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為凰

第182章 顧蕓之痛

第182章顧蕓之痛

第182章顧蕓之痛

千語千夜:、、、、、、、、、

李氏如此一說,桓溫不禁朗聲大笑,他也無需去問李氏心中到底有何妙計,于內宅一事上,李氏亦從未讓他操過心,不然桓府之中也不會傳出“妻妾相合”的美談了。

他大笑著,正要將李氏拉來坐到自己膝上,不料李氏收手側身一躲,似有不情愿,臉上更是一幅魂不守舍的懨懨模樣。

桓溫便低聲調笑道:“卿卿這是怎么了?還在為澈兒的事與我生氣?”

李氏作出一副嬌嗔狀,欲拒還迎媚聲說道:“將軍說笑了,妾哪敢生將軍的氣,何況將軍這也是為澈兒著想,澈兒生為桓氏男兒,早晚也是要上戰場的。”

桓溫便笑道:“卿卿能如此想,便最好不過了,卿卿心疼澈兒,我又豈會不知道,我為他之父,難道我就不心疼嗎?”

說罷,又柔聲安撫道,“卿卿放心,澈兒若上戰場,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他只需坐陣軍營,自有別人去沖先鋒殺敵,再說了,澈兒若無功績在身,我也不能打破士族之間約定束成的規距,越級擢升,或是讓他接管我桓氏冶下的諸州兵權。”

這便是承諾于她,定然會讓桓澈來繼承家業了,李氏心下甚喜,綻顏還笑,美目中再次波光流轉,含笑帶嗔的在桓溫懷里溫存片刻后,方才離去。

李氏一走,桓溫便問坐于一側郗超:“嘉賓以為,吾若上表由澈兒來接任司州刺史一職,北伐慕容燕,此策可行否?”

郗嘉賓回道:“原本以六郎君一介白身,驟然升任刺史,必會遭群臣反對,不過,司州轄地大片已被燕國占領,唯留洛陽一孤城,司州刺史一職素來有名無實,無人真正的敢去上任,如今王胡之病重請辭還鄉,朝中必然也無人接任,當此局勢下,由六郎君以北伐之名暫領其職,所受朝野非議應會小一些。”說罷,又似思慮著什么,轉而問道,“不過,此去兇險難料,明公真的又舍得嗎?”

桓溫便笑道:“澈兒有此志,我又豈能怫他愿,也該是給他一個歷練的機會了,不過嘉賓所慮也不無道理?那么以嘉賓之見,吾該派誰去相助于他?”

郗嘉賓道:“明公諸弟中,唯明公幼弟桓沖可助六郎君一臂之力,可桓將軍此刻正都督荊揚兩州軍事,恐抽不開身。”說罷,他似想到了什么,望向桓溫道,“莫非明公想利用……吳興沈氏?”

桓溫再次朗聲大笑:“不錯,早就聽聞吳興沈氏武裝部曲私兵之強大,沈勁如此急切的想要北伐慕容燕,必是想為其父沈士居雪恥,其人必會全力以赴,我若表奏以沈勁為冠軍將軍,以沈氏黔郎為澈兒的州司馬,嘉賓以為,吳興沈氏可能為澈兒所用?”

郗嘉賓露出一臉的恍然,又有些思慮道:“可那沈氏黔郎到底是一個小姑子假扮?”

桓溫便哈哈大笑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嘉賓莫非未親見,那也是一個極其悍勇的小姑子,她既能夸下海口,助我五年之內滅苻秦與慕容燕,那就讓吾看看她的真本事?”

郗嘉賓無言,心中暗道:如此一來,不僅利用了吳興沈氏為其子鋪道,更是阻止了那小姑子與謝家的聯姻之事,桓符子此舉不可謂不老奸巨滑啊!也不知那李勢妹有何本事能讓桓氏女郎入司馬岳后宮,若真能成事,桓氏內控宮廷,外掌兵權,取代晉室便指日可待。

另說到李氏回到自己的院落后,并沒有多歡喜,尤其是想到桓澈對她的疏離態度,心中更是一陣煩悶,驟然想起顧蕓,她便命耿嫗將顧蕓給帶了來。

看著跪在地上一臉委屈顫抖不停的顧蕓,李氏沒來由的生氣,便怒聲問道:“你好大的膽子,趁我不在,敢跑到澈兒的書房外去偷聽?你都偷聽到了什么?”

顧蕓低著頭,雙肩一顫,含淚答道:“夫人,奴并不是有意要去偷聽,奴真的只是想去告訴郎君,我已經有了他的骨肉了。”

李氏端著茶蠱的手便是一頓,眸中帶著幾分質疑輕瞥向顧蕓,低聲問道:“你真的已有了澈兒的孩子?不過只有一晚,你莫不是在撒謊騙我?”

“不,夫人,奴不敢說謊!奴真的有了桓郎君的孩兒。”

顧蕓連連搖頭,李氏便吩咐身邊的耿嫗去喚了名醫者來給顧蕓把脈,那醫者也是桓府之中的老人,這一診斷,便立時向李氏回復道:“回夫人,這婢子確實有了一個月身孕。”

李氏思忖了一刻,算算時間到底也不差,便命那醫者退了下去,走到顧蕓面前,道:“你原也是世家名門出身,雖是庶女,卻也應懂得,若夫主尚未娶妻無嫡子出身,這庶子是萬萬不能留的。”

“是,我知道。”顧蕓連連點頭,又望向李氏,“可是夫人也曾允諾過我,我若效忠夫人,便能保我與我阿娘一世平安,榮華富貴。阿蕓雖是一條賤命,卻也對夫人有用。”

李氏的眼中便流露出些許興趣,問:“是么?說說看,你還能為我做些什么?”

顧蕓便含笑道:“夫人莫不是忘了,阿蕓曾經與夫人說過的一件事。”

李氏略一沉吟,似回想起了什么,眼中閃現出些許訝異,她再次看了顧蕓一眼,款步回到自己的塌上,慵懶的斜躺而下,問道:“你的意思是,現在便是時機到了?”

“是。”顧蕓斬釘截鐵的答。

李氏揮了揮袖,示意她退下,卻又在她退出門檻時,忽地喚道:“等等,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在澈兒的書房外都偷聽到了什么?”

顧蕓身子一僵,立時轉身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回道:“夫人,奴不敢欺瞞夫人,奴確實什么也沒聽到……”說著,眼中一亮,又改口道,“奴剛到那兒的時候,也只隱約聽到那阿虞說了一句‘什么如若不是顧十一娘,主公也不會死’,除此以外便真的什么也沒有了。”

顧蕓話音一落,李氏的面色便刷地一下慘白。

“你說什么?你將那阿虞所說的話再說一遍!”李氏站起身來,喝道。

顧蕓便再次重復了一遍:“那阿虞說,如若不是顧十一娘,主公也不會死,她怨郎君沒有在那一日殺了顧十一娘。”

李氏頓覺眼前一黑,差點沒有暈過去,還好身邊的耿嫗眼疾手快,扶穩了她,又對顧蕓冷眼喝斥道:“還不快滾下去,夫人平日最是聽不得殺戮二字,若是讓夫人受了驚,你這賤婢幾條命都賠不起!”

顧蕓也是識趣,忙磕了個響頭,轉頭就朝門外跑了出去。

跑出去后的顧蕓,唇角忍不住就彎了起來,走在回去的路上竟然還有些暢快得意。

姑孰不比建康府宅,四處都是高墻院落,現在又是初秋,大片的紅楓如火染了半邊山脈,顧蕓現在怎么也是個妾室,雖身份不高,也有了屬于自己的一處小居所,住處固然隱蔽,好在吃穿用度不用愁,這也是她與李夫人之間所做的交易。

顧蕓遠遠的看了一眼李夫人的院落,邁著輕快的步子就朝自己的住所走去,孰料剛走到那座被紅楓遍染的山腳下時,就碰到一身著條紋間色裙的婢子站在那里似等她很久了。

“顧小娘子,我家二郎君請你過去一趟。”那婢**惻惻的說道。

一聽到二郎君這三字,顧蕓的臉色便霎時慘白,藏在袖中的手指攥得極緊,幾乎要掐進血肉,但她面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應道:“是,我就去。”

婢子口中的二郎君便是桓濟,當顧蕓跟隨那婢子來到桓濟的院中時,就見桓濟正與一眾美婢們行酒玩樂,地上鋪著長長的素鍛,其上酒色胭脂嫣紅點點,幾個美婢都是溥紗蔽體,長腿玉兔在白紗的掩映下可現清晰的輪廓。

現在貴族們都講究及時行樂,在家中養些美婢消遣本是極為平常之事,但像桓濟這般在其父軍事重地上還這般放縱的著實少見。

聽到那刺耳又熟悉的放蕩笑聲傳來,顧蕓不自禁的咬緊了唇,腳步似定住了般怎么也邁不動。

這時,桓濟也注意到了她,便立時將滿屋子的婢女揮退了下去,對顧蕓命令道:“過來!”

顧蕓遲疑著不愿動,婢女便從她身后狠狠的推了一把,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撲,就撲到了桓濟腳下。

這時的桓濟也蹲下身來,抬手拖起了她的下巴,問:“怎么樣?可有從你那位夫主那里打聽到什么消息?”

顧蕓含淚搖頭。

桓濟的臉色便是一變,眸中突現出幾分威脅與狠戾之色。

“當真沒有?”他再次柔聲問,那沾滿了胭脂的厚厚嘴唇已離得顧蕓腮邊極近。

顧蕓想要躲,卻被他拽住了手腕。感覺到雄渾的氣息逼近,她便立時喊道:“有,我聽到他們提到了一人。”

“誰?”

“慕容沖。”

“慕容沖?”桓濟喃喃了一聲,從腦海里搜索了一遍,竟是不知其人,這時的慕容沖還并不出名,他思忖了一會兒后,也便不再多想,再次捏緊了顧蕓的下巴,問,“就沒有別的事嗎?”

“二郎君到底想聽什么?”顧蕓也學乖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桓濟便道:“李氏那個賤人就沒有提起過我那六弟的身世嗎?”

“什么身世?”顧蕓佯裝不懂的問。

桓濟又道:“呵,李氏那個賤人水性揚花,憑著一張貌美絕倫的臉,四處勾引男人,連我大兄與她都有說不清的關系呢,我就不信她那個兒子真的便是我父親的兒子。”

顧蕓心中一顫,忙垂下頭,裝作沒有細聽。

桓濟又轉過身來,看向她道:“若是讓我六弟知道,他那位母親連我大兄也玩過,你說他會不會氣得吐血!哈哈哈……”

他大笑著,看到顧蕓木然著臉一動也不動,又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過來,就要去親吻她的唇瓣,不想顧蕓竟用力一躲,桓濟便不高興了,冷聲道:“怎么?嫌我這張臉不如我那六弟俊美?”

顧蕓心中膽怯,立時又擠出一絲笑:“怎么會?桓郎君雖美,可終如鏡中花,水中月,而且如婦人般優柔,終難成大事,三郎君雄健剛勇,才是世間真丈夫!”

這話說得倒是令桓濟心中大悅,這一高興,體內的火氣便激涌下來,就勢便將顧蕓壓在了身下。

顧蕓想要反抗,卻哪里抵得過體格健碩又習過武的桓濟,掙扎著最后沒了力氣,便干脆不動了,任由著男人撕扯掉了她身上的衣衫,一張嘴朝著她粉嫩的肩頭一路啃了下去。

床帳紛亂,地動山搖。

顧蕓疼得厲害,卻也只能睜著空茫的眼睛,在內心里忖道:顧氏阿鈺,原來這就是你從前的生活,如今卻讓我全替你受了!我好后悔,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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