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這個人緩步朝面包與奎琳走來。在看清面前的是兩名女性之后,他呼出一口氣,手中的槍緩緩放下。而等到他走的更加靠近,真正看清兩人的面容之后,這個青發男子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詫異。之后,就是喜悅。
“沒想到,竟然是兩位如此美麗的小姐?我能夠在這黑暗之中看到兩位,實在是三生有幸。”
面對青發男子的喜悅,面包是一臉的警惕,背在背后的右手掌上早已經凝聚起了黑暗的力量,只要對方有任何的奇怪行為,就會立刻轟上去。
但是……
“樂?你……你是樂月師陛下嗎?”
但是就在面包嚴陣以待的時候,旁邊的奎琳卻是突然間雙眼放光她顯然有些激動異常的看著眼前的樂,雙手中捏著的冰刀都不由得瞬間融化掉了。
青發男子轉過頭,在看到奎琳之后,臉上浮現出疑惑,說道:“這位美麗的小姐。很榮幸,你能夠認識我。我正是……”
“呀真的是你?太棒了真的是你啊”
不等樂把話說完,奎琳就猛地跳了起來她看起來顯得無比激動,心情好的讓面包一時間以為她完全忘記了星璃現在的處境呢。
《老師,什么情況?這個人是誰?》
面對面包舉起的牌子,奎琳瞥了她一眼,立刻將她的脖子壓下,說道:“你這丫頭,你連月影帝國的國王都不知道嗎?前一陣子雄鹿主導的獠牙攻略戰,月影帝國不是作為最大的協助者參戰的嗎?”
月影帝國面包是知道,但這并不代表她要認識那個國王。當下,臉上的表情只是很淡然的“哦”了一下,并沒有出現奎琳意識中那種激動的表情。
“哦?哦什么哦?你知不知道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到底是誰啊?是一個國王啊是一個年輕有為,英俊瀟灑的國王啊”
奎琳放開面包,雙眼中已經是充滿了激動的色彩。她雙手互握,充滿憧憬地說道:“樂月師陛下不僅人長得帥,更是許許多多少女的夢中情人呢他的戰斗方式華麗而壯觀,聽說光是在旁邊旁觀都能夠被他的高貴氣質給吸引更難能可貴的是,這位國王十分的專情。你知不知道?自從他那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原皇后因病逝世之后,到現在足足六年,這位國王都沒有再娶不僅僅是妻子,他連一個小妾都沒有呢你說,這讓不讓人驚訝?”
面包略微回過頭,瞥了一眼那個青色頭發的男人,再次“哦”了一聲。然后,她舉起牌子——
《老師,你能確定這個人不會對我們有害嗎?如果他真的是國王,這個時候?在這種地方出現?》
“哎,你這疑神疑鬼的丫頭。說不定人家就是來拯救我們的呢”
《啊?但是這……》
不等面包寫完,奎琳就一把推開她。然后,這位老師連忙調整好自己的服裝,學著星璃平時的樣子,收斂起自己的動作和肩膀,一步一步的走到樂的身邊,臉上充滿獻媚地說道——
“月師陛下。請問……您這次來到我們風吹沙,是有什么要事嗎?還是說,是來旅行的?如果是來旅行的話,我可以帶路喲”
面包眉頭皺起,已經無話可說了。
樂看了一眼旁邊的奎琳,說實話,這個女性的容貌不僅不錯,而且還是非常的不錯。可是看到她這種主動貼上來的感覺,不知怎么的,樂就不由得想要往旁邊挪了一挪,說道:“我是來求親的。我想要在你們風吹沙娶一名女子,作為我月影帝國未來的皇后。事實上……”
樂轉過頭,溫柔的視線瞄向那邊依舊對自己十分警惕的小面包——
“事實上,我已經有了……”
“來找女孩子的?陛下您真是死相”
奎琳歡呼一聲,立刻一轉身,直接靠在樂的胸口,抬起頭,擠出一個自認為十分有魅力的眼神看著樂,說道——
“既然是找女孩子當皇后,那一定是要娶風吹沙最美的女人啦陛下,您看我怎么樣?小女子名叫奎琳魯尼答。是魯尼答伯爵家的長女。今年芳齡二十,不知道陛下是否能夠給小女子一個機會?”
二十?
面包想了想后,立刻在寫字板上寫了一行字,舉起。
可是,她才剛剛舉起,在樂還沒有看清這上面寫著的到底是什么字之前,奎琳就已經直接一把飛刀轟了上去,頃刻間,面包的寫字板上就結滿了冰霜,什么都看不清了。
(丫頭現在的情況關系到你老師……不,是你老爸的老師的人生幸福不準給我添亂)
奎琳狠狠地瞪了面包一眼。面包一邊清理寫字板上的冰霜,一邊唯唯諾諾的點頭。現在的奎琳已經進入了花癡模式,還是不要去打攪她的比較好。
但是,樂對此似乎卻不怎么感冒。在面包的面前,他有些不太想和奎琳粘得太緊。所以他讓開身子,不讓奎琳貼著自己。為了防止這個女性再靠上來,他連忙抬手,向著她擺了擺。
“魯尼答小姐,現在的情況可不是什么好情況。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您這樣靠著我,我們彼此都發揮不出實力來。”
奎琳一愣,隨即連連點頭,雙手一分,八把飛刀已經握在手中,說道:“是我知道了”
對于奎琳的興奮,面包只能對她表達可憐。這位老師……連對方的潛臺詞都已經聽不出來了嗎?
在解決奎琳之后,樂轉過頭,看著面包。面包在接觸到對方的眼神之后,立刻警惕的后退一步。
“這位小姐,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的名字呢。”
“她叫面包。”奎琳搶道。
樂微微一笑,說道:“面包小姐,真是一個富有朝氣的名字。那么請問,您在這里做什么看書就來ωa呢?”
面包想了想后,舉起牌子——
《我們準備前往皇室區。找我叭叭。》
“您的父親?”
樂笑了笑,說道——
“難道說,您的父親已經變成了……那種東西了嗎?”
《來不來,隨便你。》
舉完牌子,面包就再也沒有和這個人多說半句廢話。她一把拉過旁邊已經花癡的走神了的奎琳,拖著她,朝那座白色城堡走去。見此,樂自然是在旁邊奉陪,緊隨其后的跟上。
“面包小姐是不是不能說話?”
“面包小姐看起來似乎很柔弱,但性格里卻有著一種剛強的感覺嘛?”
“這一個月來,面包小姐到底是躲在哪里的?”
一路之上,樂不停地向著面包搭話。也不管面包到底有沒有理睬他,他自己一個勁地說個不停。
旁邊的奎琳自然是極想和這位國王搭話。畢竟,已經快四十的人了,難得碰到一個好男人,當然著急著想要把自己推銷出去。但奈何一路之上樂卻始終不再看奎琳一眼,對于她的任何搭話也都是連敷衍都沒有就直接無視。這種感覺……實在是悲慘到了極點。
見面包始終不搭理自己,樂的眼珠轉了轉,微微一笑。他突然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只口琴放在嘴上,一路走,就這樣一路悠悠揚揚的吹了起來。
新月之下,漆黑的世界里,這陣美妙的音樂卻是在歡快地跳躍著。
那一剎那,面包開始驚訝這個人的口琴竟然吹得如此之好。那劃破夜色的音樂,瞬間就將這里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讓人沉浸在音樂的海洋之中……
但……
啪的一聲,面包終究還是出手,打斷了樂的演奏。
《你在開什么玩笑?發出那么大的聲音,萬一把那些東西給引過來了該怎么辦?》
樂稍稍愣了愣,他看著眼前這個面色凝重,神情嚴肅的女孩,一時間,心中更是歡喜,不由得大笑道——
“哈哈哈有意思。面包小姐,你就這么擔心我嗎?”
面包哼了一聲,退后一步,舉牌——
《誰擔心你?你的所作所為會讓我將你歸類到“敵人”這一欄去。為了你我都好,奉勸你不要做得太過分》
樂搖了搖頭,繼續哈哈大笑,他毫不猶豫地放出自己的聲音,顯得一點都不擔心。
“真是有趣啊。面包小姐,說句實話,我還真的沒有將那些東西放在眼里。如果那些東西想要來的話,那就讓他們來吧。一般情況下,我只會用三成左右的力氣去迎敵。但為了保護你,我會用出我所有的力量,給予你百分之一千的保護。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你的臉雖然皺起眉頭來也很可愛,但我相信,一個美麗的女性始終還是適合笑起來,那才會更加的漂亮。”
也許是出生以來第一次,面包正面接受一個男人的甜言語。這一刻,她有些發愣,雙眼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樂。而片刻之后……
她,就開始覺得有些惡心了。
說起來她自己也覺得奇怪,那些言情小說她看的也不少了。其中很多的女主角在接受陌生男性這樣的告白時,不是都會忍不住臉紅心跳的嗎?為什么自己就會平白無故的感覺惡心?
不過,自己終究還是惡心了怎么辦?總不能裝出臉紅的樣子去配合他吧?當下,面包立刻轉過頭,不讓自己那副厭惡的表情展現在樂的面前。多多少少,也算是她體諒別人的做法了吧。
但樂卻不這么認為。他以為眼前這個女孩是因為自己的甜言語而羞澀的轉過頭呢。當下,他越發的高興了。可是,就在他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
“那邊的……是活人嗎?”
對面的墻角處傳來的聲音,卻是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誤會”。
面白抬起頭,只見那邊的角落里探出幾個腦袋。三大四小。似乎是一對夫妻加一個老人,外加四個孩子。
這一群人在看到這邊的三人之后,那名男性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激動的色彩他連忙跑出來,說道:“是人?真的是人太好了……我們循著聲音過來……能夠看到正常人實在是太好了救救我們我們已經在這里躲了一個月了,終于有人來救我們了我妻子受傷了,你們能夠幫幫忙嗎?”
面包看著眼前這一家七口,心中不由得略顯凝重起來。理由很簡單,那名妻子的手腕上似乎被什么東西抓破,流出鮮血。而那名妻子在看到來的是正常人之后,似乎終于支撐不住,原地癱倒了下去。
“嗚嗚”
見此,面包立刻沖了上去。在旁邊的丈夫,老人,和四個孩子的吵鬧聲中,她輕輕撕開那名妻子胸前的衣服……
一條可怕的傷口,就像是一頭怪物伸出爪子在這個女人的胸前硬是抓下一般,從肩膀到側腹,傷口長的令人驚訝
事不宜遲,面包立刻將那名妻子平放,雙手一擊,掌心中的金色光芒立刻溢出,開始全力治療那名女性。
“哦?”
看到面包手中的力量,樂不由得驚訝了一下。不過……
他驚訝的時間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聞到空氣中的血腥氣味,一些原本已經離開的“東西”,現在,再次回來了。
奎琳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響,雙手中的冰刀立刻浮現,護在面包的身前。而這一家的其他人現在也是慌慌張張的躲到奎琳身后,神情緊張地看著外面。
“嗯?”
面包舉起牌子——
《那個人過來幫忙防守》
樂看著面包手上的牌子,再看看那些人類,不由得笑了一聲,說道——
“放心吧,面包小姐。如果有哪個東西想要襲擊你,我會立刻解決。不過,這些人嘛……我實在是沒有什么保護的興趣。就交給你的同伴去保護吧。”
奎琳一愣,立刻轉過頭,望著那邊的樂。在想了想后之后,這位鬼女王終于還是開口問道:“月師陛下?這……為什么不幫我一起保護其他人?我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守護得住這里所有人啊”
樂跳上一旁的屋頂,臉上浮現出一股無所謂的態度,說道:“我沒有必要去保護‘人類’的性命。這很麻煩。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早死個幾十年,晚死個幾十年都沒啥大的區別。我也沒這義務去保護這些人。”
伴隨著樂得話音落下,黑暗中的紅色眼睛終于閃爍而出。從那巷道之中,大約二十幾名血族成員涌了出來,眨眼間,就將面包和奎琳等人包圍,圍在中間。
“那些吸血鬼們,你們聽著。”
在這些血族發動攻擊之前,樂微微一笑,抬起手中那把槍不像槍,劍不像劍的武器,扛在肩上——
“除了那個粉紅色頭發的女孩之外,其他人,隨你們攻擊。但如果你們膽敢攻擊這個粉發女孩的話……嘿嘿,我手中的這把槍劍——情愫。可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呢”
那些血族瞄了一下屋頂上好整以暇的樂,再看看這一邊。雖然這邊人多,但看起來全都是老弱婦孺。當下,這些血族也沒有多大的猶豫,每個人的嘴角都是咧開一條笑容,互相對望了一下,撲了上去……
白癡和托蘭,在黑暗中潛行。
兩人的動作很輕,但腳步卻異常的快速。
轉眼間,他們就來到了皇族區的邊緣,望著那高聳的墻壁,兩人一時間蟄伏起來。
在那圍墻之上,站著血族崗哨。如果想要在這夜色之中翻過去,恐怕就免不了一場硬仗。白癡和托蘭兩人互相望了一眼,開始沿著墻壁快速前進,希望能夠找到一條合適的路線,好讓自己能夠潛入進去。
可是,就在這時,前面路口閃現出來的一個影子,卻是讓白癡猛地駐足。
“主人?”
托蘭也看到了那個人影,輕聲呼喚了一聲。而白癡的神情顯然無比的凝重。在想了想之后,他的腳步開始輕輕地跟隨在人影身后,緩緩前進。
跟著那個人影,穿過幾條街道。那個人的手中捧著一大包的藥材,顯然,剛剛從藥方出來。
但是……藥材?
白癡和托蘭繼續跟隨著。很快,他們的腳步就停留在一棟普普通通的房屋之前。那個人影輕輕推門,走了進去。不消片刻,房屋中就點亮了燈光,橘黃色的光線透過玻璃,成了這黑暗的風吹沙中,唯一一的一道亮光。
“主人”
托蘭驚訝,這沒有什么。
因為就連白癡也是同樣的驚訝。
在那房屋的屋頂,時不時的就有一兩個血族成員掠過。但是,他們面對腳下那亮起燈火的別墅就像是沒有看到似地,直接一掠而過
答案……究竟是什么?
白癡不得而知。
不過他相信,只要能夠進入那間房屋,那么一切都將明朗。當下,他躡手躡腳的摸到房屋前,貼著大門。托蘭也是跟在身后,精神顯得有些緊張。
啪——啪啪——
白癡輕輕叩響大門。隨后,往旁邊一閃。
不消片刻,里面就傳來拔除門閂的聲音,一個臉上帶著些許倦容的人,出現在了門前。
“哪位?嗯?沒人?”
“有人。”
突然間,白癡出現在這個人影的面前。那雙漆黑色的瞳孔完全籠罩住了這個神情憔悴的男子,盯著他。
澤倫斯斯卡雷特。
自從去年的婚禮之后,這一次,還是第一次的見面。
澤倫斯的臉略微消瘦了一些。在看到白癡之后,他臉上略微浮現出驚訝,隨后就立刻轉換成再見時的喜悅而白癡看到他之后,也是有些放心。因為他的雙眼并沒有變成那獨特的血紅,而是繼續保持著以往的那種色彩。
“你怎么……?”
澤倫斯發話,詢問了。
但是,就在白癡準備聽這個朋友說話的時候,突然間,他的眼角中卻是閃過一抹絕對不應該看到的景色
在這間房間的角落里……那里,擺放著一張床。
在那床鋪之上,睡著一名女性。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已經充分顯示出,這名女性已經懷孕。
但……
當那名女性那略顯疲倦的雙眼朝著白癡睜開之后,那一抹血紅,卻是已經毫無疑問的,映入白癡的瞳孔。
“讓開。”
毫不猶豫的,白癡一把推開澤倫斯。他大踏步的走進房間,右手一甩,黑暗之劍現形,剎那間開始吞噬這間房間中那小小的溫暖而那名女性在看到這把劍之后,臉上一慌她略微張開嘴,更是露出那雙尖銳的獠牙,充分顯示出她此刻的身份
證據確鑿,白癡再也不會猶豫。他來到這名女性……澤倫斯的妻子,瑪琳斯卡雷特的身邊。直接舉起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地,朝著她的眉心刺去
當————
劍刃,略微刺入肌膚。
但是,刺入的卻是澤倫斯的肌膚。
這個前刺客首領的步伐依舊是如此的靈敏,他在剎那間來到了自己妻子的身前,雙手手腕中彈出袖劍,再加上自己的身體,終于硬生生的擋下了白癡的這一劍
“……………………澤倫斯,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嗎。”
白癡拔出劍,劍刃上的鮮血一滴滴的滴落,澤倫斯則是捂著自己的腹部,啪的一聲,跪在地上。
“老公老公”
床上的瑪琳驚慌失措起來,她捂著自己的肚子,慌慌張張的朝著澤倫斯伸出手。但澤倫斯卻是擺了擺手,硬是再次站了起來,擋在妻子的面前。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在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白癡緊盯著澤倫斯,片刻之后,他閉上眼,緩緩搖了搖頭,說道:“這是錯誤的。也許,這份錯誤本可以挽回。但既然現在已經無法挽回了,那就只能懸崖勒馬。澤倫斯,如果你看不下去的話,你可以先離開。你的妻子和孩子交給我來處理。相信我,今后我會想辦法再替你介紹一名普通的女性,好讓你能夠真真正正的,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說罷,白癡再次舉起劍,對準了澤倫斯——
“現在……讓開。”
面對漆黑之刃,澤倫斯卻是咬了咬牙,抬起雙手。面對身后瑪琳拉扯著自己衣角的神情,他回過頭,略微一笑。之后,這個男人再次沉下心來,轉過頭,和面前的白癡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