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遲,洪水也在一天天地退去,越來越多的土地重見天日。
因為災后重建工作需要大量的勞動力,政府開始組織力氣大的青壯年,一車一車的人被拉去了北邊,去重建家園。
因為福利不錯,華翰小區也走了不少人。
有些人還是拖家帶口走的,不打算回來了,就在北邊安家,離得近也好干活。
反正他們原本也不是城南的居民,走的時候不但沒有絲毫留戀,反而十分興奮,像是脫離了苦海一樣。
最近,小區里的人口明顯少了些,從小區的業主群也能發現,很多人都在說家里的災民走了一部分,有多有少,甚至有些安置房里的人只剩下了個位數。
原住民特別開心,感覺空間都大了不少,他們期待這些災民全都搬走,一個都別剩。
因為重建家園的工作是需要主動報名的,也有不少懶漢留了下來,他們好吃懶做,睡覺翻個身都嫌累,反正能吃現成的,餓不死。
還有老弱病殘也不挪窩,留下來的人還是不少。
這天,蔣遠發消息說,他們明天休息,回來看看孩子,順便拿點東西,讓蕭明月幫忙去找找。
自從大舅和二舅他們搬走之后,那兩套房子就空置沒人住了。
他們搬去娛樂城的時候匆忙,還有很多東西沒帶走,想著以后慢慢拿。
蕭明月反正閑著沒事,就去二舅家里,找出了蔣遠需要的東西,正好大舅也有需要她幫忙拿的東西,索性就一起拿了。
她拿著東西,鎖好二舅家的門,去大舅家的時候,看到大舅家門口站著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一直站著不動,他站在大舅家門口干什么?
蕭明月覺得奇怪,但沒說話,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小男孩也注意到了蕭明月,“你是誰?這家人不在了嗎?”
蕭明月看向他,猶豫片刻說:
“他們搬走了,現在房子是我的。”
她又不知道這小孩是誰,當然沒必要跟他解釋清楚,糊弄兩句算了,估計是鄰居什么的。
“你找他們干什么?”蕭明月隨口問。
小男孩垂著頭說:“呃,沒事,就是之前認識,見他們突然不見了,所以想問問。”
小男孩抿了抿唇,似乎不太高興:
“他們還回來嗎?”
蕭明月說:“應該不回來了吧,他們本來就是災民,在這臨時避難的。”
小男孩急著追問:“那他們搬哪去了?”
蕭明月的回答模棱兩可,“我也不太清楚,最近小區搬走了很多人。”
“他們去北邊了?回家了?”按照蕭明月的話,小男孩猜測道,
“可能吧。”
蕭明月敷衍了句,就進了屋,不想再跟他聊下去。
門外,小男孩失落至極,他握緊了拳頭,蔣麗嬌,你為什么不等我,你不是說要跟我做朋友嗎?
你不是還夸我可愛嗎?
你為什么要搬走,為什么不等我,果然女人都是騙子,連你也拋棄我。
蕭明月拿完東西出來,驚訝地發現小男孩還在門口。
“你怎么還在這?”
小男孩沒搭理蕭明月,垂頭喪氣地轉身就走,他下定決心也要去北邊,一定要找到她!
見小男孩走了,蕭明月也沒說什么,鎖好了門,拿著東西回家。
還沒到家,蕭明月就看到家門口有一個盒子,里面好像還有什么東西在動。
蕭明月眉尾微挑,上前用腳踢開蓋子,只見里頭有一只小狗,小狗像是剛出生沒多久,灰灰的毛色,胖胖的小身體,雙眼濕漉漉的,一手就能拿住。
“哪來的狗?”
蕭明月感到莫名其妙,誰往她家門口放的狗,她往四周看了看,看到某個身影的時候,眼神一滯。
“是你?”
仔細看的話,那邊墻角處還停著一輛車。
“是我,見到我很驚訝嗎?”
百里墨臣緩緩走了過來,眉目含笑。
蕭明月張了張口,“確實驚訝,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驚訝是他,但是卻不驚訝他能找來,福樂窩的人知道她家的位置,百里墨臣想找她很容易。
百里墨臣指了指紙箱,“見你上次很喜歡狼,就送你一頭,剛生出來沒多久,喜歡嗎?”
“這是狼啊,謝謝,很可愛。”
蕭明月仔細看了看,狼崽子和狗崽子很像,幼崽時期很難分辨。
百里墨臣的眼神復雜而微妙,“我要走了,這頭小狼算是離別禮物,讓它陪著你吧,有緣再見,姐姐。”
“你要去哪?”
蕭明月下意識問了句,但是她下一秒就反應過來不能問,所以立馬又補充了句:
“路上小心。”
百里墨臣揚起一抹笑容,“好,我一定小心。”
他往后退了兩步,轉身離開,還往身后揮了揮手。他上了那輛黑色的車,車子很快啟動,消失在墻拐角處。
車上。
“毒蛇,走就走了,你還來見這個娘們一面干什么?”猛哥十分不理解。
百里墨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猛哥的臉色變了變,“沒有沒有,我哪敢,反正以后都不會再來彭京市了。”
百里墨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百里墨臣走后,蕭明月的心情十分復雜,她甩掉腦子里的繁雜念頭,抱起小狼回家,復雜的東西就不去想,她一個小老百姓,能順利活下去就不錯了。
她不想沒事惹事。
算了。
蕭明月把狼收進了空間里,外頭空間有限,狼喜歡自由,還是在空間里養著比較好。
富貴又多了一個小弟,現在的狼崽,還沒富貴的舌頭大。
草地上,富貴好奇地圍著小狼崽看,心想你咋這么小,它一口就能把這個小東西咽下去。
小狼崽嚇得瑟瑟發抖,它蜷縮在草地上,連走路都走不穩。
蕭明月端來一碗新鮮牛奶放在草地上,空間里的母牛正是產奶的時候,奶水十分豐富,
“富貴,你還記得上回的四頭狼嗎,這個也是狼,以后我就把它交給你了,你要好好撫養它長大,知道嗎?”
狼崽慢慢走過去,嘗試著舔了口,然后再舔一口,最后把頭埋進了牛奶里,顯然是餓壞了。
蕭明月覺得怪可愛的,笑著說:“富貴,你小時候也是這樣喝奶的。”
富貴白了蕭明月一眼,然后用虎爪輕輕戳了下小狼崽,以后哥罩著你,有我一口肉,就有你一口骨頭。
蕭明月撇了撇嘴,它還不信,它小時候明明就是這樣喝奶的,經常弄一臉奶漬,還得麻煩她給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