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910 孕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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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些他們認識和關心的朋友,其中最有趣的就要數謝小跡了。

話說這謝小跡啊,不知道怎么弄的,惹上了一位苗疆的女子。那女子說來也神奇,而且敢愛敢恨,自打喜歡上謝小跡后便一直跟著他。他離開苗疆之時也跟著他回到了大楊。

謝小跡紅顏遍天下,走在大路上也能遇到一車他認識甚至有過風花雪月的女人。

那苗疆姑娘受不了謝小跡的浪子多情,便對謝小跡下了蠱。

這蠱也不至于要命,她還舍不得。但這蠱厲害的地方在于它能讓男人生不如死,以后再也不好意思見人。

“那這蠱到底是什么蠱?”別說路曼聲了,就連對謝小跡不太感冒的宮旬都很好奇有什么東西能制得住謝小跡。

金名樓笑著搖頭,在六弟還未娶六妹的時候,那個謝小跡就喜歡帶著六弟去做一些危險的事了。雖然朋友之間不會在乎這些事,但作為兄長,經常性地因為謝小跡受到驚嚇,金家幾位兄長還是找著機會就坑一下謝小跡的。

每次逗那謝小跡,看著這公認的天下最聰明的男人犯傻,一臉小無奈的樣子也是非常帶感的。

而這時,金名樓也不介意將這件事有意的傳播一下,高大光輝的謝大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形象矮了幾分?

他想那是一定的。

“這種蠱,可以讓男人的肚子隆起,就跟十月懷胎一般,每過一段時間,肚子都會變大。”

到了十月,那肚子真的大得像個球了。想謝小跡風流倜儻,頂著個大肚皮,那也是笑死人了。

“噗!咳咳咳咳咳”宮旬使勁地咳嗽了起來,嘴里的一口水差點沒將自己嗆瘋過去。

“真的有這種蠱?”那給他來一打。

路曼聲瞥了一眼宮旬,太子殿下怎么那么興奮?他該不會想用那些蠱來對付他的兄弟們吧,和他爭奪儲君之位,不好下手,下個蠱讓他們不敢見人、也不敢再和他爭那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但這也僅限于想想,真的要這樣,恐怕會天下大亂了。

“是的,我們一開始也不相信,直到親眼見到謝小跡一臉苦哈哈地躲在滿香樓喝酒,見到我們跑得比兔子還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似乎能想見謝大俠那時的表情。”

“不過我還是好奇后來怎么樣了?”這是路曼聲。

謝小跡的遭遇讓她忍俊不禁,雖然擔心了一把,但那個人是謝小跡,相信這件事最終還是得到了完滿的解決。

要不然金四哥也不會以這副輕松的樣子說出這件事了。

他們的打趣,可是很有分寸的。

“你說這種蠱毒就像是女人十月懷胎,男人當然不可能生下孩子,那到了臨盆那一日,男人中了這種蠱毒又會如何?”這種奇事簡直是聞所未聞,也不怪宮旬這么感興趣,想知道個中發展了。

“男人當然不可能生下孩子,那蠱毒也不是開玩笑的,起初確實不會致命,但如果十月之內,還是沒有辦法讓肚子消下來,就會”

“就會怎么樣?”

路曼聲心中一緊。

“死。”

果然各種稀奇古怪的事都會被謝小跡撞到。

在路曼聲看來,謝小跡是她一個重要的朋友。之前一些莫名的情愫只是過去,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好感。謝小跡風趣幽默,和他在一塊,不管是什么人都容易開心起來。他雖然風流,卻絕不下流。在嬉皮笑臉之下,其實隱藏著一顆重情重義和溫暖別人的心。

即便是路曼聲這種冰冷的女人,也自他的身上領略了真實的溫度。

尤其在大楊的時候,謝小跡曾經數度保護過她,拯救她于旦夕之間。所以對謝小跡的事路曼聲一直都關心著,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過去這么多年,大楊的那幾位朋友雖然少于見面,卻是路曼聲一種別樣的支撐。

這種支撐是來自于心靈上的。

就像是游走在世界的孤獨旅人,無論去到天涯海角,經歷多少事,你的內心總有一塊是踏實的。

因為總有一群人在關心著你、支持著你,無論你什么時候回去,都可以看見他們。

他們仍然會敞開懷抱來擁抱你。

這樣的感情,有許多人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

路曼聲并不是一個十分感性的人,但再次回到大堯,以一副新的姿態面對生活的時候,她的內心變得柔軟了許多。

而過去的路曼聲,雖然與人刻意保持著距離,對于別人待她的好也不是一點感受不到。

路曼聲并不是一個不知好歹、狼心狗肺的人。

從來都不是。

相反,她是那種別人對她好一分,她會還上十分的人。她的感情埋藏得很深,必須要極細心的人才能看穿這位名為路曼聲的女人的真心。

“那謝小跡最終是如何解決這個麻煩的?”

“有三小姐在,即便再棘手,也不會無法可想。”比起宮旬,路曼聲可是毫不猶豫地相信著溫書。

前幾年的金絲蠱毒,禍害大堯后宮,難倒了天下醫者。路曼聲那個時候進入尚醫局不久,面對完全陌生的蠱毒,確實無法可想。

不只是她,白御醫和祖御醫還有侯御醫、華御醫一干高手,也都被難住了。

最終還是三小姐想辦法解了蠱毒。

從這點來看,就知道三小姐不僅精于毒藥,對蠱毒也很有研究。

那孕蠱雖然復雜,只要有解決的方向,憑著謝小跡和金六哥等人的本事,解蠱并不是天方夜譚。

“其實解蠱的方式很簡單,但那苗疆女子如今恨死了謝小跡,簡單的方法也變得困難起來。”

“苗疆女子的血?”路曼聲忽然道:“我之前也看過不少相關的醫籍,有一些少數種族的女子善于下蠱,為了讓心愛的男子永遠忠于自己,在新婚之夜和丈夫洞房之時,親自將蠱種入丈夫的體內。一旦丈夫拋棄她,或是戀上了其他女子,她就能催動蠱毒發作,讓他痛不欲生。”

宮旬皺皺眉。

這樣的女人,他永遠不會接觸,實在太危險了。

一個男人就算再愛一個女人,也決不能受這種脅迫。

而這種事不但男人聽了皺眉,女人聽了也會覺得恐懼。畢竟一想起蠱毒,滿腦子就是各種毒蟲毒物。好好的一個人,肚子里裝了這些東西,隔夜飯都會吐出來。

“要想解情蠱,就得用下蠱之人的血。”

“看來路姑娘對蠱毒也有一定的研究。但謝小跡中的孕蠱更為復雜,和它的名字也息息相關?”

“男人中的蠱和女人的身孕有關,莫非是”路曼聲一個激靈,“初生嬰兒的臍帶血?”

“是的,還不是普通嬰兒出生的臍帶血,得是下蠱之人所生孩子的臍帶血。”

“這種機率太低了!”

路曼聲發覺自己背上已經有汗。

這就意味著孕蠱一下,世上能解此蠱的便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下蠱之人懷上孩子。并且要先于蠱毒發作生下孩子,否則即便有孕,孩子還沒有來得及生,中蠱之人照樣得死。

“莫非那位苗疆女子在給謝小跡下蠱之時就知道自己懷有身孕?”

這樣便說得通了,一般的辦法是無法讓謝小跡就范的。用這種方式,謝小跡要不想大著肚子被整個武林嘲笑,抬不起頭來,那就得答應娶她為妻。而且只有他們孩子的臍帶血才能救他,她用這種牢不可破的方法將謝小跡逼到墻角,讓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說其他,單是這個女人的心機還有心思,這世間就沒有幾個女人比得上的。

但另一方面,一個女人愿意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種程度,那她想必愛那個男人愛慘了的。

路曼聲并不提倡這個方法,可也不得不佩服那個女人的勇氣。

因為一旦失敗,她注定失去一切。

或許這一生都得不到那個男人的感情。

謝小跡確實不是什么癡情的好男人,只是和他在一起的女子多半都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很有性格。正如他不喜歡碰占有欲強的女子,也不喜歡動黃花大閨女,就是知道這些女人經受不起。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撩撥了一些女人的心。

就像是這位苗疆女子,不知道謝小跡知不知道這個姑娘有可能為他帶來一生最難忘也最怕回想的一段記憶?

誰知道,金名樓卻搖搖頭。

“據我所知,謝小跡并沒有和那位姑娘在一起。謝小跡很機靈,許多女人他看一眼就知道能不能招惹。那個苗疆女子是例外,謝小跡見到她第一面時起就逃了。”

“能讓謝大俠逃跑的女人肯定很強悍。”宮旬的心情依然輕松,他可不是路曼聲,謝小跡的安危他并不怎么關心。比起這個,一個精彩的故事對他的吸引力更大。“不知道第一次他們在做什么,謝大俠何以生了逃跑的心思?”

金名樓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在洗澡。”

“哦,原來如此。偷窺姑娘家洗澡,被那個姑娘發現了,于是纏著他讓他負責。謝大俠最怕麻煩,怎肯因為這個就放棄自己逍遙的游俠生活?”

“太子殿下聰明,事情正是如此。”

江湖男女,遇到這種事一笑置之的有之,追著不放要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的也大有人在。

只是謝小跡這次攤上的是一位蠱中高手,偏偏有些死心眼,認定了一個人之后就撞破南墻不回頭。

而謝小跡瀟灑風流,武功高強,又是天下間少有的奇男子,那苗疆女子原本嚷著要殺他,最后竟愛上了他。堅持要謝小跡娶她為妻,謝小跡浪跡江湖慣了,這輩子就沒有想過要娶妻。如此一來二去,那苗疆女子想遍了辦法,謝小跡不停地躲著他,最終招致了怨恨。

因愛生恨,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

用孕蠱,雖然是苗疆女子憤恨所致,但她的心里終歸是期盼著謝小跡能回來娶她。

“苗疆女子最多情,愛上了一個人便絕不會回頭。臍帶血是能解蠱,但解蠱之后一百天,中蠱之人就得死。”金名樓說到這兒也是一番感慨。

情之一字,這又何必。

只為了那短暫的陪伴時光,便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性命。

“下蠱之人也得死?!這是為什么?”路曼聲心中也是一抽。

畢竟這樣的事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女人到底是有多傻,為什么會允許這樣的蠱毒存在,還要以身試蠱?

“因為孕蠱必須是由母蠱身體孕育,當蠱毒得解,母蠱失去了牽引,就會反噬母體。”

“這個母蠱就是下蠱之人自己?”

“正是。”

“這樣的下蠱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六妹也是,她之前接觸的蠱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她也不知道謝小跡解蠱,那苗疆女子就得死。所以當謝小跡前來向她求助,她便如實告訴了他解蠱方法。”

路曼聲和宮旬都看著金名樓,等著他說下去。

他們預感到接下來金名樓要說的可能是一件悲傷的事。

即便故事的起因是那樣的滑稽。

名聞天下的謝小跡居然懷孕了?

這樣的事全江湖都會傳得沸沸揚揚,把它當成聳人聽聞的故事說來聽。卻不知道,在這個故事背后,有一位年輕的姑娘獻出了生命。

這個結果,路曼聲和宮旬都已經猜到了。可具體的經過,還得等金名樓告訴他們。

“謝小跡在聽說只有這個方法能解蠱毒之時,便回去找那位苗疆女子。雖然這樣的女人很可怕,但他可不想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他也告訴那個女人,自己現在并不愛她,即便她以這種方式將她留下來,他也不會娶她。”

路曼聲點頭,想必那個時候謝小跡對那苗疆姑娘心中是有氣的。用這種方式讓他難堪,想留住他,他很難接受。

“那個苗疆姑娘說沒有關系,只要他肯陪在她身邊就好了。”

“金四哥,我有一件事不解,你說那姑娘之前沒有懷孕,那又是如何為謝小跡解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