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的敘述之下,她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這狗男人真是......
心里瘋狂嗶嗶,面上不動聲色。她忍住強烈的困意,好似沒看見他手中的手機似的。
她半瞇杏眸伸手抱了抱男人的腰,聲音透著朦朧的撒嬌,“煜哥,怎么還不睡?”
男人眼中的寒意略散,手中的手機屏暗了下去,夜色照著男人的容顏,即便看不清晰,她也能感受到男人眸中的冷淡。
一陣極其窒息的沉默之下,季悅悅抿唇在腦海中思量。這一個不小心狗男人就要升黑化值。
求生欲給了她極大的勇氣,不等男人的質問,她就在那似有若無的巡視目光下選擇了坦白從寬。
“他是凌韓川,就真的是普通朋友!他會遭遇很多危險,我只是想提醒他,而且之前我們的訂婚都是私下協議過的假訂婚,真的,你信我!”
席煜聽著她的解釋,心中的怒意散去,妒火卻未曾消減。
“普通朋友?”男人的聲音喜怒難辨,“給他備注小閻王,給我備注狗男人?”
“若我記得沒錯,以前的備注不是這個。”
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道“啪”的聲音,原來是男人不知何時捻起了一支煙點燃,映著火光,他的眉眼淡漠詭謫。
以前她給他的備注還是“男神”,只是自從身份爆破之后,這男人在她手機備注里換了無數版本。什么“變態”“瘋子”“大反派”,她都改過,最后落得了一個“狗男人”的備注。
她戰戰兢兢看了一眼他,對他露出一抹狗腿子的笑容,弱弱說道,“現在,現在立馬改......”
從男人手中猶豫接過手機,就在男人淡淡的眸光下將“狗男人”三個字改成了“小寶貝”,將“小閻王”改成了“凌韓川”。
改完之后,她眼巴巴抬頭看他一眼,似乎怕他哪里還不滿意。
下一刻只聞臉頰被人捏住了,男人還惡劣得揪了揪才罷手。
“這次就放過你。”他的聲音暗藏警告。
接著他就捻滅了煙頭,在少女委屈不滿的目光下,殷紅漂亮的薄唇帶著冷香就侵襲了過來。
煙草氣息一室彌漫,沁入肺腑。雖不復以往清冽干凈一塵不染的氣息,卻帶著屬于男人的更加叵測逼人的強勢和霸道。
男人的吻掠奪深重,她被吻到喘不過氣來,不由得有些嗚咽,眼尾已是通紅。
“下一次,懲罰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男人輕舐她漂亮杏眸眼角的淚珠,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警告。
少女還在小聲喘氣,聞言抿了抿唇,只委屈窩在了男人懷里。
心里默默流淚承受。做個好事,還要被人如此令人心驚膽戰的警告。
席煜做夢了。
又是這樣近乎真實的體驗,這是他第二次夢到他與她。
夢境之中連他們的家也是一模一樣,唯獨不一樣的那便是家具擺設上貼滿了喜字,臥室的大床之上的*邊,是一副婚紗照。
一片模糊,看不清楚。但他知道是他與她。
此刻窗外已是傍晚,他的視線漸漸轉向陽臺,見到穿著華麗婚紗的少女正在陽臺上吹著晚風。她神qi
ng低落哀傷,目光不舍回頭看向他的方向。
那目光復雜難懂,含著深切的哀思。
只見下一秒,她身后傍晚的火烈朝霞之下,一道漆黑凌空撕裂了空氣,漸而一個黑色的巨大漩渦出現在她的身后。
她的身邊狂風開始凜冽,純白的裙擺隨風飄搖。但她的表qi
ng卻沒有分毫驚訝,只是靜靜佇立在那里,神qi
ng透著煙霧一般的復雜。
她想離開。
不安和恐慌不期然彌漫上心間,一陣劇烈的心痛如絞般將他驟然湮沒,他虛無的身體靠在*邊。隔著反鎖的玻璃門,他竭力想去拉開門抱住她。
但虛無的身體無法觸碰到實質。只見下一刻,在少女的步伐終于要動了的時候,一聲巨大的玻璃碎裂的聲響響徹在空氣里。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胸口處還戴著新郎的別針,一副衣衫凌亂風塵仆仆的模樣。俊美若妖的熟悉面容上眼里是一片昏暗失控的猩紅,漆黑的瞳眸中盡是一片寒涼荒蕪的深淵。
玻璃碎片嵌入了攥緊著手的指骨上,殷紅的血液隨著男人的步伐片片滴落。
突如其來發生的瞬間似乎令少女開始驚慌失措,眼里還含著一絲崩潰和恐懼。
她的眼里有什么在瘋狂交織,面對男人的步步緊逼,她的腳步似乎開始猶豫后退。
“悅寶,還沒學乖嗎?”
男人的聲音輕淡,卻透著冰冷的戾意。他凝視她的眸中猩紅愈來愈強烈可怖,那仿佛要將她吞噬一切的目光似帶著毀天滅地的**。
眼見她離黑色漩渦越來越近,男人終于止步。眼里似有什么在割裂,他的額頭青筋幾近暴起,他似乎竭力平靜自己心中叫囂發狂的毀滅欲,對她平靜喊道。
“過來。”
但下一秒只見少女眼中閃過無奈哀切的妥協,看著他有一抹哀傷眷念的愧疚神色。她的身影猛然后倒,瞬間被黑色漩渦吞噬。
男人的眸子恐慌倏爾晃動,他伸手竭力想捉住她,卻只能抓到一片虛無。
少女哀傷的告別淡淡響徹在空氣里。
“煜,等我......”尾音消散在空氣里,被風吹散無人得知。
向晚的微風輕輕吹起,空氣寂靜得好似什么都從未發生。晚霞一派暖意照耀,卻照不進男人神色幾欲癲狂的冰冷幽瞳。
“你騙我。”
空氣中,他的聲音極低響起,沙啞中混合著極度的恨意,早已失去了以往的清冽淡然。
心尖的花朵瞬間凋零湮滅,焦黑燃盡的祈望和希冀仿佛在嘲笑他的活該。
血液從攥緊的手中滴落,像腐爛沼澤里開出妖冶的花朵,帶著足夠摧毀一切的**,如他眸色一般猩紅。
席煜看見,男人的身影似一尊雕塑立在少女消失的地方,蒼白絕美的容顏之上,冰冷漆黑的眼里幾乎目眥欲裂。
晚風哀戚,男人靜立在那里,唇角緩緩勾起癲狂冰冷的笑意,世界仿佛在他眸里分崩離析。
席煜驚醒時,眸中是一片未散的猩紅。
和上次的夢一樣,夢境中的一切忽而漸漸如珠玉蒙塵,憶不清晰。卻依稀可以憶起少女向后仰進黑色漩渦離開的場景。
仿佛與夢中的那個“他”感同身受,痛意那般真實,好似血肉干枯之后燃燒起來,每一根神經的末端都被欲要發狂的**折磨。
即便只是一場感受真實的夢境,卻足夠令他失控。
無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