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一點兒也不生氣,只是煞有介事地糾正道:“叔叔不是真的老,只是模樣看起來比較成熟。”
陳青青帶著邢彬和小煥在附近的村子里走了一圈,大致上排查了一遍。
附近的村莊倒也沒冷到燒書的程度,但這些村子里都沒有書店,他們找了一天也只找到了寥寥幾本書。
晚上他們回到鳳尾村,發現那些怪魚還是沒有放棄翻過鐵絲網。
而鐵絲網外面則堆積了一掌厚的魚。
如果不是村民們一直在鐵絲網前輪流把它們一個個戳下去,恐怕鳳尾村早就被這些源源不斷涌上岸的怪魚占領了。
村民們是輪流換崗的,雖然不累,但他們滿面愁容。
大家都知道,這并不是個長久之計。
只是一天,這些魚便堆了一掌厚。
遲早有一天這些魚會堆疊過鐵絲網。
到時候他們又該怎么處理呢?
陳青青站在門外觀察了一會兒,選擇先回房間。
林柏做了幾盤陳青青喜歡的菜,但陳青青沒有胃口。
為了不讓林柏擔心,陳青青勉強吃下了半碗飯才上樓。
她進入空間,將今天找到的所有書籍都放了進去。
“已成功兌換歷史類書籍。”
“《新世界編年史》。”
“祝您閱讀愉快。”
陳青青一愣。
今天獲得的書籍里面有一本是野史外傳,陳青青沒想到這個也算在歷史里面。
陳青青立刻將新出現的書籍拿了出來。
封面是六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這本書要比之前所有兌換的書都厚重得多,拿在手里也很有質感。
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只要你相信自己,你就能戰勝一切”。
“第一章:新世界的起源。”
藍星的新世界起源于一次意外。
藍星本是有人類生命創造科技,如果沒有意外,它將持續發展幾千年甚至上萬年。
但一股外來力量的侵入,導致原本完好無缺的藍星內核被破壞,充當鎖芯的重要部位流失在海底。
從那以后,藍星內核所蘊含的能量再也無法封存。
無數能量從內核中涌出,影響著深海中的無數生命。
多年變遷后,一塊曾作為鎖芯一部分的石頭被沖刷到岸上,被人撿起,雕刻成一塊玉佩。
經多代人類佩戴滋養,玉佩逐漸蘇醒。
而就在玉佩蘇醒的那一刻起,新世界也悄然到來。
一開始人們只以為那是一場普通的瘟疫。
直到蟲災、酷寒、冰雹和酷暑接踵而至。
而這,便是來自內核的能量。
內核的能量催動許多生命以比之前加快幾十幾百倍的速度進行進化。
其中包括人類和其他生物。
而距離藍星內核更近的海洋深處的那些生物,經過數不清的日夜滋養,進化速度要比地面上的人類快得多、也兇猛得多。
他們生出智慧,作為后起之秀,他們不再滿足于貧瘠又暗無天日的海底,開始窺探地面上的生物和資源。
他們將海底深處的病毒送到地面,于是喪尸病毒爆發性流行,所到之處皆為混亂。
“新世界第一年,喪尸病毒爆發,海底生物針對于人類的清除計劃正式開始。”
陳青青撫摸這一行字,簡單的白紙黑字,卻看得人觸目驚心。
陳青青猜測過很多可能,可她始終只是個普通人。
她如何能猜到自己認知以外的事情呢?
陳青青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看去。
“藍星內核專注于藍星的發展。此時的藍星只能允許一種高等生物大規模發展。”
倘若人類和海底生物相安無事那還好,一旦某一方想要占領另一方,藍星內核就會第一時間感知到。
它會用它的方法挑選出決勝者,讓這個決勝者成為新世界的主人。
而它的方法,便是人類如今面臨的種種天災。
也就是說,除了一開始的喪尸病毒是海底生物送上來的以外,剩下的天災都是“內核”為了考驗人類而發起的挑戰。
人類一旦稍有不慎,便會節節敗退。
接下來就是海底生物全面進軍陸地、總有一日,人類會全軍覆沒。
“而目前,一開始破壞藍星內核的力量仍然游蕩在這片大陸上。”
編年史到這里就再沒有內容了。
陳青青翻看后面,只有無數篇空白。
這不像史書,更像是一種記錄。
后續的劇情,需要現在的人類去編寫。
陳青青想,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至少一切都還沒有注定。
人類至少還有爭取改變的機會。
離開空間后,她站在窗邊撫摸著手里的玉佩,望著遠處的海面出了神。
不用《編年史》明示,陳青青也能從它的字里行間知道它所提到的“玉佩”就是自己手上的這個玉佩。
《編年史》雖然沒有說這枚玉佩的具體用處,但它花這么多筆墨寫這枚玉佩,足以說明這枚玉佩的重要程度。
而這至關重要的東西,現在在陳青青手里。
“青青,你出來了嗎?”
臥室門被林柏敲響。
陳青青回過神來,立刻應聲:“我出來了。”
林柏打開門,手里拿著一個托盤,眼中帶著關切神色。
“還好嗎?”
陳青青扯出一絲笑容:“好多了。”
現在她至少已經得知了很多真相。
陳青青把手中的《新世界編年史》遞給林柏。
“你看看這個吧。”
林柏接過書,仔細看了起來。
而陳青青則拿起托盤,端詳著托盤上的小蛋糕。
“什么時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柏抬起頭笑道:“我和小煥一起做的。”
“小煥看你今天沒吃多少飯,一直擔心你晚上會餓。”
陳青青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暖流。
林柏也慢慢看完了那十幾頁書。
他沉思片刻,抬起頭。
“所以如果我們放棄,地面就會被攻占。”
陳青青點頭。
他們本來想盡可能讓這個世界運轉下去。
等到人類在末世生活穩定的那一天,他們一家還是可以歸隱田園,過自己的生活。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他們的癡想。
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人類沒有維持現狀的這一條路可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