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吾乃寶媽

079 你還有臉回來

申小曼應該覺得慶幸,一期的業主其實也并沒有二期說的那么不堪。

至少,她并沒有被一期的男業主給這樣那樣,那樣這樣……

因為她的小腿肚被子彈射穿了,所以洛北帶了幾個男業主,給她抬到了一期一位當醫生的業主家里。

連同她被抱走的女兒韶夢璃,其實也在這位醫生家里做治療。

只是,因為她是受了指使來誘騙卿溪然開門的,所以大家對她一點兒好臉色都沒有,在醫生一邊給她做著治療的時候,還有人拿了紙筆出來盤問她關于二期的事情。

申小曼不過一個普通的女人,來誘哄卿溪然開門,其實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和女兒能夠在二期,更好的活下去。

要說忠心?她沒有的。

于是她蒼白著臉,疼的渾身都是冷汗,在一名便衣駐防的專業盤問下,事無巨細的將此次夜襲活動,及澍鞅的全盤計劃,全都說了出來。

還把澍鞅有上線的事情,也說了。

其實今晚大火一起來,還在二期遠處暗中觀察的澍鞅,頓覺有些不大好了,但想著一期再怎么厲害,不過把人捆了打了,僅此而已了。

結果,一兩個小時后,凌晨兩三點,一期往壕溝邊的樹上,掛了20具尸體出來。

壕溝里的火還在燃燒,不過已經不大了,火苗在溝底翻涌,黑夜中,整條壕溝宛若一條緩緩流動的火海,看得二期那邊的業主,一個個的淚流滿面。

尸體的腳,無力的懸掛在壕溝上方,有血從他們頭上的槍眼處流出來,不多,所以也沒有血流成河的景象。

他們身上的防彈衣和彈簧刀都被扒了,也不知一期要把這20具尸體掛在樹上多久,二期沒有業主敢去問。

甚至,在業主群里,也沒有了業主敢直接懟上一期業主罵了。

恐懼與寒意,從二期每個業主的腳底升起,一期在他們的心目中,成功上升到了森羅地獄,人間極其邪惡之地的地位。

他們徹底的怕了,徹底的膽戰心驚了。

望著星空下的那20具尸體,澍鞅喃喃的說了句,我們是不是要把那20具尸體搶回來?

沒有人回答他,也沒有人敢回答他這個問題,大家一言不發的收起了自己的彈簧刀,各自回了各自的家,在心中權衡著是否還要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一期繼續搞對抗?

事實上,在一期與二期的所有對抗里,二期一直在被一期壓著打,一期的發展越來越好,二期卻一直只靠仇恨維持團結。

當二期被一期的血腥手段所震懾,當他們發現,他們面對的一期業主,其實跟他們很不一樣,一期的殘忍,超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想象。

他們更能從中了解到,一期的實力,比起二期來已經超越了太多太多。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敢把那20具尸體搶回來。

即便這20具尸體里,有他們的親人。

仇恨依舊在蔓延,他們并不是放下了內心的仇恨,而是在現實面前,學會了珍惜自己的小命。

也學會了把仇恨埋在心里,沒膽再表現出來。

這里頭的人里,有沒有不甘心的?自然有,漆雨軒也被壕溝上懸掛著的20具尸體嚇著了,但她又不罵別人,罵的從來都是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卿溪然。

她知道卿溪然好欺負,所以漆雨軒就罵卿溪然怎么了?!她料定以卿溪然這病歪歪的樣子,不敢回嘴。

罵得久了,罵得狠了,饒是卿溪然這樣兒的人,也來了絲火氣。

盯了領導群草臺班子群業主群大半夜,她又看了看領導群里發上來的,關于申小曼的口供照片,吩咐洛北,

毛毛蟲與蝴蝶:把申小曼先放回去,她女兒留在一期醫生的家里好好養著,讓申小曼去找漆雨軒,想辦法給我把漆雨軒的嘴直接堵上,堵不上別想見她女兒。

洛北:收到。

毛毛蟲與蝴蝶:暗恙,派人去二期后門蹲點,澍鞅不殺,留著釣大魚,我要知道澍鞅的上線是誰。

暗恙:是。

接到命令,洛北直接將已經包扎好了小腿肚的申小曼,從醫生家里提了出來,驅著這女人往二期去。

黑夜中,申小曼一直哭一直哭,洛北便是不耐煩道:

“你快些吧,又沒讓你去做別的,只讓你去堵一個女人的嘴,你快些去做,連夜做完連夜回來。”

“我,我,我要有什么危險,回不來了呢?”

“回不來,我們就把你女兒煮了吃了。”

洛北惡狠狠的威脅申小曼,一瘸一拐走著的申小曼,立即打起了精神來。

不,她死都可以,絕不能讓自己女兒被人煮了吃掉。

一瞬間,申小曼覺得自己的命運真是可悲可憐,幾個小時之前,她被澍鞅指使,來一期騙卿溪然開門,幾個小時之后,她又被一期指使,去堵漆雨軒的嘴。

她這是什么命啊?

可悲的是,這回她還不得不照做,跑都跑不掉,因為她女兒現在還在一期的業主手里。

申小曼一瘸一拐的從未完工的壕溝里爬了過去,哭哭啼啼的去了二期。

沿途,自然有二期的業主暗中看到了,不過去往一期的先頭20人,無一生還,申小曼又是一身的狼狽,小腿上還纏著紗布,紗布上全都是血。

這個形象,教人不難猜想,申小曼在一期都遭遇了什么非人的這么,而且她女兒韶夢璃都不見了,肯定已經被一期的業主給殺了。

基于這種猜想,申小曼從壕溝一路往小區二期內部走,倒也沒有一個人出來攔她。

就這么讓她走到了漆雨軒家門口。

夜已經非常深了,漆雨軒還拿著手機,瘋了一樣的在罵卿溪然。

她罵卿溪然是被人bao養的小三,是個未婚生子的臭婊子,罵卿一一是個有爸爸生沒爸爸教的小雜種,各種各樣的罵,不停的罵,不停的罵……

仿佛要將母親死亡的悲憤,全都發泄在卿溪然和卿一一身上,不罵死卿溪然和卿一一,漆雨軒解不了心頭的恨。

忽而,聽得院子門鈴響起。

漆雨軒哭著起身,走過媽媽的靈堂,到門控處看了看,門外站著一身狼狽,抖得宛若風中落葉的申小曼。

她也在哭,哭得凄慘又凄涼。

看見申小曼,漆雨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事情沒辦好,沒把卿溪然給騙出來,還有臉來找她嗎?

找她討罵?

漆雨軒沉著臉,臉上掛著淚痕,直接打開了別墅大門,穿過花園,又打開了鐵門,沖申小曼怒道:

“你還有臉回來……”

話還沒落音,申小曼揚手,一轉頭砸向漆雨軒的嘴,將漆雨軒砸倒在了地上,一嘴的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響起,漆雨軒掙扎著要跑。

申小曼一瘸一拐的上千,手里拿著磚頭,追上去使勁兒的朝著漆雨軒的嘴敲打,一邊砸,一邊哭道:

“不堵上你的嘴,我女兒就沒了,漆雨軒,漆雨軒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沒有辦法。”

沒砸兩下,就把漆雨軒嘴里的牙給砸掉了一兩顆,曾經那張美麗的嘴,這會子也被砸爛了許多。

她一嘴的血,死命掙扎著,終于還是推開了瘸腿的申小曼,含著一口的血朝著別墅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