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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夠盡快恢復體力逃走,于妍盡量多吃一點東西。唉,半月不聞肉味,如今能夠吃上了,卻味同嚼蠟。
男孩司崎也很明白這個道理,也很努力地多吃。
只是那個目光麻木的林沫,一直都是癡癡呆呆的,有東西吃就隨便吃兩口,也不多要。
偶爾和眾人說兩句話,也是語氣晦暗,眼神空洞,或許壓根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人之將死,行之如木。
或許她已經死了。
于妍嘆了口氣,說實話,她并不討厭這個女孩,只是,她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她和金凌天都受傷頗重,就算經過一夜的休息,也不過只恢復了十分之一的體力。
于妍擔心地看著金凌天,當初的他承擔了那個姓梁的大部分攻擊,而且幾乎是用的自殘的方式。小老虎不在,這里的藥效果實在太差。這可怎么辦?
金凌天閉著眼睛,坐在木板上。
于妍知道,他又開始運轉功法試途調動異能了。
事實上,她也一直在償試。但是總是無功而返。而他們所處的情況卻一天比一天糟糕,她也不敢將時間都浪費在這個上面。
她一直都是個很實際的人,異能不能用,她就專注于身法,倒不是她不計長遠,目光短淺,而是無論如何,總要有一技傍身她才會覺得安心。
于妍整理好心情,也開始再次運轉功法調集異能。她一向是專注的人。這一用心,她的思維一下子就沉浸在了冥想之中。
她沉浸在了一片虛無之中,似乎世間萬物都不存在,只有一道光在黑暗之中緩緩游走。那是她的功法在身體里運轉時的軌跡。
突然。于妍只覺光影一閃,那種狀態就消失了。
靠!于妍氣憤異常,好不容易似乎打開個缺口了,卻又一下子消失無蹤。這算什么?一口氣憋在心里出不來,于妍只能心里暗恨。
為什么?
都這么多天了,異能為什么一點好的跡象都沒有?
這究竟是什么樣的傷?
如此霸道!
于妍揉了揉額頭,深吸了幾口氣,再次平靜下來,可是這次,她連那種意境都進不去了。
于妍正想再試一次。突然耳中一動。有人來了。她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虛弱地靠在墻上。
閉著眼睛的金凌天也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他的臉色太差,壓根不用偽裝。就是一副傷殘要死的樣子了。
紅夜閣胖老板再次推門進來。后面還跟著七八個打手。
那些打手全都穿著露著半個厚肩的虎皮衣服,趾高氣揚,眼神輕蔑,看他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塊魚肉。
胖老板刺耳的聲音如同幽鬼:行了,到了晚上了,休息了一天。該接客了!
什么?于妍猛地一抬頭,她以為他要將他們在十天后拍賣,所以這段時間應該是安全的。難道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金凌天也是面目鐵青,深深地盯著胖老板。
胖老板笑道:怎么?我供你們吃,供你們喝。還給你們上藥,你們以為都是免費的?
混蛋!司崎一下子從木板上站起來,抬手一只火球扔了出去。
那胖老板卻連看都不看,連臉上的肥肉都沒有動一下。
他后面的一個打手手一揮,一道卷風襲來,直接吹滅了火球,剩下的風砸在司崎身上,將司崎一下子打趴在木板上。
司崎卻還不肯罷休,再次掙扎著站起來放出異能,結果再次被打趴在地上。
司崎吐出一口血,轉頭盯著肚老板,眼神倔強,再次掙扎起來。
在他們動手的時候,林沫已經站了起來,她的動作不快不慢,毫無一點波瀾,眼神空洞,就如同一只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胖老板看著這個唯一聽話的女孩,卻更加不滿意,罵道:你奶奶的,你能不能有點表情,就你這副死人樣子,誰愛看?誰會買?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說著那胖老板一揚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林沫的半邊臉立刻就腫了起來,嘴角還有血液流出。她卻無動于衷,仿佛就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都不能讓她有一點改變。心已成灰,也就不在乎什么生死了。
你奶奶的。胖老板又罵了兩句,喝道:帶走!
于妍一聽,左手一把握上金凌天的右手,只等人過來,就將空間里的骨刺轉到他的手上。
自從來到末世,她為自己想象過很多災難,無論什么樣的處境,她都能咬牙忍下來,但是絕對不包括這個!
于妍看著站在最前面的胖老板,臉色僵硬,心里卻在快速地計算著行動的計劃。
擒賊先擒王,今日就是拼了命,也要先擒住這個王!
有一個手下沖著司崎走去,司崎不肯就范,再次掙扎起來。
還有兩個手下手里拿著東西,沖著于妍和金凌天走過來,于妍眼神微瞇,暗暗地吸了一口氣。右手已經按在身后的墻上。
兩個手下越走越近,金凌天的面色卻越來越平靜,甚至連呼吸都平緩下來。
于妍知道,這是他爆發的前兆了。
那兩個壯漢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大步流星地走到于妍和金凌天兩人面前,站定。
于妍全身戒備,右手在墻上使力,只等那兩人一動手就帶著骨刺彈出去結果了他們。
只見那兩人雙手一動,于妍和金凌天身形微動,就要爆發,卻見他們抬手將手里的東西抖了抖。黑紗飛舞,在空中飄來蕩去……
于妍一愣,這時她才發現,原來那兩個人手里拿的竟然是一頂帽子,還是帶著面紗的帽子,而且距目測,尼妹的那面紗都快拖到地了。
這時,胖子那刺耳的聲音再次傳來:衣服就不用換了,什么華麗的時裝,古裝,制服都玩過了,這次正好玩玩殘破風。
有位偉大的詩人不是說嗎?殘缺也是一種美啊。把帽子帶上,咱也玩玩神秘,拍賣會之前。可不能讓人見到你們的正臉兒。
于妍猛地松了一口氣,放開金凌天的手,靠,有話不會放嗎?再晚一會兒,他們就要拼命了。
金凌天神色一松,也放下心來。
想想也是,那胖子要讓他們壓軸,怎么可能會提前就破了他們的苞?到時候他怎么提價?
知道暫時安全,于妍也不廢話,一把將那帽子奪了過來,理了理那過份夸張的黑紗,將帽子帶到了頭上。
黑衣一拖到地,一動就飄,又輕又薄又寬大,朦朦朧朧地倒也能看清外面。料想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方式也是一種勾引人的手段了。
看了一眼金凌天,于妍希奇地發現他的面色少見地有點呆,他似乎也對遇到這種事非常難以接受。
一直以來,金凌天都堅定,沉穩,果斷,我行我素,從末世一開始,就是領導人的角色,殺伐之間,指揮若定。
就算是他們倆單獨逃亡的時候,也是統籌安排,調度得宜。誰能想到,會在這一天,這個沉穩的男人要戴上這勾引人的面紗去釣金主?
于妍心里一邊嘆息,一邊竟還有點興災樂禍,她和金凌天相處這么久,這樣的機會可真是不多啊。
金凌天又怎么會不知道于妍的心思?他抬頭透過那黑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可是看著她見自己瞪她,就偽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心里還在偷笑的樣子,就無奈了。
算了,她為了小老虎都傷心了一天一夜了,就當是開開她的心吧。
于妍終于在心里樂完,也正經起來,此時看著金凌天還在為著那些面紗頭疼,索性伸手將他的帽子取了過來。將黑紗理了理,然后親自給他戴上。
金凌天看著于妍給他帶帽子,面色一怔,僵硬地站在原地,竟有點不自在。
胖老板難聽的聲音再次傳來:弄好了沒有,弄好了就快點過來。別想著耍花樣。否則,我就讓你們多添幾道傷,讓你們帶著傷去拍賣會。
說著胖老板思考了一下:說不定還更有噱頭。
于妍冷哼一聲:是啊,你直接把我們打死,在拍賣會上擺上兩具尸體,更有噱頭!
胖老板冷哼道:知道怕就好。不想死就老實點,讓你們干什么就干什么?這次的拍賣會,可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鬧,去的可全是大人物。你們要是被哪位大人物相中了,好好伺候,有你們的好。說不定將來你們還會來謝我呢?
于妍無語,這胖豬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還謝他?用千刀萬剮謝他嗎?而且,他哪只耳朵聽出她怕了?
不過,她也懶得分辨這個,讓他這樣想也好,那樣,他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那邊司崎不是那個手下的對手,已經被抓了起來提走。
給于妍帽子的那兩個手下,還想要伸手抓他們,結果被于妍一轉身躲掉了:我自己會走。
胖老板說道: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于妍和金凌天跟在胖老板的身后,前面后面都有保鏢,排場倒是不少。
跟著他們七拐八拐,于妍一邊走一邊用心地打量著周圍,將每個位置的情況都死死地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