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152章回家
可否認的,一個好的行酒令,確是能把酒桌上的氣氛點。哪怕這個酒桌上的人,只有兩個或是三個。
柳一條的‘青蛙跳水令’一出,立刻就把公孫賀蘭與李如似的精神頭給調了上來。就連站在一旁侍候的小僮,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所以三個人這一數,竟數了有一個多時辰,三十幾只青蛙在水里撲騰了一陣之后,李如似最先不勝酒力,醉倒在了酒桌之上。
至此,柳一條這才拉著已是半醉的公孫賀蘭起身告辭,把李如似交給小僮后,就跌跌撞撞地出了清風閣,向公孫將軍府走去。
“賢弟,”柳一條扶著公孫賀蘭,頭也有些暈暈的,一腳深一腳淺的邊走邊向公孫賀蘭問道:“為兄見你對那李公子的態度甚為恭敬,似乎是想與之親近,但神色之間卻又有著幾分忌憚,不知這是為何?這可全然不像賢弟以往的做風啊?”
“哦,這個啊,這個不能說,不能說,”公孫賀蘭搖著腦袋,雖有一些醉意,但腦袋卻還有著幾分清醒。他扭著頭向柳一條說道:“既然那李公子有意要瞞著大哥,小弟可斷是不敢給他揭了出來,不然李公子會很生氣,后果會很嚴重,嗯,小弟承擔不起,承擔不起。”
“這么神秘?連賢弟都會覺得懼怕,看來這位李公子的背景定是了得了。”柳一條無謂地笑了笑。道:“不過既然賢弟不能說,那就算了。”反正此番一別,日后再見也許無期,李如似是誰,有著什么樣地身份,與他也沒有多大的關系。
“小弟倒不是怕了她,而是...而是那個,嗯。這有點說不清楚,就算是怕了吧。”公孫賀蘭舉著一只手,比劃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最后干脆就不說了事。
“柳少爺,賀蘭少爺,你們回來啦。”見柳一條與公孫賀蘭拐著腳偕伴而歸,公孫禮連忙上前招呼,著幾個下人上來將柳一條與公孫賀蘭兩人攙扶住,然后將這兩個都有了明顯醉意的少爺給送回了各自的屋里。
準備臉盆。毛巾,醒酒湯,一陣忙碌后,這才侍候著兩人睡下。
及到第二天一早,清晨六點左右,柳一條揉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
今天是他回家的日子,怎能長賴在床上?
穿好衣物。在下人的侍候下洗了把臉。柳一條便起身向公孫府的演武廳走去,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幾天,公孫將軍府他自已是輕車熟路,行走之間,再不用有專人帶路。
一般來講,這個時候,公孫武達定是在演武廳中練習武藝,活動身體。
果然。在柳一條走進演武廳地時候。演武廳內。燭火通明,公孫武達已小練了一會兒。此刻正坐在一旁的竹椅上喝茶休息。
“小侄拜見公孫伯父!”柳一條上前彎身給公孫武達行了一禮。
“嗯,”公孫武達微笑著點了點頭,揮手示意柳一條在他的旁邊坐下,道:“一條賢侄昨夜宿醉,怎的不在榻上多睡一會兒?”
“呵呵,勞伯父掛懷了,”柳一條點頭向公孫武達說道:“想我輩習武之人,修習武藝,猶如逆水之行舟,不進則退,哪敢有一日懈怠。就像武藝高強如公孫伯父,每日早朝之前,不是也要在這演武廳中修習一陣么?跟公孫伯父相比,小侄還差得遠。”
這話倒是實話,公孫武達雖已有些年邁,但手低下的功夫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動手過起招來,身勢仍是輕盈靈活,那勢頭,竟比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還要威猛上幾分。若是下起狠招,柳一條不是他的對手。
“修習武藝,猶如逆水之行舟,不進則退。嗯嗯,賢侄這句話說得好!”公孫武達輕拍了下桌子,贊嘆地看了柳一條一眼,說道:“這句話夠深刻,甚合老夫的心意,這修習武藝,最忌諱的就是一個‘懶’字。有一句話怎么說的,一懶萬事艱。只有‘勤’字,才是成功地根本。在這一點上賢侄做的不錯,小蘭兒那小子不如賢侄,也難怪賢侄的武藝會在他之上。”
別看公孫武達是一武夫,這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他端起茶碗,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瞇著眼睛看著柳一條,
是越是覺得歡喜,也難怪老二以前常在他的耳邊嘆息有努力生一個閨女,不然怎能讓這柳小子做了人家的女婿?
“伯父您過獎了。”柳一條微低了下頭,向公孫武達說道:“其實小侄此刻過來,除了是要活動一下身體,主要的還是來跟公孫伯父您辭行地。待晚一會兒賀蘭賢弟起來,我們便要起程趕回三原了。離家這么久,嗯,說句沒出息地話,小侄想家了。”
“呵呵,離家,想家,此乃是人之常情。而且賢侄此次又是第一次離家,免不了的。”公孫武達將茶碗放下,有些懷念地說道:“想當年,老夫初入兵營之時,還不是每天都在想著要回家?記得有次老夫得了個空,偷偷地溜了回去,還被老爺子給綁起來狠揍了一頓。不過后來,也就慢慢地習慣了...”
說著,老頭兒好像有點不在狀態,像是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臉上時而惆悵,時而歡喜的。
柳一條見他如此,也不好打擾,便靜靜地坐在那里品起了茶水。
“嗯嗯,”還好,柳一條剛喝了兩口,公孫武達就從過去的回憶里清醒了過來,歉然地看了柳一條一眼,笑道:“這人老了,說起話來就容易走神,老是會想起一些個以前的事情,讓賢侄見笑了。嗯,一會兒老夫還有一個朝議,怕是不能與你們送行了,你們自便就好。反正三原距此也不遠,騎著馬一晃就到了。以后有暇再常來便是了。”
“伯父說得是。”柳一條應聲附和。
“大老爺,”大管家公孫起從外面進來,向公孫武達行了一禮,道:“早朝的時間到了,外面車馬已經準備妥當,您該動身了。”
“嗯。”公孫武達點了點頭,遂起身對柳一條說道:“一條賢侄,朝務在身,老夫就不多陪了。一會兒你與小蘭兒起程之時,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阿起便是,他會給你們安排妥當。”
“嗯,小侄曉得,公孫伯父慢走。”柳一條起身將公孫武達送出。然后在演武廳內練習了近半個時辰后,也離開演武廳,回房去收拾東西了。
“大哥,你這頭驢行嗎?”吃過早飯,公孫賀蘭坐在門前地馬車上,翹著二郎腿,斜著眼兒看著柳一條牽著地那頭小白驢兒,不自覺地撇了撇嘴,很是懷疑地向柳一條問道。
“賢弟,莫要以貌取驢。為兄早就對你說過,為兄地這頭驢乃是萬中無一的百里驢,善跑,穩健,坐在它地背上,一點也不會比你的馬車差。不信的話,一會兒咱們倒是可以比上一比。”柳一條伸手輕摸著柳無痕脖間的軟毛,任由柳無痕的舌頭在他的手背上舔來舔去,感受著柳無痕舌頭上傳來的陣陣欣喜之意。
近一個月沒有騎乘,在公孫將軍府里上好的草料的滋潤下,柳無痕身上的驃竟然上漲了不少,身體比來時更顯精壯,雙目有神,毛順滑。看上去,嗯,帥了很多。
“好啊,就怕大哥到時會輸得很難看。”公孫賀蘭得意地笑了起來,一副穩贏不輸的模樣,很囂張。
“柳少爺,賀蘭少爺,包裹都已裝備妥當,若是沒有別的問題,這就可以起程了。”公孫起上來對柳一條他們說道。
“行了,行了,準備好了,那就走吧。”公孫賀蘭沖公孫起擺了擺手,駕著馬車的車把式便揮鞭而動,朝長安城的北門樓跑去。
柳一條也翻身上驢,沖公孫起拱了拱手,隨身趕了上去。
來到長安城二十幾天,終要要回去了。
柳一條側坐于柳無痕的背上,把玩著手中的韁繩,心里邊不禁長出了口氣。
同時也在暗中慶幸,此次長安之行并沒有闖下什么大的禍患。不但控制住了長孫皇后的病情,醫好了李承乾的腳患,更重要的是還間接地除卻了李泰這個安全隱患。
想想李世民給他的那張圣旨,想想圣旨上的那些東西,柳一條的嘴角水禁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三百頃地,五十頭耕牛,這一躺也算是收獲頗豐,沒有賠上太多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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