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顧鈺和譚石的隊伍迅速壯大,卿溪然的時代小區,便顯得人手凋零了些,越來越龐大的藥品需求量,開始給時代基地造成了壓力。
在每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的情形下,時代小區里的土豆長得很快,不光土豆,很多蔬菜水果都長得快,半個月就能成熟一批。
而且開始不分季節了,只要把種子種進土里,不管是冬季生的,還是夏季生的,第二天準能冒芽。
只是因為成份未明,沒有經過化檢,這些蔬菜水果全都沒人吃,于是放眼望去,時代小區里遍地都是西瓜、蘋果、梨、西紅柿……
這些長在地里,于是漸漸的,就把一些中草藥的生長空間給擠壓了。
再這樣下去,估計接下來情形會失控。
卿溪然便只能下令在大力種植艾草、驅蚊草、斷血流等等這些中草藥的情形下,再大力鏟除掉一些瘋長的水果蔬菜。
鏟除掉的變異農作物原地腐爛,制作成肥料,去肥沃種植藥材的土壤。
而在時代基地里,一個狠嚴峻的問題,開始慢慢凸顯了出來,那就是鏟除瘋長的變異農作物,開始浪費掉時代基地里的大量人工。
除了搞化檢的,以及制作活血化淤膏、驅蚊膏和金瘡散的那些人,幾乎所有人,都必須參與到鏟除變異農作物的行動中來。
包括卿溪然家圍墻邊,已經長到了四米高的劍麻,也一樣要隔那么兩三天,就要修剪葉子。
要控制這些植物,就不能讓它們漫無目的的生長。
新的問題牽扯出新的問題,時代小區里沒人閑著,卿溪然也沒有時間和體力親自鏟出自家圍墻邊的劍麻,卿溪然該怎么辦呢?
便是有人特意找上了卿溪然,希望卿溪然能夠跟毛哥說說,將基地開放,擴大時代基地的面積,再請一些外面的人手進來,幫忙一起種植與鏟除變異植物,順便可以將非時代小區原業主的那些人,遷到新地盤兒上去。
說這個話的人,便是漆雨軒的老公,那個叫蘇爵的男人。
他來找卿溪然,是想在時代基地里建立一個一等原業主住戶與二等外來者住戶的等級制度。
在他的理念里,原時代小區應該是優于外來者的,而時代基地需要擴張面積,把目前所有存在于時代小區里外來者,以及后面所征收進來的外來者,全都趕到新擴張的面積里去。
蘇爵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理念,也是因為時代基地發展到了現在,住宅面積已經很不夠用了,瘋長的植物,讓原本的一些時代小區業主,根本就忙不過來。
同時,越來越稠密的人口,讓時代小區的原業主,在后來進入時代小區的人面前,多少就有了些優越感。
以蘇爵為代表的這一批時代小區原業主,他們會在內心覺得自己一家才幾口人,就能住一棟大別墅,你們一棟別墅里擠了一二十個人,太low。
而且我們是原業主,我們天生就比你們優越,我們在末世之前的優渥生活,決定了我們可以住這樣好的房子,你們這些外來者,在末世之前就只能蝸居,因為你們能力不行。
追根溯源,是你們太差勁,而我們太優秀!
這樣的優越感在一些性格比較激進,尤其是在二期,澍鞅原手下的人心目中,便演變成了一種不滿。
他們整天暗地里散播一些時代小區原業主的優越論,透過眼神,語氣與行為,表達自己對外來者的不滿。
蘇爵便是其中的一位,盡管文宣駐防的口號喊得震天響,說要團結一致什么什么的,但他就是不為所動,一天到晚的拉著幾個原來的二期業主,抱怨時代小區里的這個,又抱怨那個的。
總之,就是一句話,他們那一小撮人,覺得時代小區是他們的家園,現在憑什么給那么多外來者居住?
那些外來者那么差勁,就該伺候時代小區原業主,因為原業主是如此的優秀,怎么能跟外來者做一樣的臟活累活苦活重活?
外來者住空別墅也就算了,憑什么讓他們這些原業主,和外來者平起平坐?
毛哥控制住時代小區也就算了,憑什么讓卿溪然一個女人來主持時代小區?
當初一期和二期打成那樣,這個帳都還沒算清楚呢,讓他們聽一個女人的,且還是之前被他們意Y過的女人,她這般孱弱,憑什么讓他們聽她的?
尤其是現在每天要制藥,要種植藥材,要鏟除變異農作物,累都要累死了,憑什么還要讓那些只負責巡邏與武裝的駐防先吃飯?
總之,他們心中對這個權利分配有意見,對自己干的活跟外來者一樣,也有意見。
便是看什么都不順眼,無數的矛盾堆積起來,便成為了一個大矛盾,影響了原時代小區里的那么一小撮人。
蘇爵來找卿溪然進言,表面上恭敬,看似是在給時代基地提一些建設性的意見,實際上,多少還是有些為難卿溪然的意思。
他就是看不起卿溪然,想要操控卿溪然多招些外來者進來時代基地,代替了原業主的苦活累活,順便,還要把所有的外來者,都趕出原時代小區。
他覺得自己能左右卿溪然,畢竟一個女人而已嗎,能有什么腦子?
12棟別墅的院子,卿溪然與蘇爵之間只隔著一道鐵門,她神色平靜的聽著蘇爵隱含了抱怨的話,披著長發,穿著深藍色的棉布長裙,用著一雙古井無波的雙眸,仔細觀察著蘇爵。
在他說完了他的“建設性意見”后,卿溪然才是開口,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道:
“你老婆漆雨軒還好嗎?”
蘇爵一愣,便是猜想,這種時候卿溪然提起他老婆,莫不是要跟他談交情?
對蘇爵這些個原時代小區二期業主來說,他們可能會對毛哥有所忌憚,但是對卿溪然,也只是把卿溪然當成了毛哥的一個傳聲筒。
無非,又是一個靠睡男人而上位的女人罷了,卿溪然跟以前,時代小區里的那些女人,扎堆的想爬安檢的床,性質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