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在與家人的說說笑笑中,就那走了過去。
現在的柳一條,日子過得真的很愜意,父慈子孝,衣食無憂,而且老婆也有了自己的小孩兒,給他們柳家添枝散葉,這所有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地溫馨,那么地幸福,那么地,完美。
如果這是在一部小說里,這種時候若是沒有一個大反派跳出來與他做對的話,那這部小說估計也就快到了該結尾的時候了。
呸呸呸!柳一條很很地唾棄了自己兩下,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變態,這樣的生活不是很好么,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么,為什么他的心里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空虛。
柳一條很快就找到了一種很好的解釋。
但是哪里空虛,他又不是很清楚,是因為沒有電玩,沒有小說,沒有音樂,沒有網絡嗎?
“少爺,都準備好了,可以起程了。”柳無塵彬彬有禮地給柳一條行了一禮,打斷了柳一條剛才的思緒。
“嗯,”柳一條緩過神兒來,看著不知什么時候到自己身邊的馬車,微點了下頭,輕聲向柳無塵吩咐道:“那咱們這就走吧。”
接過王安手中遞來的韁繩,柳一條抬腿側坐到了柳無痕的背上,輕撫了下柳無痕的耳朵,柳無痕便邁著它的小步子,朝三原縣城的方向走了開去,柳無塵與一些下人。坐著馬車,跟在他的身后。
馬車上帶了一些秋天穿用地厚一些的內衣衫,全是柳賀氏閑暇時給柳二條和駱賓王兩個小子做出來的。
現在柳家富裕了,家里的人幾乎都不用再親力親為的農桑,下廚做飯也都有人代替,所以閑下來后,看似無所是事的老柳一家,都給自己找了一個可做的事情來做。
老柳下棋,柳賀氏裁衣。而張楚楚則在一旁教導柳小惠讀書識字。
這些衣服就是柳賀氏平常辛苦裁剪下來的結果,不止柳二條與駱賓王有,柳老實,柳一條。張楚楚,柳小惠,親家母一家,甚至連府里的一些下人地衣服。她都有做上一些。
柳一條怕柳賀氏累著,幾次勸說無效后,也便由著她去了。不過還別說,柳賀氏的手藝一點也不比縣里的那些大店里的裁縫差。做出來地衣服,看著好看,穿起來也很舒服。而且能夠穿著老娘親手做出的衣服。感覺也很不錯。
一行人走得很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驢一車就到了三原縣城。路過公孫府的時候,柳一條本想進去拜會一下,不過一想到公孫賀蘭那小子不在府里,家里邊就一個老頭兒地時候,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公孫賀蘭那小子現在應該還在長安苦等他的豫章公主,順便地,再時不時地去一趟楊昆尚的府上受虐一番,練功相思兩不誤,他的小日子過得應該還不錯。
出了三原縣城地南城門兒,柳一條輕拍了下柳無痕的屁股,柳無痕一下就開足了十足的馬力,撒腿在寬大地官道上狂奔起來。
猶如一陣疾風馳過,柳一條地衣服,從后背直接就鼓了起來,右側臉上地嫩肉也開始被疾風壓得扁平,幸好他及時地抓住了柳無痕脖間的韁繩,而柳無痕又一向以穩健馳名,柳一條并沒有被柳無痕從背上給甩將下去。
很快,以前騎摩托車時,一百碼地速度也就不過如此,而柳無痕,卻還有再加速的趨勢。
這就是百里驢全盛時期的速度嗎?柳一條有一種心胸齊曠的感覺,迎風吹面的感覺,還是那么地美好。
讓柳無痕全力地奔跑了幾分鐘,柳一條又輕迎著風輕撫了下它的右耳,讓他又把速度放慢了下來,再多跑一會兒,柳無塵他們就追不上了。
“無痕!好樣的!”柳一條大笑著在柳無痕的小驢頭上拍了兩下,以示夸獎,樂得柳無痕直接打了兩個響鼻兒,并親膩地回頭舔了下柳一條伸出的手掌。
“這位公子請了,”這時,從柳一條的身后,疾馳趕來了一匹健馬,健馬上坐著一個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大概有十五歲的樣子,正拱著手向柳一條行禮,兩只眼睛卻亮晶晶地看著柳一條跨下的,毛驢。
“這位小兄弟請了,不知小兄弟叫住在下,有何貴干?”柳無微微一笑,抬手給馬上的小孩子還了一禮,看小孩子跨下的那匹馬,卻也是一匹難得的良駒。
“敢問這位大哥跨下所騎的神駒,可是一頭,毛驢兒?”小家伙很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身白毛兒的柳無痕,不敢置信地開口向柳一條詢問。
“呵呵,正如小兄弟所見,”柳一條輕撫著柳無痕脖間的軟毛,輕笑著向小家伙說道:“它確是一頭毛驢兒,它叫柳無痕。”
“柳無痕?”小家伙終于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滿是期待地看著柳一條,哀求似地向柳一條說道:“大哥,把它賣給我吧,我好喜歡它,大哥若是愿意割愛的話,我愿意出五百,不,一千金!大哥,把它賣予我好不好?”
“這個,怕是要讓小兄弟失望了,無痕是我的寶貝,多少錢我都不會出手。”柳一條溺愛地拍了下柳無痕的驢頭,溫聲一口回絕了小家伙的提議。柳無痕也像是聽懂了他們的話語一般,歡喜地又打了個響鼻兒,而且還很蔑視地輕撇了對面馬上的小家伙一眼。
太帥了!
馬上的貴公子將柳無痕的表現全都看在了眼里,這是一頭擁有靈性的毛驢兒,若是能得到它,小家伙的口水,流了滿地。
“我再加五百,不,再加一千,兩千金。大哥,兩千金把無痕賣予我
絕不會虧待它的。”小家伙在馬背上又是拱手,又憐巴巴地看著柳一條,一副你不賣我我就死給你看的幽怨模樣。
這個家伙應該很會纏人,嗯,面不改色地一張口就是二千金,家里邊應該也很富有。
柳一條輕撇了他一眼,讓柳無痕與他拉開了點距離。
“小幽。你在做什么?快給老娘回來!”這時,一輛馬車從后面追趕了過來,馬車里一個漂亮的婦人掀開窗簾,蹙著眉頭厲聲向那馬上的上少斥聲說道。
“娘。我想要這位大哥的毛驢,都出了兩千金了,可是大哥死活都不賣我,娘。你幫幫我嘛。”那少年見婦人生氣,不但沒有驚慌,臉上竟還帶著幾分的喜意,并開口向婦人求起救來。
“哦?兩千金?”婦人好似忘了要責備少年的話語。詫異地開始打量起柳一條,還有他跨下的毛驢來,不為兩千金所動。氣度又是不凡。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便微笑著向柳一條點了下頭,婦人開聲對柳一條言道:“這位公子。真是失禮,小兒生性有些魯莽,小婦人在此代他給公子賠不是了。”
“無妨,小公子也是真情真性,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舉,不過這頭毛驢小可也是甚為喜愛,斷是不會出手,夫人還有這位小公子就莫要再打它地主意了。”柳一條含笑沖婦人微點了點頭,再一次和藹地向兩人表明了態度。
“相逢即是有緣,生意不成,大家交個朋友也好,”婦人明顯地比那小孩兒穩重了許多,輕啟朱唇,輕聲向柳一條說道:“小婦人江南任姑,這是小兒任幽,還未請教這位公子怎么稱呼?”
“小可姓柳,嗯,本地人氏。”柳一條有些意外地看了那任姑一眼,聽她說話的語氣,像極了是一名商人,看她這般毫無顧忌地拋頭露面的,還真有幾分女強人的架勢。
“原來是柳公子,”見柳一條不愿說出名字,任姑微微一笑,也不勉強,而是開口向柳一條邀請道:“不知柳公子可方便移駕到馬車上來敘話?”
“多謝任夫人好意,不過小可更喜歡呆在這驢背之上,任夫人莫怪。”孤男寡女地,共處于馬車之內,柳一條地思想雖然很開放,但是還是有些吃驚于這婦人的大膽之舉。
“娘!”任幽在一旁忍不住又叫了一聲,兩只眼睛仍緊盯著柳一條座下的柳無痕。
沖柳一條歉意一笑,任姑狠瞪了任幽一眼,道:“別的東西娘都可以依你,不過這頭毛驢你就別想了,他人真心所愛之物,豈是金錢所能購得?”
“可是,娘..”任姑地話還是有些效力的,任幽聽完后便不再多說,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娘,和柳一條跨下的柳無痕。
“行了,乖乖地回到馬車上來,不然以后再不許你騎馬了!”任姑還是有些受不住兒子的眼神攻勢,看了一會兒就敗退下來,要不是看出柳一條決心不賣,她怕是真會一口答應下來。
“是,娘。”見任姑如此,任幽便知道這件事情沒戲,遂無精打彩地應了一聲。
“讓柳公子見笑了,”又沖柳一條歉意地一笑,任姑把窗簾放了下來,然后待任幽上得馬車,便吩咐著車馬式,加快了腳程,把柳一條給撇到了后面。
這對母子,有點意思,柳一條輕笑著搖了搖頭,讓柳無痕放慢了腳步,等待著柳無塵他們從后面追來。
“少爺!”過了近一柱香地時間,柳無塵所在的馬車才從后面趕來,柳無塵透過車窗向柳一條行了一禮,羨慕地看了柳一條座下的柳無痕一眼,這頭毛驢真是跑得越來越快了,難怪少爺以前會對他那般地重視。
“嗯,”柳一條輕應了一聲,開口向柳無塵說道:“一會兒我先到長安楊府一趟,你們趕著馬車就直接回到宅子里吧,先跟二條和阿瞞他們打個招呼,然后就在家里等我。”
說完,柳一條拍了下柳無痕地屁股,柳無痕又全速地奔跑了開來,在路上蕩起了一溜地煙塵,很快地就超過了任姑他們所在地馬車,不到一刻的時間,就到了長安地北城門前。
“一條少爺!”當柳一條牽著柳無痕溜達到楊昆尚的府門前時,守門兒的楊順便歡喜地迎了上來,殷勤地接過柳一條手中的韁繩,將柳一條給請到了府內。
果然不出柳一條所料,公孫賀蘭這小子,還真就在這楊府之內,柳一條見著他的時候,他正讓下人用雞蛋給他敷臉呢,他的臉,又紅腫了一片。
“大哥,你來啦。”見柳一條進來,公孫賀蘭咧著嘴,有氣無力地向柳一條問候了一句。
“怎么?又被楊大哥給打了?”柳一條隨意地在公孫賀蘭的旁邊坐下,明知故問地笑著向公孫賀蘭問道。
“除了他,這長安城內,還有誰,嗯,敢下這么重的手腳?”說話時嘴巴張得太大,引動了臉上的傷口,公孫賀蘭又是一陣慘叫,嗯,很凄厲。
“大,大哥,不在家里邊享福,怎么舍得跑出來了?”怕再觸動傷口,公孫賀蘭小著聲音向柳一條問道。
“最近長安不是有一個商會嗎?我前天收到了一份請貼,便想過來看看,不知道賢弟有沒有興趣,陪為兄一起去轉轉?”柳一條輕笑著向公孫賀蘭邀請著。
“是十年一次的秋博商會嗎?”公孫賀蘭揮手把下人打發到一邊兒,饒有興趣地看著柳一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