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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午就在異常和諧安靜的氣氛中度過了。
“晚上七點到晚上九點再過來。”席煜宣布下課后對她說道。
季悅悅應和一聲告別離開,等到了約定時間,她趕去琴房。
然而天不遂人愿,等到七點到琴房時,門卻鎖了。
季悅悅:“???”
席煜此時靠在琴房緊閉著的門邊,恣意又優雅,見她趕來,似對她揚起一絲無奈的淺笑。
“門關了,可能太晚了。”男人語氣清淡地說道。
季悅悅見那一整排被緊閉的門,疑惑至極。
季悅悅:不是,這才七點?最近有晚會,應該全都不會關門才是??
還沒等她疑惑出個結果來,席煜又淡淡開口了,“去我家練吧,不遠。”
季悅悅:“?!”
她訝異抬眼望向男人的面容,他眉目如常,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好”這般隨意,眸子里凝著初雪般純凈的淡然,令人絲毫不敢懷疑他的用心。
季悅悅:男神他只是為了練琴而已,季悅悅你別想多了!不要再褻瀆男神!
這般在心里告誡完自己,季悅悅猶疑著不知該不該同意。
“恕我突兀,只是為了練琴的進度而已。”席煜又淡然開口了,一副為人師表斯文正經的模樣。
“這.....還是,不...”沒等她把拒絕的話說完,席煜驀然清清淡淡卻毋庸置疑地打斷了她。
“季同學,我以為,我們也是朋友,畢竟上次醉酒,你也在我家休息了一晚。”席煜低眸看著她,眼里綴著笑意淡淡,卻莫名有無形的壓力壓了下來。“還是說,你以為我對你有什么想法?”
少女聽聞男人后半句,驀然像踩了尾巴的貓,神情頓時驚乍,那雙杏眸睜得無比大,仿佛聽到不可置信的事情,臉迅速通紅,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不,不不,我,我絕對沒有這樣想席老師!”
“呵。”看見少女如此反應,席煜霎時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和以往慣性的淡笑不同,他桃目深深彎起,仿佛有星河在瞳中閃爍。
季悅悅:臥槽,是心動的感覺!
季悅悅突然明白為何古代帝王愿傾盡所有只為博美人一笑。
因為,美人笑起來,真的好看至極!絕世無雙!
她呆呆看著男人的笑眼,心跳漸漸加快。但她惘然未覺心動,只將一切反應都歸結于紙片人的美色而已。
“走吧。”席煜很快收起了笑容,對她淡淡說道,顯然去他家練琴已是板上釘釘。
季悅悅迷迷糊糊就上了席煜的車,系統看著這個三兩句就被牽著鼻子走的宿主,恨鐵不成鋼。
席煜的車是一輛阿斯頓馬丁DBS,非常嶄新。
車啟程,二十分鐘后到達了碧水莊園。
席煜將她帶到一個房間,房間很寬敞,裝修十分簡約,以白灰色系為主,僅有地毯窗簾是黑色的,有些難言的詭異陰森,但季悅悅并沒有糾結這種裝修擺設。有一架鋼琴立在里面,季悅悅一眼能看出這是Heintzman,價值320萬美元。
她訝異至極地看向席煜。
季悅悅:男神真土豪!
“練吧。”他目光淡凝了一眼昂貴的鋼琴,沒什么情緒的聲音傳來。
“我怕彈,彈壞了,賠不起。”季悅悅結結巴巴,誠實答,原主雖然零花錢不少,但確實賠不起這架鋼琴!
“彈壞了算我的。”席煜微微勾唇,“不用你賠。”
那語氣竟像那不是一架昂貴的鋼琴,而只是一個普通的玩具。
季悅悅在男人淡凝卻不容置喙的目光下向鋼琴走去。
她先試了一下音,不虧是名琴,音質十分清脆悅耳,她能看得出這架琴經常被人jing心擦拭,看得出它的主人很愛護它。
席煜淡淡看著一身紅似驕陽的少女坐在他在這世上唯一珍視的物件旁,仿佛漸漸與記憶中的某一幕重合。
“小熠乖,小熠今天想聽什么?媽媽彈給你聽好不好。”一身紅色法式連衣裙的女主懷里抱著四五歲小男孩,對懷里的男孩溫柔笑著,細微觀察可發現她腹部微隆。
她面容嬌美可人,宛若十七八歲的少女,洋溢著生機勃勃愛意濃濃。
而不是后來那般歇斯底里發瘋發狂形如枯槁的婦人模樣。
在很久以前,他愛的能力還未滿希冀,卻已被拒之門外,告之他只配做蛆蟲爛泥,背負一輩子臟污不堪的烙印。
他面容平靜,看著光暈中的少女,那個女人的鋼琴和少女相配得如此和諧相得映彰,仿佛它該屬于她。
她是否又會和那個女人一樣。
他的神情漸漸失控起來,仿佛踏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沼澤,瞳孔之中開始風起云涌,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在狂嘯。
“毀滅他們!破壞他們!他們終將背叛你,因為你——不配!”
“這些你珍視的東西和人,都不會屬于你,既然得不到,就不該存在!不如毀了,你說呢?”
額角開始沁出汗珠,面色霎時蒼白如雪,男人隱忍著,步伐微蹌倒退至墻邊,握拳至指骨泛白,卻一聲不吭。
季悅悅又彈完一曲,正準備偏頭詢問席煜哪里需要改進,就見男人一臉慘白如紙的模樣靠在墻邊。
她心猛地一悸,迅速跑至男人身邊,心間仿佛被什么東西猛然蟄了一口。
“席老師!席老師!你怎么了?”季悅悅慌不擇忙握住席煜微微顫抖的手臂,男人再也撐不住地往下倒去,猛然靠在了少女肩上。
季悅悅猛然被壓得退了一步,不得不環抱住男人,他的神志還在清醒著,神情萎靡蒼白至極,支著少女的身體,頭歪在少女的頸間。
耳邊,是少女驚慌失措的呼喊,脊背上,是少女溫軟至極的體溫,他鼻息撲打在少女luo露的頸間,有清淡的清茶氣息嗅至鼻尖,他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氣,眼中帶著些微的癡迷。
痛入骨髓的毀滅欲望神奇地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狼般狠戾的目光,惡意的占有欲和破壞欲呼嘯而來,勢在必得陰郁至極。
是你先招惹上來的。
心間的殷紅驀然開出了灰色的花朵,純白的花朵還在風雨飄搖之中,脆弱地開放。
“藥...在臥室。”男人虛弱的聲音低啞傳來。
只有晚上才會發作的病,今天居然再次失控。
季悅悅看不見懷中男人的詭異神色,只小心翼翼將男人扶至座椅上,慌不擇路跑出去找藥。
所以她并沒有看見,身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此時已經恢復正常平靜的面容上,眸子正淡淡凝視著她慌忙的背影。
那眼里淡漠荒蕪,卻有云遮霧障,蘊著深沉玩味,希冀渴求,漆黑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