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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宗,議事閣
在閣內,雪冰嵐正與兩名身著器宗服飾的人交談著,他們的衣著區別于弟子,正是器宗的宗主與老祖。
兩人一開始還不知曉天虛宗的天才弟子怎么會來訪器宗,但經伯子墨一說,立刻就重視了起來,雪冰嵐一來就將她引入了議事閣。
“晚輩雪冰嵐,拜見兩位前輩!”雪冰嵐先是向器宗宗主和老祖行了一禮,接著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冰嵐客氣了,我都聽子墨那孩子說了,我們替他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了。”
兩位器宗的前輩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地位而擺出架子,他們的語氣溫和,臉上也面帶著微笑。
“不值一提,剛好路過罷了,想必子墨也和前輩們說了,晚輩這次來貴宗,是來歸還煉器術傳承的,也好了卻應曦前輩的心愿。”
器宗宗主和老祖雖然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但聽到雪冰嵐親口說出來的時候,還是短暫地愣了下神,隨后他們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多少年了,器宗因為傳承的缺失,而一直無法突破瓶頸,如今就要補全傳承,一切就像是夢一般。
雪冰嵐將早就刻錄好的煉器術拿了出來,遞給了器宗宗主。
器宗宗主接過天工造物訣的雙手忍不住顫抖,到手還未熱乎,旁邊的老祖從他手上一把搶過,迫不及待地翻開閱讀。
“是這個……就是這個!先祖的傳承啊!”
雪冰嵐看他們兩人激動的樣子,忍不住在心底笑了出來,他們現在滿腦子都是器宗補全傳承的喜悅,都顧不得自己在晚輩面前的形象了。
她沒有去打擾他們,一個宗門最看重的就是傳承,如今天工造物訣失而復得,她能明白他們此刻的心情。
片刻以后,宗主和老祖慢慢冷靜了下來,才想起來這里還有個晚輩,連忙咳嗽兩聲,緩解了自己的尷尬。
“咳咳……冰嵐啊,抱歉了,讓你在旁邊看我們兩個老家伙的笑話了,呵呵……”
“冰嵐,這次器宗的傳承能補全,多虧了你!我們器宗欠你一個人情!”宗主立刻恢復了嚴肅,一臉認真地說道。
雪冰嵐見時機差不多,便說出了她的目的,朝宗主拱手道“前輩,人情就言重了,晚輩只希望,將來若是天虛宗有難,貴宗可以伸出援手。”
宗主正想回上一句的時候,老祖直接一把將他拉至身后,插了一嘴,“這事我替他做主了!冰嵐,你放心,這件事你有恩于我們器宗。
我以器宗的名義向你承諾,今后無論發生什么,我器宗永遠與天虛宗統一戰線,共進退!”
“多謝前輩!應曦前輩的心愿我已完成,離開宗門許久未歸,也是時候該回去了,晚輩告辭!”
雪冰嵐原本只希望器宗可以在天虛宗有難的時候幫一把,沒想到這器宗的老祖這么夠意思,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冰嵐,讓子墨那小子送送你吧。”
“前輩您太客氣了,晚輩自己出去就好了。”
“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
一番推諉過后,他們還是讓伯子墨送了雪冰嵐一程。
她本不想麻煩他人的,但實在架不住他們太過熱情,之前從未與器宗的人接觸過,如今對他們也有了初步的印象。
兩位宗門執掌人倒是沒什么架子,挺好說話,只不過……
雪冰嵐見過他們以后終于明白,伯子墨這高調漏財是跟誰學的了,一個宗主,一個老祖,一身華麗尊貴的服飾,手上戴著金閃閃的儲物戒指。
總之怎么華麗就怎么穿,誰讓器宗獨占著煉器領域的市場呢,想要沒錢都難啊。
果然有這樣的長輩,教出來的后輩也……這些話她不敢當面說,只能在心底小聲嘀咕了。
伯子墨將雪冰嵐送到了門口,雪冰嵐看了眼他臉上的神情,不禁疑惑,這不才認識沒多久嘛,怎么好像有些不舍的樣子。
“子墨,你這是怎么了?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苦笑了一聲道“沒什么,只是自混沌山脈得師姐相救,將心底的秘密說出來以后,瞬間就覺得自己輕松了許多。
我是伯陰先祖后人,從出生起就帶著天工造物訣的秘密,伴隨著我成長至今。
因身份特殊,無人可以與之訴說,每天相處最多的就是我師尊和老祖兩個老家伙,于是整日只好與煉器為伴。”
雪冰嵐的年齡與伯子墨相仿,又恰好有機會讓他說出了這個纏了他多年的秘密。
說出口以后,他整個人瞬間就輕松了許多,心頭有件事終是落下了。
“如果不想被秘密束縛自己,就要努力變得更強大,之所以會被秘密所牽絆,就是因為自身還不夠強的緣故。”
雪冰嵐這句話不僅是說給伯子墨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她的秘密比誰都多,但現在也只能藏在心里。
伯子墨聞言,呆呆地望了她許久,然后回過神,單手劃過儲物戒指,掌心便多了一個小物件。
“師姐,當初你出手救我,還沒好好感謝,這個送給你,是我自己煉制的,厲害吧。”
雪冰嵐輕輕接過,看了幾眼,也沒看出來是什么東西,不由得好奇地問出了聲“這是什么?”
“這個……嗯……那個……你硬要問它是個什么東西的話,我也不太清楚,嘿嘿,反正你以后應該能用得到。”
伯子墨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極力掩藏自己的尷尬,這東西是他當時花費數年,敗家了不少材料,自己摸索出來的東西。
“師姐,別管它是什么,你就當留個紀念吧。”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就送了出去,雪冰嵐覺得此人心思單純,還有點小逗,但畢竟是他的一番心意,還是收了下來。
“那便多謝了,記得下次出門,可別學你的師尊和老祖穿那么高調了,不然還會被打劫的。”
“嘿嘿,知道了。”
兩人互相告別之后,雪冰嵐心里的那塊石頭也落了下來,安心地朝宗門飛去。
伯子墨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離去,直到不見蹤影,他心底那扇封閉的窗戶似乎也在此刻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