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茶幾上放了幾份化檢駐防那邊送來的化檢報告,分別是艾草和驅蚊草的第二版成分化檢分析,以及斷血流的成分分析初級版報告。
卿溪然拿著這兩份報告到了餐廳,就坐在餐桌上,一邊等著吃飯,一邊看斷血流的分析報告。
幫忙在廚房里揉完了面的羅楠,擦著手上的白面粉,走了出來,跟卿溪然打了聲招呼,
“溪然,看報告呢?”
他是看不懂那些復雜的化檢分析報告的,光是聽到那些什么堿什么酸什么氯,他就覺得頭疼。
所以每次看到卿溪然看化檢報告,羅楠就覺得卿溪然特別牛逼的感覺。
“嗯。”
卿溪然抬眸看了一眼羅楠,又低頭看著報告,左手手指間夾著紅色的筆,將她覺得有漏洞的地方,在報告上圈出來,然后做出批示。
腦子里又一心二用的問羅楠,
“剛從顧鈺那兒回來?顧鈺沒懷疑你什么吧?”
“沒有,他這次很高興,收獲很豐盛。”
羅楠笑著拉開了椅子,坐到了卿溪然的對面,又說道:
“對了溪然,能不能把你寫的那份《末世變異怪大錄》,也給我一份,我前幾天看他們在背這個,還挺有意思的。”
“回頭讓文靜復印給你一份。”
垂目看著報告的卿溪然,三兩下,跟隨便翻翻一樣,很快就把幾份報告批示了,這才抬起眼眸來,又對羅楠說道:
“這幾天你小心一些,我琢磨著,你這幾天怕是會出事。”
“啊?出事?出什么事?”
廚房里的文靜很緊張的走了出來,一臉害怕的看著卿溪然,問道:
“溪然,我家這位怎么了?會出什么事?”
她如今壞了身孕,神經有些敏感,加上卿溪然總是在無形之中,在他們面前顯露出自己的高智商,所以文靜很信服卿溪然。
卿溪然說羅楠會出事,那就一定是這樣的,卿溪然說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文靜都信。
坐在卿溪然對面的羅楠,看起來沒有文靜那樣的緊張,但是他也同樣皺著眉頭,看著卿溪然問道:
“是顧鈺那邊會發現我什么嗎?”
“不是,我覺得應該是南區想報復顧鈺,要從顧小玨下手。”
卿溪然理著報告搖頭,又對羅楠說道:
“他們很容易就能知道歐明涼和顧小玨之間的恩怨,也很容易知道顧小玨現在在你的手上,如果他們要綁架顧小玨,首當其沖的就是干掉你。”
“我早說了吧,我早說顧小玨就是個麻煩,我早知道了。”
站在羅楠身邊的文靜,急得低頭拍打羅楠的肩,急得哭道:
“你還不趕緊的把這個顧小玨送走,她就是個大麻煩。”
“送到哪兒去?送走了顧小玨,她落入了南區的手里,不正好如了南區的意愿?”
卿溪然抬眸,相當冷靜的看著文靜,柔軟纖細的腰肢一展,從桌面上放置的紙巾盒里抽出一張紙巾來,遞給了文靜,勸道:
“把眼淚擦一下,別急著把顧小玨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你自己想想吧,南區是要拿顧小玨威脅顧鈺就范,顧鈺一倒,我們這個時代小區就會浮出水面,到時候各方勢力都會盯著我們這塊肥肉,這是于理。”
估計在湘城里,目前為止,再也找不出如時代小區這樣好的地方了,這里種植了大片變異中草藥,這里有專業的化檢團隊,還有各方勢力提供的,源源不斷的物資。
這里的人們,不再需要苦哈哈的出去跟人搶物資,甚至已經種植出了一部分的蔬菜水果,只是因為這些蔬菜水果還沒有經過化檢檢驗,所以都是長出來,堆放在那里,不敢輕易出口,自己也不敢吃,只能留在原地腐爛,也算是肥沃土壤了。
但相信在時代小區里,這已經形成了一個良性的循環,這樣好的地方,怎么能不讓人覬覦。
如果顧鈺倒了,穆峰亮集團重新接管開發區,如今時代小區好不容易形成的生態系統就會被破壞。
頓了頓,見羅楠相當認同的點頭,卿溪然又對文靜說道:
“于情方面,顧小玨一個才6歲不到的孩子,就這么直接丟出時代小區去顛沛流離,去了南區后也不知能不能保住小命,從這方面來說,這其實只能證明我們無能,并不能證明我們理性或者識時務,因為只有無能的人,才會連一個6歲的孩子都保不住。”
卿溪然的這話音一落,就只聽得后院的玻璃門外,一陣輕輕抽泣的聲音,屋子里的三個大人頓時一愣。
動作最快的羅楠,瞬間起身來,扭開了廚房的玻璃門,低頭,朝著側手邊一看,一個小孩兒不知什么時候蹲在了卿溪然家的墻腳下,正低頭擦著眼淚呢。
“小玨?你在這兒做什么?”
羅楠一臉驚訝,這孩子是什么時候蹲在這兒的?不聲不響的,他們幾個大人都沒發現。
同樣驚訝的是卿溪然,她覺得這是她的一個大漏洞,成年人因為身材高大,進入她家的院子,會進入成年人的視線。
可是孩子呢?她家院子現在除了圍墻邊一圈兒,已經沒有了劍麻,孩子的身材小,翻過她家的鐵門,就跟如入無人之境般。
當然,尋常人家的孩子,自然不會去翻什么鐵門,但是遇上那種皮的,如顧小玨這樣的,翻墻爬樹,那是玩兒的溜溜的。
所以這是一個大漏洞,卿溪然必須得把這個漏洞給想法子補上。
她盤算著,回頭就自己鑲塊電路板,做個紅外線警界線,誰要過了那根紅外線警戒線,屋內的警報器就會響起來。
這樣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兒,就是一只動物,竄進了卿溪然家的院子,她都能知道。
瞬息間,卿溪然的腦子里已經將電路圖都畫好了。
卻是見的顧小玨紅著眼睛站起身來,站在門外看著卿溪然,兩片嘴巴皮動著動著,又是嘴硬道:
“別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喜歡你了,我還是討厭你!”
卿溪然一臉的莫名其妙,她說什么了?她剛才就事論事,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