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衍接過墨桓白手里的照片,看了一眼,眸色便徹底的冷了下來。
照片上是林思思和云墨煙,咖啡廳靠窗而坐,隔著照片,都能看出她臉色到底有多難看。
還真有人不知死活的去找她了!
墨桓白看出他眼底的怒火,淡淡的說道,“這個女人,你不能動。”
傅清衍抬眸看他,很明顯,再要一個回答。
墨桓白視線放到照片上坐在云墨煙對面的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叫林思思,家庭開了一個小工廠,算家庭好一點的那種吧。不知道怎么和秦家大小姐勾搭上,然后成了她的小跟班。”
“你知道的,秦月嫣對身邊的人,向來大方,這林思思,十有八九是秦月嫣吩咐的,找云墨煙說道說道。”
“她可能是覺得,自己身份尊貴,秦家大小姐啊。怎么能放下身段自己去見一個沒影的大學生呢。于是便派了她過去,至于說了些什么,不清楚。”
“不過秦月嫣那人,對你的占有欲,格外的強。你們是未婚夫妻,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嗎,況且她應該也猜到股東大會要開始了,你要是想贏,就只有娶她了。”
“但是我猜,她應該沒把云墨煙放在心上,覺得只是給她消息的人,有誤會,但是秉持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還是派人去敲打敲打云墨煙,她有這種想法,倒也正常。”
說到這里,傅清衍終于舍得看了他一眼。
墨桓白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看著我做什么,我又沒說錯,不是嗎?你說你,孤家寡人二十六年,男人女人在你眼里沒有性別之分。對他們都一個態度。”
“他們沒當你面說你身體有問題就不錯了,這么一個不近女色的人,怎么可能第一次下手,就是一個小丫頭呢,秦月嫣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沒怎么放在心上。”
“不過也慶幸沒放在心上,不然,小煙煙可就危險了。”
“小煙煙?”
突兀的冷窒嗓音,陰沉的視線,就那么加劇在墨桓白身上。
感受到他意思的墨桓白:“……”
他真服了這個男人,那么多焦頭爛額的事情他不去管,一提到他的煙煙,就炸了。
墨桓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難得的正經了一下,“我跟你說真的,你如果沒有解決好那邊的事,那云墨煙,你就要遠離,就當是為了她的安全,你也知道,我們這個世界,到底有多殘酷,把她卷進來,沒有好處。”
“這次是僥幸,那下次呢,你父親,手里拿捏著你母親,你不管飛多遠,都得回來,和秦家聯姻,是他給你的任務,一旦他得知了云墨煙的存在,你覺得他會怎么做,那個時候。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一個云墨煙,恐怕都是未知數。”
傅清衍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到他的話,來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你名下有沒有可靠的設計公司。”
墨桓白“……”
這和他說的事,有什么關系?
傅清衍也不在乎他的反應,直接了當的說道:“煙煙想去實習,其他的公司我不放心,把人放你那里吧。”
墨桓白:“……”
所以他說的那些,他到底是聽進去了沒有?
算了,這人向來有自己的主見,雖然從不告訴他,他下一步打算是什么,但是按照這個男人的秉性,那些老狐貍,想要拿捏住他,恐怕還是難了點。
墨桓白把檢查報告遞給他,說道:“你的情緒穩定下來了,但是這類病,根治不了,但是你向來是個情緒掌控高手,除了十年前病發過,十年沒犯過,如今倒好,一年犯兩次,你真的不考慮和她分開試試嗎?”
“你可以走了。”
墨桓白:“……”
……
傅清衍的反應,嚇到了云墨煙,她渾渾噩噩到了學校,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還是他恐怖如斯的模樣。
“煙煙,你怎么了,發什么呆啊。”
硯笙看著臉色極差的她,擔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硯笙是她高一到大三的朋友,也是知道她父親事情的唯一知情人。
云墨煙搖了搖頭,長長的舒了口氣,“沒事,只是在想事情。”
硯笙嘆了口氣,感慨的說道:“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啊,你成績那么優秀,百分一百保研,而且出國留學名額,應該也會屬于你。人生前途一片光明,不像我們,拿著簡歷,可憐巴巴的到處找工作。”
“哎對了煙煙,你實不實習啊。”
一句話,讓云墨煙臉上的神色,僵硬住了,良久,才低迷的說道:“不知道。”
那個男人會不會放她去實習,她也不清楚。
硯笙對這個可關注了,連忙拿出手機,“我查查和設計有關的公司,咋們做做準備工作。”
云墨煙沒在意,索性由著她去了。
“啊!我的媽啊!”
剛轉過身整理床鋪的云墨煙被好友的這聲叫喊,給嚇了一跳。
拍著胸口,驚魂不定的說道:“你干嘛呀,嚇死我了。”
硯笙捂著嘴,依舊激動的不行,“煙煙,傅氏集團掌舵人竟然有桃色新聞了,我天,早知道那神秘的男人,平日里連新聞邊角料都難找到他的身影,這次竟然明晃晃的被拍到和女人進酒店的視頻,而且還這么高清。”
“這就是有錢人的愛情嗎,來的這么快?”
云墨煙自己的事情都一大堆,自然沒心情關注硯笙說的這些,胡亂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嗎。”
硯笙感慨的嘆了口氣,“那可是傅清衍啊,我有一段時間,還格外關注他呢,實在是太神秘了。”
硯笙后面還說了些什么,云墨煙一句都沒聽到,滿腦子都是她的那句,那可是傅清衍啊。
所以硯笙口中那個傳了桃色新聞的人,是他?
那那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嗎?
那他……是不是就能放她離開了。
“煙煙!煙煙!”
云墨煙回過神來,就聽到硯笙在叫她,一聲接一聲的重。
“嗯?怎么了?”
硯笙皺著眉頭打量著她,擔心的說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魂不守舍的。”
云墨煙嘆了口氣,還能怎么回事,被那個男人嚇的唄。
下床倒了杯水,剛遞到嘴邊,就聽到硯笙說道:“咋們專業要舉辦一個小型聚會,聽說助教江子帆也會來。”
剛遞到嘴邊的水杯,一下子沒拿穩,掉落在地上。
水灑了一地,云墨煙看著水中她的倒影。
臉色慘白,震驚,惶恐,難過,驚喜,各種情緒,一起涌了上來。
她好像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那個狂風暴雨的天氣。
隔著水幕,俊郎的男人,被打的奄奄一息,她被人鉗制著,哭到失聲。
那一副情景,成了她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