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123章 香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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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三卷騎驢下長安第123章香勃勃

第123章香勃勃

一條沒有去東宮。

雖然他不討厭李承乾,甚至對這個孝子還有一點點的喜歡,但是李承乾的身份擺在那里,讓柳一條頓然失去了結交的興趣。跟這位太子爺交好,日后必然會有很多麻煩。

以要為長孫皇后的病癥靜思為由,柳一條彎身辭別了李承乾與李泰,之后便由宮里的內侍領著,出宮回了將軍府。

“大哥,這位柳神醫好似并不領你的情啊?”李泰看著柳一條漸漸遠去,輕笑著開口向李承乾說道。

李承乾輕輕地瞥了李泰一眼,道:“老四,莫要把話說得那么難聽,柳先生對孤有大恩,現在又有希望醫治好母后,即便是他對孤有些無禮,孤也不會怪罪。”

“而且,你怎知柳先生剛才的話就一定是在敷衍孤?母后的病癥向來難醫,太醫們對此都束手無策,柳先生需要時間靜思,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妥。”

李承乾的腳步停了一下,轉身向李泰說道:“倒是四弟你,好似對柳先生頗為了解啊。柳先生剛到長安,你便知曉了柳先生的身份,竟還知柳先生以前曾做過獸醫?”

“四弟,”李承乾別有意味地看了李泰一眼,道:“你是不是在孤找到柳先生之前,就已知曉了柳先生的身份?”

“呵呵,大哥說笑了。”李泰也停下腳步,輕笑道:“小弟又不是神仙,從未曾見過柳先生。又從哪里去知曉他地身份。小弟剛才在殿內所說,也只是聽到的一些傳聞而已,作不得數的。”

“如此就好,”李承乾好似輕易地就相信了李泰的話,又抬步慢走,對李泰說道:“在進宮之前,孤聽說,前些日子柳先生曾被一個閹人所刺。剛才在殿內見四弟對柳先生似很不友善,孤差點就以為那閹人就是四弟所派,現在看來,是孤多心了。”

說完這句話,不待李泰回答,李承乾便向他點了點頭,竟直朝著東宮方向走去。

留下李泰獨站在那里,思量著李承乾剛才的話語,他這是在試探?還是在威脅?

“柳少爺,您回來!”馬車剛到門前。公孫禮便開門迎了出來,躬著身把柳一條從馬車上扶了下,嘴里說道:“楊爺和大老爺都在家里等您半天了,您可算是回來了。”

“楊爺?”柳一條一楞,不過隨即就明白了過來,這楊爺,應該就是楊伯方了。前些日子就聽說他來了長安。沒想到自己剛來,他便得著信兒尋來了。柳一條的心里不由地流過一絲暖意,這個楊叔,對他倒是真的不錯。

這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吧。柳一條欣喜地加快了腳步。

“哦?一條賢侄回來了。”楊伯方放下手中的棋子,輕聲地對公孫武達說道,笑看著柳一條從門外走來。

“小侄見過公孫伯父,見過楊叔!”柳一條緊走兩步,到了楊伯方與公孫武達地跟前。躬身向他們行了一禮。然后又抬頭向楊伯方問候道:“幾日不見楊叔。楊叔可還安好?”

“呵呵,”楊伯方笑了笑。道:“托一條賢侄的福,為叔一切都好。嗯嗯,你也坐下吧,這里又沒有外人,隨意一些就好。”

看楊伯方說話的語氣,好似這里不是公孫府,而是他楊府一般。而公孫武達也坐在一旁微笑點頭,并沒有什么不悅,顯是對此已是司空見貫。

柳一條也笑了笑,還是跟這些個沒有什么架子的長輩呆在一起感覺好一些。微向楊伯方和公孫武這施了一禮,柳一條便在楊伯方的下首坐下。

“一條賢侄,”公孫武達也將手中的棋子放下,端起棋盤旁的茶水輕喝了一口,然后開口向柳一條問道:“這次宮中之行,可還算順利?”

“勞公孫伯父掛懷了,”柳一條拱手沖公孫武達說道:“雖有些意外,便總的來說倒還算順利。想來再過幾日,小侄便能回家了。”

“哦?”公孫武達與楊伯方對望了一眼,開口向柳一條問道:“這么說,長孫皇后的病癥,賢侄能醫?”

柳一條接過下人們遞上來的茶水,輕放到桌上,對公孫武達說道:“小侄醫術淺薄,那有那么大地本事。只是小侄向皇上舉薦了一位真正的神醫而已。只要那個神醫一到,小侄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哦,這才有些正常嘛。公孫武達與楊伯方同時釋然地點了點頭,長孫皇后的病癥他們也曾聽聞過,當朝的數十位太醫都對它束手無策,柳一條才多大點兒的一個人兒,要是能醫好,那才會很奇怪。

“不知賢侄舉薦的是何人?”楊伯方好奇地問道。柳一條從小生活在三原縣,除了他的那個神秘師傅,應該不會認識什么神醫才是。

柳一條回道:“‘藥王’孫思邈,不知楊叔可曾聽說過此人?”

“孫道長啊?難怪了。”楊伯方點頭恍然,向

說道:“十年前為叔曾有幸與孫道長見過一面,并向些養生之道。孫道長道法高深,醫術通玄,嗯,你那個‘藥王’之說,倒也是很貼切。”

“老爺,府門外尚書左仆射房大人之子房遺愛來訪!”這時,有下人進來通報。打斷了柳一條地回話。

“房遺愛?老房家地那個二小子?他怎么有功夫跑到老夫這里來了?”公孫武達揮了揮手,道:“你去請他進來吧。”

“是,老爺!”小廝彎身退下。

聽到房遺愛要來,柳一條的腦袋里也不由想起,下午在清風閣內見到的那個身材魁梧健壯的書生。這小子不會是來找他的吧?

正思量間,房遺愛便被人給領了進來。

“小侄遺愛,給公孫叔叔見禮了。”房遺愛先是看了柳一條與楊伯方一眼,然后便直接走到公孫武達的跟前,彎身見禮。

“行了,行了,別跟你那個死板的老爹學,就愛跟我拽這么些個禮節,”公孫武達沖房遺愛甩了甩手,道:“你也隨便坐吧!”

“謝公孫叔叔。”房遺愛點了點頭,便在柳一條的旁邊坐下。拱著手向柳一條問候道:“柳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是啊,房公子有禮了。”柳一條拱手還禮。

待下人為房遺愛端上茶水,公孫武達這才開口問道:“遺愛賢侄,你這個時候到老夫這將軍府上,不知是有何貴干?”

“回公孫叔叔話,”房遺愛看了柳一條一眼,便彎身向公孫武達說道:“小侄此番是奉家父之命,特來請柳先生到尚書府做客地。知柳先生是公孫叔叔地貴客,所以還請公孫叔叔能通融一二,行一個方便。”

“呃?”公孫武達看了柳一條一眼,奇怪地向房遺愛問道:“那房老頭也知道一條賢侄?”

柳一條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名氣了?

“老爺,”這時又有小廝從門外進來稟報:“府門外歐陽大家和虞秘監府上地家人,各執名刺前來邀請柳少爺去做客。”

“什么?”公孫武達不禁站起身來。

歐陽詢和虞世南是什么身份?除卻他們的官位不提,僅他們在書法上地造詣,便已稱得上是當世之名士。

這樣的人怎么會對柳一條這個無名小卒感興趣?竟還投下了名刺這么鄭重?

公孫武達不由得扭頭看向柳一條,疑惑地問道:“一條賢侄,你認得歐陽大家和虞秘監?”

書房內,李世民拿著方才柳一條為長孫皇后寫下的藥方,不停地觀摩。豫章公主輕身在一旁硯墨相陪。

“茹兒,你說那柳先生竟是創出這柳氏書法的柳大家?”李世民把目光從藥方上移開,有些不敢相信地向豫章公主公問道。

其實在看到這張藥方的第一眼,李世民心中就已經認了出來。紙上所書,皆是正規的柳氏書法,與他書房中所掛的那副字畫實屬同一人的筆跡。

只是,說這書法乃是由柳一條親創,這可能嗎?

“父皇是不是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豫章公主放下硯臺,抬步走到李世民的跟前,輕聲說道:“兒臣初見柳先生之時,也似父皇這般,不敢相信以他十幾歲之齡,便能創出一種新式的書法。”

“但是,待兒臣親見柳先生書寫之后,兒臣便開始從心底里對柳先生嘆服。”豫章公主微紅著小臉,羨慕地說道:“先是文采,再是書法,現在又是醫術,每一樣都讓人出乎意料,每一樣又都高人一籌,這個柳先生還真是會給人帶來驚喜。”

看豫章公主臉上的表情,李世民心中一凜,抬手拍了下她的腦袋,輕斥道:“你這小丫頭,前幾次偷偷出宮的事情朕還沒跟你算帳,你還敢再提起以前?還有,今天這是怎么回事,你又跑出去跟那些書生廝混,成什么提統?以后沒有朕的允許,你不許再私自出宮。否則朕定會重罰于你!”

“父皇!”豫章公主見李世民繃起了臉,連忙抱著李世民的胳膊,可憐兮兮地看著李世民說道:“兒臣在宮里呆著無聊嘛,出去轉一轉有什么關系?而且兒臣每次出宮,都是著扮男裝,沒有問題啦,父皇!”

“不行!”李世民堅聲地說道:“以前你還小,性子貪玩溜出宮去也就算了,父皇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現在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又貴為我大唐國的公主,怎還能再像以前。以后不許出宮,嗯嗯,這事兒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