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吾乃寶媽

677 守城是為了什么

寬闊齊整的街道上,翟范、宋錦鵬一群大男人,坐在路邊攤,沉默的看著桌面上的早餐。

沒有一個人在這種時候說話,倒是那賣早餐的老板,將鍋碗瓢盆甩的飛起,還指桑罵槐道:

“好好的年紀,啥事兒都不干,憑的在這里浪費大好光陰,都這么大的人了,也不像是個廢人的樣子,還等著別人來保護呢?吃吃吃,就知道吃,湘城里的老弱婦孺要靠你們,就完了!”

又是雙手合十,嘴里阿彌陀佛的念著,

“還好我們有正規駐防,駐防就是人類的最后一道警戒線,從來不會像那些一身力氣,卻還混吃等死的人,放著一城的百姓不管,專干些狗雞摸狗的勾當......!”

這早餐店老板還沒罵完,突見宋錦鵬豁然起身,那老板嚇了一跳,旁邊一個60幾歲的男人正在吃飯,見狀,立即嚷嚷道:

“你們要干什么?長這么大一副塊頭,專干些欺男霸女的勾當嗎?安檢,安檢快點來~!!!”

這老人一嚷嚷開,周圍一些正在路上行走的孕婦、女人,及那些個坐著嬰兒車的小孩兒,或者剛剛學會走路,還不夠到上幼兒園年齡的孩子,都停了下來,看向翟范和宋錦鵬幾個男人。

他們只覺得無地自容。

只見得宋錦鵬硬邦邦的對翟范道:

“老子不干了。”

說完,他直接扭頭,什么都不要了,轉身朝著北門外大步流星的去了。

那姿態,端的昂首闊步,抬頭挺胸。

翟范一言不發的看著宋錦鵬離開,說實話,宋錦鵬會叛變,他一點兒都不意外,意外的卻是,另有其他的隊友,也是默默的起身來,看了一眼翟范,轉身,跟在宋錦鵬的身后往北門大步的走。

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接著一個。

到了最后一個,那來自中部城市的駐防,低頭看了翟范許久,見翟范一臉沉默的模樣,他抬起手,用手指骨敲了敲桌面,道:

“做個人吧。”

然后,最后一個來自中部地區的駐防也離開了。

來到湘城月余,他們經歷了一種思想上的蛻變與升華,以往迷茫的,在湘城的所見所聞與所經歷,似乎給了他們很好的回答。

身為駐防,本職職責就是為了守城,守城是為了什么?

為了這一城的百姓,為了懷孕的妻子能夠安枕無憂的生下孩子,哪怕孩子哭哭啼啼磕磕絆絆,為了孩子能夠無憂無慮的成長,哪怕成長的過程中,總是會有意外伴隨,為了少年能夠自由的追尋夢想,哪怕這夢想多么的幼稚滑稽荒誕不經,為了老人能夠安享晚年,哪怕老人絮絮叨叨啰啰嗦嗦惹人心煩。

這就是駐防,這個職業所賦予他們的責任,而服從命令都只是這個職業使命的衍生品,因為要更好的守護一座城市,所以駐防愿意將自己化身成為駐防系統中的一個零部件,服從,只為了一城安危,那便服從。

而現在,很顯然中部安全區,過份的在強調服從,他們在拉扯著駐防,不停的強調駐防要服從上級命令,于是他們可以不顧翟范、宋錦鵬、岳懷桃原本在干些什么,一個命令,讓他們集結城隊伍來湘城,他們就必須來湘城。

可來了湘城之后呢,他們看到了什么?

看到雖然緒佑這個湘城總指揮官死了,雖然他的各大營地執行官,每一座營地的駐防數量,都可以媲美兩座城的常規駐防人數總量,雖然有傳言,說東營執行官要單干,可北營一告急,東營執行官卻是第一個派駐防支援的。

為什么?因為他們只把守護湘城當作他們的職業使命,即便現在沒有總指揮官,湘城人卻從來都沒有擔心過,這些個營地執行官會讓湘城陷入什么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些,難道都不夠翟范他們反思的嗎?

當最后一個隊友,離開了翟范,往北門奔去,投身轟轟烈烈的支援北營的運動中,翟范一個人默默的結了賬,在早餐店老板那唾棄的目光中,孤獨的走回了自己租住的酒店。

他想了很久很久,從早上,一直到晚上,然后才是整裝待發,朝著卿溪然居住的小別墅去,孤獨的去完成中部安全區交給他的任務。

關于卿溪然居住的位置,在湘城逗留的這一個月時間內,翟范已經打聽的非常清楚了,他一個人趁著夜色而來,躲過警戒線,進入到卿溪然的別墅中也很容易。

但進入了別墅之后呢?怎么把卿溪然帶出別墅,他并沒有想好。

他只知道,任務是一定要做的,服從是駐防的天職,一個愿意服從命令的駐防,才是一名合格的駐防。

待他背著工具包,身手矯健的翻過圍墻,進入到了院子里,左右看了一眼,這院子里并無多余的花草,只一株變異了的柳樹,靜靜的在這黑夜中,張揚著柳條。

翟范伏在暗處,又觀察了別墅內部許久,感覺這里面似乎沒有什么生氣的樣子,他的心頭有些沉重,預料到可能已經進入了什么陷阱,畢竟卿溪然好歹也是湘城駐防總指揮官的遺孀,別墅里怎么都沒有人走動?

但翟范還是進去別墅了,他想著自己的后果,或者被抓,或者被打死,怎樣都好,反正他執行了自己的任務,他服從了命令,他來做任務了。

別墅的一樓門窗是緊閉的,翟范翻墻進了二樓,從二樓的某個房間陽臺進了房間,卻是發現,房間里空空如也,沒有家具,沒有床,什么都沒有。

他的心頭就更沉了,又開門走入了別墅的主體內,對這別墅的二層稍作觀察后,再看向別墅的一樓。

一樓的落地窗前,赫然站著一位身材窈窕的女人,她就筆直的站在窗子前,一動不動。

翟范覺的詭異,悄無聲息的走下了樓去,看著落地窗前的女人,越看越不對勁,這女人是卿溪然嗎?怎么紋絲不動的站著?他埋伏在黑暗中多久,她便站了多久。

情報中不是說卿溪然的體質孱弱,怎么能一動不動的站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