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不假思索的搖搖頭,自己和周家并無關系。(最佳體驗盡在)
不是周家的,那就是杜家的。只是原來也沒見杜妍身邊有這個丫鬟。不過只是一個丫鬟罷了,杜紫弋也沒放在心上。
既然從杜妍這打不開突破口,自己得去和母親商量一下,該怎么才能挽回杜家的名聲。她可不想日后出門頂著個貪財的名聲。
“娘子,弋娘子這么快就走了?”半夏端著一籃新鮮的梨子進來,燦黃的梨子上面還沾著些清水,看著可口誘人。
原來在濟州的時候,弋娘子經常會來探望娘子,兩人也是有說有笑,今天怎么這么快弋娘子就走了。
不過走了就走了吧,弋娘子畢竟是現在夫人所出,雖然弋娘子一直很溫柔,但是給她的感覺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偏偏娘子那時還說是她多想。
“你這梨子哪里來的?”冬青開口轉移了半夏的話題。
一提到梨子,半夏笑的眼睛彎了起來:“這是廚房那邊今天剛買的,我瞧著水靈個大,就替娘子要了幾個。”
她邊說邊拿了一個遞到杜妍面前:“娘子,嘗嘗吧。”
感覺到面前的手,杜妍摸索著拿住了梨子,她咬了一口,一股清甜的汁水流入口中,她笑著點頭,這梨子果然不錯。
“娘紙,今天里嗦辣話系以推為進堆吧?”
得到杜妍的許可,半夏也拿起一個梨子,刷的就咬掉一大口,嘴里塞著梨子又要說話,結果有些支吾不清。
冬青故意問道:“半夏。你說什么,我沒聽明白。娘子肯定也沒聽明白,對吧?”
對于兩個丫鬟笑鬧,杜妍早已習慣。她笑著點頭:“對啊,我沒聽明白。”
半夏白了冬青一眼,咽下了嘴里的梨子:“娘子,今天在廳上那退婚的話。是假的吧?”這么久以來。她對娘子是越來越佩服。所以關于退婚一事,半夏認為,定是杜妍以退為進。用這說辭讓徐家知難而退,從而履行婚書。
“不是。”杜妍一本正經道:“是真的。”
半夏瞪大眼睛:“可是,娘子,為什么呀?婢子今天聽杜府下人說。徐家是兵部尚書,徐夫人為人直爽。娘子為什么……”
“他不愿意。”杜妍淡淡道。
半夏低下頭,徐家就是因為娘子的眼睛看不見,倘若娘子的眼睛是好的,一定不會這樣。她抬頭看著杜妍那灰蒙蒙的眼睛。又是一陣難過,以至于聽到杜妍那句“我也不愿意”的話時候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點點頭。
“不愿意那是因為徐郎君還沒發現娘子的好。娘子,要不然讓婢子拿著娘子的繡品去找那徐郎君好好說道一下。”半夏還沉浸在如何替娘子挽回這樁婚事里面。
冬青推了她一下:“你沒聽娘子說么。娘子不愿意。”
半夏這才反應過來,她沒聽錯吧,娘子不愿意?可,可娘子為什么不愿意呢。
“他不喜我,我也不愿。這事這樣解決是最好不過。”
對于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喜歡呢?杜妍不愿意。
“那,那為什么要一千兩銀子呢?”半夏不懂。她從廚房回來的路上聽到那些下人說娘子和周氏一樣,擺脫不了那商賈的世俗氣,她忍了又忍才沒有和那些多嘴的下人爭辯。
“這一千兩,是因為徐家不遵守和我母親之間的約定。徐夫人和我母親定下的婚約,不能因為母親離去,就任由他們想毀就毀。”
原來如此。
但半夏還是覺得有些遺憾,她看那徐郎君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劍眉星目。唉,只是和娘子無緣。
“娘子,那老爺真的會讓弋娘子替嫁么?”
杜妍唇角彎起:“這就要看徐家了。”
徐夫人此刻正為了這事和徐老爺爭執著。
“老爺不是也不滿這樁親事,我前去退掉又有何不妥?”面對徐老爺的指責,徐夫人很是不服氣。
徐老爺看了妻子一眼,嘆口氣,這事也不能全怪她。她一個婦道人家,怎會知道那杜家的情況。
只是原來她就全憑一時沖動和杜家定下婚約,這次又急匆匆的跑去退婚,實在是太過魯莽。
在朝廷待久了,縱使他是一介武夫,也多多少少沾染了那些文臣深思熟慮的“毛病”。
“你以為那杜家是善哉?杜天昀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我就不說了,單說他現在那個夫人吧,那是當今皇后的妹妹!”
徐夫人不以為然的撇嘴:“庶妹。”
“婦人之見!”徐老爺哼了一聲,“你以為杜天昀憑什么能夠返京?又為什么能坐上現在的位置?就他那一介草包,如果沒有他這個夫人,他現在還在濟州呢。”
歷來皇后都是葉家女,當今皇上為了避免外戚做大,一開始根本沒有立后,被群臣鬧得煩了,干脆立下了后宮之人誰先誕下龍子便立誰為后的規矩。
這如同兒戲一般的言論群臣本來也沒上心,后宮之中本來就爭來斗去,誰輸誰贏都是未知數。
可還不等他們繼續勸諫立后之事,后宮中就傳來消息,有人誕下了龍子!這對于他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之前也沒有消息傳來后宮之中誰人有孕。
最先成功誕下龍子的竟然是名不見經傳的一個才人。她一直瞞著不說,又被遺忘在深宮之中,竟然默默生下了第一個龍子!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袁氏被立為皇后不算,全家也跟著雞犬升天。
成為皇后的袁氏也頗有幾分手段,將后宮整治的服服帖帖,就此坐穩了后位。有這樣一個能耐的姐姐,那杜家的袁氏有些心計也不足為奇。
他聽說,袁家飛黃騰達前,小袁氏深得杜天昀寵愛,早在周氏亡故前,杜天昀就有將她抬做平妻的意思,足以見這個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依照老爺的意思呢?真讓三郎娶了那瞎子?”徐夫人心下不滿,就算那袁氏有個做皇后的姐姐,可是杜家地位在她眼里根本還是登不得臺面,皇后對于自己這個庶妹,也從來沒有召見過。
徐老爺眼睛閃了閃:“你不是說,他們有意將二娘子許配給咱兒子么?”
徐夫人皺眉:“可這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那是你無知。”徐老爺不在意的擺擺手:“你明兒就去和杜家說,免得他們在外弄些風言風語。”
徐夫人還是有些心疼徐三郎,自己兒子要娶一個姨娘的孩子?她才不管袁氏是不是被扶正了,在她眼里,那杜紫弋就是登不得臺,看她今天急急過來就知道。
“同為妻,也可以是平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