漠的孟凌東,內心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他在乎自己的同伴,無法對昔日的屬下下死手。

“既然她要刻意找死,那就成全她!”宮旬嘴里吐出的話冰冷似骨,不管是誰,敢危及那個女人的性命,他都不會放過。

她已經找上孟凌東了,應該很快,就輪到路曼聲了。

她以為她的存在是個秘密,不為人所知,卻不知道一個疏忽,就被人抓住了她的馬腳。

“她的行蹤確定了嗎?”

“沒有。狡兔三窟,那個尼姑庵,已經人去樓空了。”孟凌東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急切起來。“三爺,我懷疑她已經隱身到路御醫身邊了。”

事實上,今日路曼聲晚歸,他們兩人擔心不已。

就是害怕聞喜已經盯上路曼聲,趁著這個機會下手。

“我會派人時時保護路御醫,接近她的每一個人,務必調查清楚,不可有漏網之魚。”

“是,屬下這就去辦。”孟凌東正要起身,宮旬卻止住了他。

“今日才回來,還是好好休息吧。路御醫已經平安回來了,想來沒有遭遇上聞喜。她如今已經是我的妃子,那個女人再喪心病狂,還不敢貿然下手。”

孟凌東沉默。

三爺說的固然有理,可孟凌東卻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要是以前,聞喜可能不會這么沖動。但現在的她已經被逼入死角,恨意已經充斥著她,她完全失去了理智。這個時候,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

現在的她,是最危險的存在,一定要盡早將她找出來,要不然路姑娘隨時都有危險。

宮旬回到琉璃殿的時候,路曼聲正拿下頭釵。今日在外面走了一天,有些累了,不想看書,便先睡了。

“很累啊,今天跑去哪兒了?”

宮旬走過去,熟練地摟住路曼聲的腰。

路曼聲想要拍開宮旬的手,但想到她這么做,某個家伙只會纏得更緊,便由著他了。

“我去看診了,一個老婆婆生了病,無依無靠,孤苦伶仃。她的功德牌掛在那里已經有一些日子了,眼看就要取下送回,我便接下了。”

“嗯,我們的路御醫真是個善良的女人。”宮旬腦袋埋在路曼聲的脖頸旁,嗅了一下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體香。

路曼聲往旁邊讓了點兒,宮旬挨得太近了,而且微熱的鼻息打在她的脖子上,讓她脖子癢癢的。

“老婆婆家住哪兒?”

“在”路曼聲正想著要編出一個臨近的地名,宮旬的吻便堵住了她的嘴。

不只如此,他還懲罰性地咬了一口。

“去便去了,再要說謊,那我可就要懲罰你了。”

“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說謊的時候,語速都要比平時快一些。”

“”路曼聲發現宮旬就像是一位狡猾的獵人,不管她多么努力,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去了城郊。”

“哦?”

“遠是遠了點兒,可有管貝跟著,走之前還和香兒說了,不算先斬后奏。”

“喔”

“噢什么啊,我是御醫,不能只讓我在城內活動吧。我可不想被人說成了路妃娘娘后,御醫就干得越來越不稱職了。”

路曼聲有點委屈的道。

她以前不屑用這種招數,可對手是宮旬。不講究策略的話,面對她,她每次都會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有人說什么了嗎?”要是敢說,他就滅了他!

“現在不說,不代表以后不會說。”

“我們的路御醫什么時候這么在乎別人的說法了?”宮旬任由路曼聲說,自己則在她身上忙乎個不停。

等路曼聲意識到的時候,發現某個大色鬼已經在她臉上和脖子上親了一遭了,連手都開始不規矩起來。

男人果然不能縱容!

路曼聲豁地站起身,為了讓某個家伙頭腦清醒一些,她不介意聊聊別的話題。

“我今日在城郊差點迷路,幸好遇見一位姑娘相助。”

“姑娘?”

“啊。在山里轉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發現一間茅草屋。那是一家獵戶住的,父親到山上去打獵了,只剩下獵戶的女兒。她聽說我們要去找陳婆,便主動為我們帶路。”

“那你可得好好謝謝她。”

“她幫忙熬藥,離開的時候還特意送我們出山,是個很熱心的姑娘。而且,她很喜歡醫術,聽說我是大夫,便要跟我習醫。我沒有告訴她身份,也沒有時間教她,便告訴她可以去杏書齋。”

一直在聽的宮旬,聽到這里時輕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明天我去杏書齋,去找一下張老御醫。既然答應了賀蘭姑娘,就要為她盡份力。”

“你沒有告訴她你是誰?”宮旬忽然問。

“啊!因為你說過沒必要之時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要多留個心眼。她問我的時候,想起你的話,便這么做了。瞞了賀蘭姑娘一整天,我也覺得很抱歉。”

認真聽路曼聲說事的宮旬,在聽到路曼聲有認真記下她的話,嘴角一勾,頓覺滿意。又聽到路曼聲內疚的話,正色道:“你并沒有做錯,雖然那位賀蘭姑娘很熱心,但她于你仍然是個陌生人。必要的隱瞞,誰都不會怪你。”

“但愿吧。”

“她要如何知道你已經為她辦妥了杏書齋的事?”宮旬又問。

“我后天還要去那里,到那個時候我會告訴她這個消息。這兩天她會和父親商量,讓她答應到城中來。”

“就只是說了這些?”

“她還問了不少醫術相關的東西,看得出來,她對醫術是真的很有興趣。怎么了,難道賀蘭姑娘有什么不對嗎?”路曼聲也不傻,宮旬對那位賀蘭姑娘似乎很在意。

“沒什么,你說起來,便多問幾句。”

“這樣啊。”

“后天,我和你一起去。”

“太子殿下!”路曼聲不高興地瞪著他。

宮旬面無愧色,并且伸出一根手指,在路曼聲的額頭點了一下。

“不答應的話你就別去了。”

“那陳婆的病”

“我會讓其他御醫去。”

“太子殿下,你太夸張了!”她不高興了。宮旬這樣和限制她的自由有什么區別。她之前已經很配合了,不代表宮旬有權力可以干涉她的一切。

“乖乖聽話,只要你答應了我這件事,我可以允許你在琉璃殿種上那些礙眼的毒草。”

“真的?”路曼聲這段時間對毒術很有興趣,但她不喜歡那些毒蟲,覺得很可怕。比起毒蟲發作時的七竅流血、癥狀恐怖,毒草癥狀輕微、毒性卻更具威力、潛伏期也更長。許多制毒高手,偏愛用毒草。

路曼聲為了搞清楚一些毒草的特性,想在琉璃殿種上幾盆毒草,便于觀察。

但宮旬否決了她這個提議,她無奈只能在秋菊苑搗鼓這些東西。然而她每天有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琉璃殿,照顧毒草多有不便。又不敢讓桃兒和小錦他們幫忙照料,怕不小心和平常花草弄混,發生意外。

她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讓宮旬答應她把毒草挪過來,然而宮旬始終不松口。

宮旬覺得在睡覺的地方種那些毒草,有點煞風景。

哪里知道,他今日居然主動開口了。

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下次再讓他開尊口可就難了。

“成交!”路曼聲的手擊過去,痛快的答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