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自知不敵歐陽倩兩姐妹對手,竟主動讓出這本典籍來。
“咯咯,算這位彭道友識趣,倒是省的我們動手了。”綠衫少女見此,總算平復了一些心頭尚存的沮喪之感,輕笑的說道。
歐陽倩同樣莞爾一笑,蓮步輕移的上前幾步,捧起了那本典籍開始翻閱了起來。
這一次,她們兩姐妹在這次傳承之地似乎只止步在此了,但有了這本典籍后,總算沒有空手而回了,并且等離開此地后,還有大把機會尋找秘境隱藏的其他傳承。
故而歐陽倩始終顯得從容不迫。
另一邊青石廣場之中,當柳鳴等八人悉數步進入法陣之中后,法陣四周金光一個凝結,化作了一層筆直淡金色的幕。
遠遠望去,彷如一個巨型的金色圓柱體,豎立在了青石廣場中。
能一路堅持至此者,自然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輩!
眾人幾人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視若無睹一般,紛紛的席地而坐,雙目一閉的靜心打坐起來。
就在此時這時,法陣中心地面之上,一陣樂聲傳來,并迅速彌漫在整片光幕之中。
柳鳴只覺耳朵里一陣刺痛,心神一顫,便忽然有種心煩意亂坐臥不安的感覺,并且非常詭異的根本揮之不去。
柳鳴吃驚的猛睜開雙眼,只覺眼前白茫茫一片,神識一個恍惚后,竟隱約回到了當初兇島之上,并在飄飄然中,化身成數歲的幼童,重新經歷了當初在島上遭遇乾叔一幕,以及其他九死一生的種種磨難。
短短片刻工夫,他便重新過完了荒島的十余年經歷,并再次出現在了蠻鬼宗的門口,開靈儀式的場面依然觸目驚心。
下一刻,畫面一轉,他又莫名出現在當年的試煉秘境之地,眼前一個模糊后,那只擎天魔手呼嘯追來、
這一幕幕恐怖畫面,在柳鳴眼前飛閃而過,讓其根本沒有任何思索的閑暇。
柳鳴驟然心中一緊,體內魔念似乎有些純純欲動起來。
他一驚之下,將全身法力注入到鎮魂鎖之中,當即一股清涼之意透遍全身,心中掀起的波瀾頓時重新平復了下去。
但此種感覺轉身即逝,他眼前一花之后,又重新經歷了當初被魔念第一次奪舍的一幕。、
雖然這一切,僅僅只是些支離破碎的記憶,但全是其心中隱藏的最為恐懼東西。
法陣中看似盤坐不動的柳鳴,雙目緊閉,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滑落而下。
他雖然知道這些都是幻象而已,但在茫然中極力想要快速跳過這些恐懼經歷,但相關畫面卻越發清晰起來。
當他再次看見那面無表情的“魔化柳鳴”后,一股殺戮之念頓時在心底處油然而生,口中莫名的發出兩聲充滿暴虐的怪笑后,就要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
就在這時,柳鳴神識海中的渾天碑突然一陣嗡鳴聲發出。
他一個激靈后,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清明,一驚之下,猛地一咬舌尖,強烈劇痛讓其瞬間脫離了幻覺,終究沒有就此站起,但也不由的冷汗淋漓起來了。
柳鳴心念電轉間,連忙放出神識透入自身體內,內視之下,發現魔念九天神雷的鎮壓之下老老實實,絲毫掙脫跡象都沒有。
先前一切感覺,全都是幻覺而已!
他當即一個深呼吸,連忙調用體內的法力狂注入鎮魂鎖中,同時又毫不遲疑的將懷中化識蟲的精神力毫不保留的灌入自己的神識海中。
頓時纖若發絲的清涼之力源源不絕的從神識海中蒸騰而起,并形成了一層密不透風的透明護罩,牢牢的護住了自己的心神。
這樣一來,柳鳴心中才微微一松。
可就在此刻,詭異旋律聲在其耳邊一盛,他神智由一個模糊后,竟再次經歷了對戰海妖皇,血帝子和金蠻老祖的一幕幕場景、
這一次,柳鳴在神秘空間幻境中的類似對戰磨練,卻讓其輕松應對而過,臉上神色逐漸平靜祥和了下來。
“殺!你們都得死!”一聲怒吼從一旁驟然響起。
柳鳴一驚的脫離幻覺,雙目一瞥之下,但見聲音出處竟是魔玄宗的丑陋青年。
其一雙眼睛中此刻已被瘋狂之色所替代,雖然仍盤坐地上,雙手卻雜亂無章的舞動起來。
下一刻,丑陋青年突然揚天長嘯一聲,周身黑氣滾滾而出,將身形全部籠罩其中,“嗖”的一聲,一道身影從黑氣中沖天而起,手中連連舞動,朝四面八方漫無目的擊出一道道大小不一的黑掌虛影。
“噗”的一聲,下方法陣一道金光飛快的一卷而起,將此人身形裹于其中,空間波動一起后,就此在法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距離他們進入法陣中才半刻之久,便有一名實力不凡之人率先壓不住心頭殺戮之念而被傳出。
柳鳴見此,心中一陣駭然
顯然,在這一關中,考量的精神力承受力的極限,和神通實力強弱關系倒并不是很大的樣子。
柳鳴一邊繼續催動精神力抵御耳的樂聲的詭異旋律,同時目光一掃四周眾人。
但見北斗閣的紫發男子,頭頂不知何時懸浮了一枚布滿淡紫色靈紋的銅鐘,隨風輕輕晃動,朝四周虛空放出一圈圈的漣漪,護住了其周身。
紫發那字端坐其中,一副輕松平淡之感,似乎毫不受那詭異樂聲的影響。
天工宗的青袍男子,早已端坐在了銀車之上,雙目微閉,口中晦澀難明的咒語不斷傳出。
拉著銀車的八匹傀儡金馬表面騰起八片金色光霞,將其連同整座銀車一同包裹其中,顯然受到詭異樂聲影響也不太大。
浩然書院的綠衣少婦,卻在原地盤腿而坐,雙手持著一本泛著淡淡藍芒的一卷古籍,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雙目平靜如無風秋波般,對四周的一切仿若未聞,只是專心的翻閱著手中的書卷。
另一側的羅天成及那天妖谷鷹面男子,卻明顯沒有以上幾人這般從容了。
羅天成雖然仍舊盤膝而坐,但雙目幾乎被赤紅所替代,口中低沉嘶鳴連連,周身銀色蛟虎盤旋不已,雙臂虬筋暴起,不斷的轟擊著地面。
每一拳都能引起大地的震震轟鳴,拳頭上卻是鮮血淋漓,雖然所有傷口頃刻間恢復如初,表面殘留的血跡,仍然讓人看了心寒之極。
也不知這青石地面究竟是何材質所筑,在如此密集的拳影轟擊下,絲毫痕跡也為留下。
羅天成似乎正勉強憑借著僅有的一絲理智,通過不斷消耗著體內法力,迫使自己不站起來。
那名鷹面男子,面上卻是一陣青一陣紅,滿是痛苦之色,不時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雙手更接連不斷的變換一個又一個法決,紛紛沒入胸前懸浮著的一顆三色靈珠之中。
這靈珠表面符文緩緩流轉,從中折射出青紅白三色霞光,并徑直射入其眉心之中,似乎是某種精神防御靈器的樣子。
不過縱然如此,這名曾一舉轟殺兩名太清門精英弟子的妖修,看起來卻顯得更加狼狽不堪。
柳鳴搖了搖頭,要說羅天成或許還能堅持下來,但此妖顯然已經到了崩潰邊緣了。
果然不出其所料,僅僅七八息工夫后,一聲清脆碎響,鷹面男子胸前的三色靈珠驟然爆裂開來。
這名妖修在失去了精神防御靈器后,僅僅堅持了兩呼吸的工夫,便怒吼的從地上沖天而起,在半空中手舞足蹈起來,舉手投足之間,近似瘋魔一般。
一卷金色光霞同樣從地上法陣中一卷而起,將鷹面男子瞬間包裹其中,憑空傳送而走。
當這名妖修再次恢復理智之時,驀然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石室中。
中央石桌之上,放著一本有些發黃的巴掌大典籍,不遠處的角落,有一個淡白色的小型傳送法陣。
石桌對面,魔玄宗丑陋青年竟也在此,只是全身被一層淡淡金光所禁錮,一時間竟無法動彈的樣子。
但就在鷹面男子出現的瞬間,對面金光“噗”的一聲碎裂開來。
兩人互望一眼后,幾乎毫不猶豫的同時出手,在石室之中大戰起來。
青石廣場上。
在丑陋青年及鷹面男子紛紛出局后,場上只剩下柳鳴、紫發男子、銀車男子、綠衣少婦及羅天成五人了。
接下來的時間,似乎過的異常之快,當一刻鐘滿了后,那股詭異的樂聲驟然一停,不再傳出了。
柳鳴睜開雙眼,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停止了鎮魂鎖和化識蟲的加持。
羅天成臉色蒼白汗流浹背,雙拳幾乎被黑紅色血跡徹底包裹,一副元氣損耗不輕模樣,但在發現自己挺過此關后,眼中卻滿是興奮之色,雙拳一抖,立刻站起身來。
綠衣少婦、紫發男子與那銀車青年,將靈器一收,同樣也站了起來。
下一刻,柳鳴等五人,只覺得腳底的法陣微微的一顫,破空聲一響,
五道粗若水桶的金色光柱驟然從地下沖天而起,將五人一卷的消失在了法陣中。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