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賀禮(2)
牧唐第二卷唐朝小地主第564章賀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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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府的門檻兒太高,咱們攀之不起,”小心地給桑喂食著剛燉好的烏雞七寶珍,任幽小聲地向未來的小媳婦兒說道:“而且,像是他們這般地府第,難免地也瞧不上咱們這些商賈之人。”
再舀了一勺,輕遞至桑的唇邊,任幽接著說道:“不過,柳大哥卻是不同,柳大哥出身寒門,且也經過商事,身上并沒有沾染上那些權勢貴人,自覺高人一等的習性,眼中的貴賤之分不顯,跟他在一起,他是把你當成朋友,兄弟,并沒有那種俯視凌人之感,很親切。而且,這一次兒你的傷勢,也多虧了有柳大哥和柳嫂嫂他們在側,現下他們的義兄成親,不管羅府接不接受,便是看在柳大哥他們夫婦的面兒上,這份賀禮,咱們也當送上,有所表示才是。”
不管任瀾送去的那些賀禮,羅府看不看得上眼,會不會留下府里,都不重要。只要此行他們任府這邊的心意到了,柳大哥他們夫婦的面子給足了,這對任幽,對任府來說,也就夠了。
其實,對于柳一條這位大哥,任幽還是蠻為欽佩的,不止是現在,便是以前也是如此,能夠以一商賈之身,可以自由穿梭于長安城內各大權勢的府坻而不為人所輕,這在他們商賈這一行當之中,可以說是絕無僅有。最起碼的,這是任幽一直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情。
“嗯,柳大哥柳大嫂自是極好,小幽這般做,也是應當,”乖乖地張口把勺中的湯水喝下,桑睜著她的一雙大眼。看著她的這個未婚小夫君,細語輕言:“不過這將軍府,若是能攀上的話,還是莫要錯過的好。”
比起任幽這個少問世事地二世祖,桑在生意場還有人情事故上的經驗要豐富得多,微欠了下身。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桑再次輕啟朱唇,向她的小夫君說道:“經商行事,還不都是這般,多個朋友多條路。像是他們這般官坻人家,雖然在有事之時不會出手相幫,但是若是平時有些顏面的話,卻也是不會在關鍵之處落井下石。給他們留下一個好些的印像。說不準哪一天,因為他們的一句閑話,就能幫得我們大忙。”
這,也算得上是一種投資。測試文字水印9。看不著,摸不到,甚至還時常會受些委屈悶氣,給自己找得一身地不痛快,但是,不可否認地,有時候這些看似無用的作為。確是可以幫上大忙。官字兩個口,很多時候他們的一句無心之言。便可以成全他們這些商賈想要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像是他們大宏商會,桑這個二小姐最為清楚,平日里若是沒有專門地在衙門里上下打點照應著,這么大的一個鋪子,這么多地人手雜工,隨便一點小事,都會麻煩得厲害。做生意,很多時候都不只是單純的做生意而已,官商雖不易勾結,但是官商之間,卻永遠都有著那么一絲片縷,且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兒說得是,這些話娘親以前也曾與我提過,”抬手再次小心喂食,任幽輕聲說道:“只是,為夫不太愿意與那些眼高于頂,自視非凡的官家老爺打交道罷了。”
從小都在任姑地庇護下長大,吃喝玩樂,少經人情事故,也少有受得別人地閑氣,所以,如非必要,任幽并不愿去那些官宦人家,自找無趣,把自己的一張熱臉,去往人家的腳后根上死粘。
“嗯,沒有誰會愿意這么作踐自己,不過誰讓咱們做了這個行當,情非得已之下,一些違心之事,卻也是不得不做。”桑細看了她的夫君一眼,心中想道,自己地這個夫君,聰明是夠聰明,頭腦也算靈活,只是這商場上的歷練卻還是有些不足,略顯稚嫩。
“有時候,咱們真當去學一這柳大哥這般,放開手腳,把生意上的事情全都交給下人去打理,自己落一個輕閑快活。”見著碗中的湯水見底,任幽把空碗放于一旁,抬手輕拭著桑嘴角的殘余,開聲說道:“你看三原柳府名下的那些煤坊,茶坊,還有大哥在奉節新辦的這個得一醉,沒有大哥在一旁指點相幫,無塵管家,還有那個柳成,做得不也是像模像樣,有聲有色么?”
“用人不疑,放手于下,自是一件好事,不過,并不是誰都會有這般大地魄力,”感受著夫君地體貼關懷之意,桑面帶著微笑,道:“像是大宏商會之前的那般狀況,幾是鬧出了一個四分五裂地局勢,這,也是前車之鑒。”
前番商會之中那些元老想要造反逼宮,分家散伙的事情猶在眼前,桑這個大宏商會的二小姐自也是沒少為這件事情操心,是以,對于這種放權于下的事情,也由不得她不謹慎一些。
“是啊,并不是誰都是柳大哥,識人,用人,信人,這些說起來雖然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并不是誰,都能做到。”說話的時候,任幽的眼中多少有些向往,什么時候,他們任家也能得來像是柳無塵,柳成這般忠心且又多有才能的下人啊?
“幾日未去貴府,你人家少夫人現在的身子,可還安好?”羅祥張羅著把任府送來的東西和人手給安置下去,張楚楚在一旁輕聲向任瀾管家問道。
“托柳先生還有柳夫人的福運,我們家少夫人的身子已是日漸好轉,張太醫前番還有提過,少夫人的傷處應已是長合,現在所需,也僅是在榻上好生安養即可,柳夫人莫要掛心。”躬身在張楚楚的身側,任瀾恭聲回答:“我們家少爺這陣子一直都在府中陪伴少夫人,少有離府,來的時候少爺還有吩咐,讓小人也順道到一趟柳宅,代我們家少爺向柳先生還有夫人問好呢。”
“呵呵,小幽倒是有心了,”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往羅府搬送的賀禮,張楚楚輕聲向任瀾說道:“一會兒你回府后,代我還有外子向小幽說上一句,他的心意,我們夫婦二人,領了。”
“是,柳夫人,這句話小人定會向我們家少爺帶到。”雖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任瀾感覺得到,他們家少爺此次讓他送來的這些東西,所圖的,應就是這位年輕夫人的這一句話。
“嗯,”微點了點頭,乍然想起之前在奉節所見過的那個任家掌柜,張楚楚不由開聲輕詢:“你們家老夫人應也是快到了吧?”
“勞柳夫人掛記,”任瀾彎身回道:“因是掛念擔憂少夫人的傷勢,所以老夫人一行在途中趕得比較急上一些,幾是日夜兼程,昨日已經有先來的下人騎快馬通稟,最多再有兩日,夫人的馬車便會趕至長安。”
“小幽與兒姑娘遇襲,任掌柜子個當娘的心有所系,也在情理之中,”張楚楚道:“算一算,自年初從奉節到此,也有年半年的時間未與任夫人見過面容,待任夫人及到長安,小婦人與外子定當上門拜會。”
“夫君?”正與任瀾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之時,張楚楚看到柳一條從一輛馬車上跳下,向任瀾告罪了一聲之后,便歡顏迎了上去。
“娘子怎么生呆在門外?”柳一條沖著媳婦兒微微一笑,扭頭向任瀾這里看來,見任瀾正彎身與自己見禮,也忙著拱手還了一禮,道:“任管家怎么地也在此地?”
“回柳先生,”不待張楚楚答言,任瀾便搶先回道:“奉得我們家少爺的吩咐,特來為先生義兄之婚禮,送上一些賀禮,以表心意。”說著,任瀾指了下還在搬運當中的食材道:“都是易和居的一些獨有招牌,還望柳先生莫要嫌棄。”
“任管家言重了,”只言片語,柳一條便聽出了一些意思來,在好笑任幽那小子搞出這么些心思的同時,心里面也難免地泛起了一些暖意,他的這個小兄弟,人雖不大,不過這思慮的事情,倒挺是周全。
三人一番客套之后,見此行的目的已達,且東西人羅府也已盡數收下,知道柳先生與柳夫人貴人事忙,不宜多擾,任瀾便借故見機,很是識趣兒地起身離去,回府向他們家少爺復命去了。
“夫君,”見任瀾遠走,附近又沒有了外人,張楚楚便忙著開聲向自己的夫君詢問:“不知皇上此次召得夫君入宮,是所為何事?”
一個上午,張楚楚的心思都沒有放下,在義兄即將成親的當口,在芝芝妹妹相貌突變之后,皇上忽地便把夫君給召到了宮里,八成就是為了這些事情,畢竟,皇上已然知曉夫君的身份,芝芝妹妹的事情能夠疑心到夫君的身上,也不足怪。所以,張楚楚現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皇上有沒有怪罪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