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宗以推衍天機而聞名,并非每一位天星宗弟子皆可窺探天機,如果修為不精,只能探其皮毛,也并非所有天機都能被人參透,這種秘術有違天地法則,如果強行推衍,必定會觸怒天道。
在天星宗內,有一處密閣叫天機閣,只有宗門歷代老祖和宗主有權力進入里面,這里面有著最接近天機的秘密,整個天機閣內,布滿了星圖,而每一顆星,都有著它相應的運行軌跡。
前不久,天星宗的老祖在他的洞府修煉時,突然心頭一震,修煉天機術之人,會對天道間的變化異常敏感,他急忙去了天機閣,觀察著所有天星的變化。
突然,他的目光聚焦到了代表鸞塵大陸的那顆天星上,這顆天星,它有了偏移原本軌跡的跡象。
他覺得不對勁,又觀察了半個時辰,果然沒有看錯,的確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老祖心頭一緊,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了出來:莫非……鸞塵大陸的命數要發生改變了!
天星一旦偏離了原本的軌跡,也許未來會朝向好的方向發展,但更有可能是一個壞的走向,他不敢繼續想象下去,哪怕會有違天道法則,他也要推衍一番,這事關鸞塵大陸的命脈。
正當他想查探的時候,代表鸞塵大陸的天星上,覆蓋了一層迷霧,普通的天機術無法探入,于是他只能施展天星秘術,強行探知它。
“噗——”
天星宗老祖頂著天道法則,奮力推衍鸞塵大陸這顆天星,天機窺探到一半,猛地吐了一口血出來,目光流露出了驚恐,沒有人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一定是兇兆。
“鸞塵大陸危矣……”
老祖連嘴角的血跡都無心擦拭,雙目無神地望著這片星圖,沒過多久,他穩定了心神,吞服了一顆丹藥過后,又沉浸在了推衍中。
哪怕天道再嚴懲他一次,他也要從中為鸞塵大陸尋得一絲生機,他因強行窺探天機,而接連不斷地吐血,此時他已經顧不了這么多了,一旦鸞塵大陸的天星軌跡改變,整個世界都會發生不可逆轉的可怕后果。
隨著推衍的不斷深入,呈現在他眼前的只有一片片混濁的黑暗,但他并不就此死心。
數千年前的天星宗老祖,曾推衍過整個鸞塵界的天星走勢,雖有黯淡的趨勢,卻不如今日這般呈現出毀滅的氣息。
他堅信,一定是某件事引發了軌跡的變動,既有果,必有因,軌跡不會憑空出現改變,一定與某件事有關,而他現在能做的,便是尋找浩瀚星圖中,能將天星重新拉回軌跡之人。
持續不斷地推衍,觸怒了這方世界恒定的法則,他的修為已經下跌了四分之一,但他不在乎,如果無法尋得此人,有多少修為都是空話。
突然,在無盡的黑暗中,他發現了一顆閃爍的亮星,直覺告訴他,這顆亮星將是改變鸞塵大陸命運的關鍵!
可隨之而來的問題又出現了,他的確找到了逆轉之人,可該從何處下手呢?這顆亮星的軌跡混沌一片,就算消耗所有修為,違背天道,都無法進一步測算它,根本不知該去哪里尋找亮星之人。
最令人難受的便是有了希望,可它的背后,卻是無盡的失望,老祖的目光垂落了下來。
他將此事告知了宗主,宗主聽完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要在茫茫大陸中尋到此人,是極難做到的事。
但是眼前也沒有什么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少應對浩劫,并非完全沒有任何機會,起碼有那顆亮星的存在,留下了一絲念想。
然而他們并沒有想到,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距離天星一事已過去了幾日,今天,雪冰嵐等人來到了天星宗,平時兩宗無事并不會往來,他們的到來,讓天星宗宗主重視了起來。
“不知貴宗到訪為何事而來?”
天星宗宗主帶他們去了迎賓大堂,雙方互相行禮之后,傅蒼表明了來意:
“尤前輩,您可記得五千年前被封印在北部星隕谷內的兇獸?”
“莫非就是那只五千年前造成大陸浩劫的?”
尤宗主一聽到兇獸,又想起了老祖前幾日的推衍,心中浮現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與它有關!
“正是,晚輩近期在那發現了它有出世的跡象,而且并非封印松動所致。”
“你的意思是……人為?!”
尤宗主聽聞,坐不住了,直接就站了起來,完全顧不上一宗之主的形象了,這事如果真像他所說的一樣,老祖推衍的大陸浩劫,也許就是這件事!
五千年前這場浩劫,他雖然沒見識過,卻也是聽老一輩人提起過的,當時戰況慘烈,用人間地獄來形容簡直毫不為過。
“正是,請前輩聽我慢慢道來。”
傅蒼有所保留地將他們在北部所遇之事告知了他,這則消息如晴天霹靂,尤宗主的神色在不斷變化,由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后變為了憤怒。
“他們瘋了嗎!上古的兇獸豈是他們這些人能控制得了的,本座根本不會相信僅憑他們的修為,一份上古御靈術就能駕馭得了它!”
“尤前輩,晚輩應我父親之命前來與貴宗商討應對辦法。”
“哎,你們隨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找老祖。”
尤宗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鸞塵大陸天星的軌跡變化,背后的劫難竟是這只兇獸,這已經不是他個人能做的了主的了,于是帶他們去尋老祖。
天星宗,老祖洞府
“老祖,他們是天虛宗暗閣的人,為北部星隕谷兇獸出世一事而來。”
天星宗老祖正閉目養傷之時,尤宗主帶他們走了進來,當他聽到尤宗主所言,立刻睜開了眼睛,起身望向了他們。
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愣在了原地。
天星宗修為精進之人,最強的能力便是能看到一個人的命星情況,當他的目光掃過眼前這名身著藍白色服飾的女修時,心中一片驚濤駭浪。
這名女修的命星非常特殊,他看不透過去與未來,卻在這層迷霧下異常耀眼,莫非她就是自己要尋找的改命之人!
“女娃,你叫什么?”
老祖對其他人打了一聲招呼過后,徑直來到了雪冰嵐的面前。
“晚輩雪冰嵐。”
“鸞塵大陸的浩劫,我前幾日推衍到了,它的未來漆黑一片,天星泛著死氣,卻有一顆極亮的天星出現在了其中,而我觀你的命星,如它一般耀眼。”
老祖頓了頓,又說道:“也許,改變鸞塵大陸命運的關鍵在你身上!”
“我?”
這道消息令她一驚,以她目前的情況來看,實在不知該如何去做,雖然她知自己是重生之人,有些和他人不同,可……她目前憑借什么與兇獸抗衡呢。
“沒錯,我的推衍絕對不會出錯,你就是那位天定之人!事關鸞塵大陸的命運走向,我們天星宗愿意與貴宗結盟,共進退!”
除了尤宗主愣了一下,傅蒼和紅璃內心并沒有太大的震驚,他們早就見識過雪冰嵐的不凡,每次她出手總會讓他們發現意外之喜,也許她真的能夠阻止這場浩劫。
“感謝貴宗的鼎力相助,晚輩代家父謝過!只是前輩可知,我師妹該如何做呢?”
“我等也不知,也許她有特別的能力,而她自己還未發覺也說不定呢。”
“既然如此,再次謝過兩位前輩,我等先行回宗門將消息告知家父!”
傅蒼帶著雪冰嵐和紅璃向他們兩人行禮過后,離開天星宗,啟程返回自己宗門。
此地,只剩下尤宗主和老祖留在了這里,尋到了能改變鸞塵大陸天星之人,他們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尤荀,此女不簡單啊,我看不透她的軌跡,這樣的人,多數是氣運極強之人,她的資質你注意了沒,若非她刻意壓制修為,實力也許在她師兄之上。
我們不僅要交好天虛宗,必要時刻還得保護好她,我有一種預感,她絕非池中之物!此事,務必保密,你知,我知即可。”
“尤荀明白!”
天星宗人修習天機術,對一個人的氣運強度非常敏感,他們離開之后,老祖看著雪冰嵐離去的身影,目光中富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