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900 柔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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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哈爾將軍過度解讀,難道是對娘娘心存不滿?”

不管這位塔哈爾將軍心里怎么想,嘴上會承認這種事,那絕對是在向太子挑釁,也是沒有將大堯放在眼里。

他就算再沖動,對路曼聲再有意見,也不會承認這么愚蠢的事。

“聶大人,言重了,塔哈爾將軍并沒有這個意思。是,今日的事是我們愧對路妃娘娘,還請接受我們的歉意。”

塔哈爾身后一個八字胡參將,看出情況不對,連忙上前道。

塔哈爾雖然沒有明著說,但氣焰卻是低了不少。

“如果無事,我們娘娘便先告辭了,太子殿下還在等著娘娘回宮。”聶濤說著,手便指向右側,為路曼聲引路。

路曼聲沒有再多留,隨聶濤一起走到前面的路口,上了尚醫局的專屬馬車。

“這位路妃娘娘只是一位側妃,還能打著太子的名號招搖過市?大堯行事,果然與眾不同。”

在路曼聲和聶濤走后,塔哈爾出言譏諷道。

付志洲睇了一眼塔哈爾,眼里露出一絲不屑,但很快便被笑意掩蓋。

“塔哈爾將軍有所不知,路妃娘娘可是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女人,即便是堂堂大楊長公主,也無法讓太子這般上心。再加上我們這位路妃娘娘,是尚醫局有名的女御醫,有宮牌在手,別說一個皇城,哪里她又去不得?”

“本將軍只是聽說大堯女御醫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今日一見卻覺得她伶牙俐齒,和傳聞中一點都不像。”

塔哈爾在路曼聲那里吃了一頓癟,這會兒正郁悶著。

付志洲低頭輕笑,再抬頭的時候,只是笑著搖搖頭。

“路御醫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本官在面對她的時候,也時常覺得心驚膽戰。”

付志洲這么說,純粹是心中有虛。

大堯皇宮。

在路曼聲前腳踏入府尹衙門,古魯親王府的家臣、也是木哈哈兒小王爺的心腹比多,便帶著王府的人進宮了,情緒激憤,要育成帝盡快懲治兇手。要不然,就會稟明大食王,即便是挑起戰火也在所不惜。

眾所周知,大食王不過是個傀儡,他的權力早就被太丞和古魯親王府給架空了。而這兩個,一個掌握政權,另一個掌握軍隊。在大食,所有軍國大事和決賽都是這兩個人在背后決策而成。

如今,作為古魯親王府繼承人的木哈哈兒小王爺死了,古魯親王絕不會善罷甘休。以他嗜戰的本性,很有可能以此為借口,揮兵攻打大堯。

宮旬在得到這個消息后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們的消息掌握得太慢了,這么重大的事他們反倒這會兒才知道。

一定是有人故意封鎖消息,給他們來一個措手不及。

也幸虧路御醫只是前去探望,若真是以他的名義迫使付志洲放人,就會留下嚴重的把柄。

到時候不只大食會不依不饒,朝中的人也會借題發揮,彈劾于他。

以宮旬的睿智,幾乎一眼就看出這件案子有可能是沖著他而來。從他和路曼聲下手,對方找不到機會,便將矛頭對準了金慕殊。

因為那是路曼聲的唯一軟肋。

而他的軟肋,恰巧就是路曼聲。

背后那個人好高明的心計,恐怕這還是開始,接下來他們要遇到的問題會更多。

有一點,宮旬還是放心的。那就是對于路曼聲,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會打著他的名義胡作非為,哪怕事關金慕殊,也會遵循原則,想要查清真相,還金慕殊清白。而不是利用身份壓人,讓金慕殊茍且偷生,只為一條活命。

自古有很多的男人,就是敗于女人之手。并不是說紅顏禍水,問題還是出自那些男人身上。他們所以為的嬌縱和寵愛,如果所給予的對向是那種不知道分寸和輕重的女人,那只會害了他們自己罷了。

歸其原因,還是腦袋不夠清醒,太過剛愎自用所致。

這方面的顧慮,宮旬是沒有的。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查明真相。而在這之前,大食那邊的動靜還有案發當天夜里發生的事,以及大食古魯親王府家臣在璐華城的活動情況,都必須掌握清楚。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他們已經失去了先機,絕不能沒有任何準備的就出戰。

可要做到這一點,太子府需得在一段的時間里保持靜默,這樣才不會被有心人集中攻擊。

只是路御醫那邊,要她答應這樣的事,恐怕不簡單。

聶濤和路曼聲回來了。

他們進正陽宮的時候,宮旬正在大廳內等著他們。

路曼聲在看到宮旬的時候,冷靜的外表終于有了變化。得到消息之后,她急急趕過去了,也沒有多想一想。這種欠缺考慮的做法,很有可能讓他為難了。

宮旬面色如常,在看到路曼聲回來后還主動迎了上去。

“路御醫,看過慕殊了,他的情況如何?”

“……挺、挺好的。”對于一位被指控為殺人的嫌疑人來說,慕殊在牢內的待遇算是不錯的了。而且,臨走之前聶侍衛給慕殊送來了兩床被子,還有一些必備的物品。

慕殊不是完全吃不得苦之人,身陷大牢他并不在意,他希望的是能夠查清真相,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被定了罪。

“是么,那就好,本宮會囑咐付大人好好照看他。在判罰沒有下來之前,他仍然是我們大堯的貴客,不能怠慢。”

“不用了,太子殿下,這些我們都已經說過了。”

“誒,你們說和本宮說又怎么會一樣?我可是大堯太子,付志洲在你們面前還敢虛與委蛇,在本太子這里他敢都不敢。”

宮旬故作出一副“本宮很牛,快來仰望我”的樣子,其輕松臭屁的姿態,讓路曼聲不自覺地便輕松了不少。

“太子殿下,很抱歉。”

“為什么抱歉?”

“我……”

“重要的人出了事,路御醫急著探望,在本宮看來并不覺得路御醫做錯了什么。”宮旬露出了一個包容又蘊含著暖意的微笑。

“就算這么說,我也……”

“但有一件事還請路御醫答應我。”

“什么事?”

“慕殊的事,你不要管了。”

“先別說,聽我說完。我當然知道慕殊在路御醫心中的地位,事實上,我也很喜歡那個孩子。但這種方法是救不出他的,反而讓我們的立場很被動。”

“……知道,我都知道啊。”路曼聲轉過身,抬起頭,看著天上漂浮的游云。“我一點都不希望將太子殿下卷入這件事情中來,可慕殊我不能不管。”

“傻瓜,路御醫,你是傻瓜嗎?”宮旬將路曼聲給轉了過來,他才不要她誤會他呢,一會兒也不行。“我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不幫慕殊,這件案子我會調查,也會盡全力解救他。可在宮旬之外,我還是大堯太子。這件事處理不好,邊關很有可能會起兵戈。這樣的結果,是誰都承擔不起的。”

路曼聲低下了頭。

“放心,不管敵人是誰,只要他做了,我就有辦法抓住他們的尾巴。”

并不是宮旬自負,而是對待欺負到他頭上的人,他是從不手軟,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讓那個人死得很難看。

“謝謝你,殿下。我答應你,我不會再擅自行動了。”

“不,是我要謝謝路御醫才對,謝謝你這么體貼、愿意理解我。”宮旬情動。他原本以為要說服路御醫要花費不少的心力,但沒想到她的路御醫,這樣便答應下來了。

他可以將這理解為信任嗎?

她信賴這個叫宮旬的人,所以才問都沒問,便相信他不會犧牲金慕殊,而是想辦法找出真相?

宮旬的手就放在路曼聲的腦后,微微用力,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里。

他的下巴輕柔地在路曼聲的腦袋上蹭著,眼里傾露出一抹少有的溫柔。

有這個人在身邊真好。

仿佛發生了任何事,他都能從容面對、斗志高昂。

他想要給這個女人幸福穩定的生活啊,怎么可以在這里敗下陣來?

宮旬再也不想要讓路曼聲一個人孤苦下去了,從今以后,他會執起她的手。不管前路多么難行,他都有把握帶著她闖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路曼聲從宮旬那里知道金慕殊的兩位好兄弟趙威和楊遠,已經被他安置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在金慕殊的事情圓滿解決之前,為了保護他們兩人的安危,也只能讓他們勉為其難,暫時不要出現在別人的視野之中。

更多的,還是路曼聲向宮旬講述自己從金慕殊那里得知到的情況。

在那一天案發前后,他看見了些什么人,又發生了什么特別或是奇怪的事?還有吳大善人活人試藥,又是否與這件案子有關聯?

這些問題,縱然金慕殊不是每一個都很肯定。但這個孩子心智遠非同齡人可比,一些事情他當即就發現了端倪,還有一些想不通的,也只能交待宮旬路曼聲他們去解決了。

“慕殊是如何認識了木哈哈兒小王爺?”宮旬問道。

“據慕殊所說,他之前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小王爺。他調查試藥一案,循著線索追蹤到了青花/樓。”

“青花樓?是我們所熟知的那個青花樓?”

“是的。”璐華城這么大,但有些事偏偏這么巧。幾年以前,路曼聲和宮旬就是在青花樓相識的,沒有想到,幾年之后,他們又因為同一樁案子將目標再次集中到了這個地方。

更為神奇的是,那個時候不管是路曼聲還是宮旬,都沒有想過對方會成為自己重要的另一半吧?

緣分就是這么奇妙的東西。

茫茫人海中遇見的一個人,都有可能與你結上這輩子都化解不開的緣分。有的是良緣,而有的則是孽緣。

“后來怎么樣了?”

“慕殊跟蹤一個人到此,你知道那小家伙很機靈,跟蹤也很有一套。那個男人在大廳里抱著女人喝酒,慕殊就坐在二樓雅間觀望著下面的動靜。那個小王爺是自己找上門來的,而且就像是……”

“就像是怎么樣?”

“就像是存心過來找死一樣。”

“這話怎么說?”

“他當時喝得酩酊大醉,跌進了慕殊雅間的門。慕殊上去扶他起來,誰知道這個人揮手就是一拳。人變得很狂躁,慕殊起初還以為他只是喝醉了,發點酒瘋,沒跟他一般見識。但這么大動靜,底下人該察覺到了,他便想要先離開。”

“他的判斷是非常準確的。”

“但那個人卻不讓慕殊走,而且出招很狠。慕殊沒有辦法,只有出手制住他,他點了他的昏睡穴,想讓那個酒鬼好好睡一覺,他的初衷本是如此,但誰知道那個人卻突然抽搐著倒下了。”

“是中毒了?”

“雖然時間很短暫,慕殊還是檢查了一下,確認那個人并沒有中毒。正在他想著要怎么辦時,官差來了。”那種情況說都說不清楚的,他不管報不報官,衙門的人一定認為人是他殺的。

但他想查明這個人真正死因,不是中毒,會是喝酒太猛造成的猝死嗎?還是這個人被什么人盯上了,借著他的手殺他?

“你說慕殊懷疑別人可能是在借刀殺人,而他之所以會弄到這步境地,是因為有人存心要陷害他?那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么,他又得罪了什么人,什么人敢這么大的膽子,敢殺大食的小王爺?”

問到后來,宮旬更像是一個人在絮絮低語,路曼聲甚至都沒有聽清他說什么。

但前面的話,她卻是聽到了。

“因為那個人死得太蹊蹺了,慕殊在江湖上也算是見識了不少的事,有這樣的懷疑也很正常。我也相信,這是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

“那路御醫覺得,會是什么人對慕殊、或許更應該說是對我們有興趣?”

“是對你,太子殿下。”

“是,這件事的矛頭最終還是對準了我。也幸虧我的路御醫,任何時候都能保持著理智。你要是將那孩子強行帶了出來,那我這會兒可能正在焦頭爛額地為你收拾善后。”

“我……要是真的這樣做了,殿下會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