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佑收到消息,匆匆的回到酒店的時候,卿溪然已經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血算盤,看了好幾個小時。
所有人都被嚇得大氣不敢出,文靜護著幾個孩子躲在偏廳里頭,卿一一縮在偏廳的門邊,看著媽媽面無表情的樣子,流著眼淚。
她不敢哭出聲音來,怕影響到媽媽的情緒。
見得爸爸大步走進了大廳,卿一一才是松了口氣,噠噠的小跑出了偏廳,緊抿著小嘴巴,沉默的張開了小手臂,要爸爸抱。
緒佑快走兩步,彎腰將卿一一抱了起來,拍了拍她的小脊背,將她放在了偏廳門口,又彎腰對她說道:
“你和小朋友在這里玩,爸爸去看看媽媽怎么樣了。”
他直起腰來,正要去看老婆,大手卻被一姐的兩只小手抓住,便低頭又看向女兒,問道:
“怎么了?”
透明的密封袋內側粘著血,對方顯然不知從什么門路,得知了“卿溪然”,也就是李曉星住在龍山安全區里,將這個血算盤放在龍山安全區的正入口處。
當時,這個血算盤是用牛皮包裝箱包起來的,上面就寫了三個字“卿溪然”收,送包裹的人并沒有進入到龍山安全區內,沒有抓到人,監控中也只拍到他的正臉,并未拍到他是從什么地方來,又是受了誰的指使。
在南部地區,雖然擁有比任何地區都要多的監控攝像頭,但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會鋪滿監控的,有一些攝像頭也會經常性的損壞,如果維修不及時的話,就會造成卿溪然的盲點。
所以這個世上,別說卿溪然什么都知道這種話,她不知道的事情,遠比她知道的多的多。
送血算盤到龍山安全區的人,背后究竟是誰,這個卿溪然并不知情,憑她的性格也不敢亂猜,但是從這個送血算盤的行為來分析,對方可能已經知道卿溪然就是珠心算中的曾經一員了。
緒佑走過來,見卿溪然還是一動不動的樣子,他便坐到了卿溪然的沙發扶手上,雙手握住了老婆的雙肩,看了一眼這個血算盤,說道:
“看樣子不是自然損壞的,應該是在打斗的時候,被人當成了武器來攻擊,不然不會破成這樣兒。”
“我...我不記得了。”
坐在沙發上的卿溪然起身來,她抱著雙臂,在大廳里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的,腦子里有很多很多的預想,最后,才蒼白著臉,扭頭看向緒佑,說道:
“我是從垃圾堆里醒來的。”
她也不是很清楚,她失憶之前具體發生了什么事,當時珠心算隊配合大部隊去搞聯合演習,她記得自己上了車,車子晃啊晃啊的,因為頭疼劇烈,就靠在隊長伊婷的肩上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時,自己就躺在臭烘烘的垃圾堆里,衣服完好,除了身上臟兮兮的,血污污的,也沒有被人暴力侵犯過的痕跡,額頭沒有槍傷,其他都行,就是失去了兩個月的記憶。
失去演習時兩個月記憶的事情,也是她后來才知道的,當她從垃圾堆里醒來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聯系珠心算隊,讓隊里的人把她接了回去。
回去后,隊醫當時給她做過檢查,除了丟了兩個月的記憶,就是,她懷了一個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