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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姓族人都有地契,都有能證明后崗子林是他們的民間契約,只不過官方未認可而已。
老王書記在梅骨陪同下,悄悄爬上了后崗子林。
“還好避開了清堯那個麻煩精。”老王書記站在后崗子林里,沖梅骨嘿嘿一笑。
“如果被清堯書記知道了……”梅骨一想到王清堯那張嚴肅的臉龐,心頭還是有些緊張。
“她要是敢為難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村委會給你撐腰。”
老王書記雙手叉腰,放了狠話,梅骨不由笑了。
“清堯書記不會對我怎樣的,她也是擔心您的身體,您畢竟剛動完手術,她希望您留在家里好好休養,不想您太操勞。”
“死不了。”
老王書記清楚自己的身體,雖然做了手術,但恢復一段時日,他就又能生龍活虎的了。他心情愉悅放眼后崗子林的風景,真是風景這邊獨好啊。
“梅骨你看,咱們永和村的山水真是一塊寶啊,地處國家5A級旅游景區太姥山山麓,山地面積就有一萬多畝,山清水秀,外設高速互通口,如果能做活山水資源文章,在這里建立一個農旅結合的文化園,對于村集體經濟,可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啊!”
在村委會工作已有一段日子,梅骨理解老王書記話里的意思。
身為永和村的書記,領頭羊,主心骨,老王書記無時無刻不想著該有什么法子讓永和村集體經濟更富有,村財的錢積累得越多,才可能讓全村人過上更好的日子,老有所依,病有所治,兒童享受好的教育資源,年輕人在家門口就有良好的就業機會……這些都是老王書記的美好心愿。
想要做活山水資源文章,首先這山水資源得在村集體手上,可是眼下,這片后崗子林的權屬問題還存在爭議。
“既然三姓族人各不相讓,誰也說服不了誰,這片林地的權屬判給誰都不合適,都有紛爭,不如就讓他們三家全都得不到,不患寡而患不均,都得不到不就平均了嗎?”
梅骨的提議打開了老王書記的思路,“可是都得不到,他們恐怕……”
“第一步都得不到,第二步是讓他們都得到。得不到,只是得不到這里的,得到,是讓他們得到別處的,若讓他們看到別處的比這里的更好,與他們置換,他們何樂而不為呢?這里就算得到了,也沒有官方蓋章的林權證,名不正言不順,而別處的,既是紅的,又比這里的價值高,他們有什么理由不愿意置換?”
老王書記看著眼前的女孩子,短短數月時間,她的蛻變讓他驚艷。金子果然在哪里都發光。
“回頭讓清堯找你好好商量一下方案。”老王書記說道。
兩個人正說著話,梅骨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梅香香。
“姐姐,姐姐,我快生了……”
傍晚時分,梅香香的大胖兒子在市醫院的產房里降生了。
那嬰兒和藍祎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圓圓的小臉蛋,俊挺的鼻梁,濃黑的胎發,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產床上,梅香香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衛七巧從護士手中接過嬰兒,愛不釋手,雷辣珠想要抱一下,衛七巧都不肯,雷辣珠便對一旁的衛青酸溜溜說道:“要是你生的,我就能抱了。”
“你抱麗雪姐的孩子還沒抱夠啊?”衛青不高興。
尤麗雪是雷辣珠和亡夫的大女兒,不似小兒子衛顧北過繼給衛桂鳳,就隨衛桂鳳姓了衛,仍舊隨親爹姓尤。
尤麗雪比衛青大了好幾歲,早就嫁人生子,讓雷辣珠當上外婆。雷辣珠是親外婆,都不見得幫尤麗雪帶幾次娃,哪就會稀罕當衛青這邊兒的外婆呢?
不過是借梅香香的孩子說事,故意惡心衛青不能生育。
衛青總以自己不能生育,是因為過早被雷辣珠和衛桂鳳送去東莞打工,導致壞了身體為由,對雷辣珠和衛桂鳳頗有微詞。
如今梅香香順利生了孩子,雷辣珠在衛青跟前便有底氣說項了。
“你生的孩子稀罕呀,”雷辣珠陰陽怪氣地說,“你如果能讓我當上外婆,我肯定每天都幫你帶孩子。你看人家香香也去東莞打工……”
這時候,衛七巧抱著嬰兒就過來了,用從未有過的嚴肅口氣打斷了雷辣珠的話:“我們香香去東莞,可是打的正經工,你這當舅媽的,可別敗壞我們香香的名聲,藍祎可是鄉里中學的老師。”
雷辣珠撇撇嘴,心里不服,但也沒再說下去。
衛青心里憋屈,在醫院再也待不下去了。
滿耳朵都是產婦生產前的呻吟聲,雖然痛苦,卻充滿生命力,刺激衛青的耳膜。
還有那些嬰兒的啼哭,嗚哇嗚哇,簡直像是最有活力的樂隊演奏,勾引出衛青的羨慕與自卑。
梅香香已經從產房內被推出來,衛七巧抱著嬰兒,和雷辣珠一起迎上去,噓寒問暖,滿眼溫情。
那暖融融的一幕,讓衛青越發覺得自己孤苦無依、滿腹心酸,也沒和梅香香說話,轉身就離開了醫院。
衛青走到市醫院樓下大廳,便遇見提著大袋小袋回來的梅骨。
香香是個糊涂蛋,快生了,連待產包都沒有準備。梅骨便替她去買些產婦和嬰兒用品。
梅骨身邊還跟著一個提著更多大袋小袋的男人。
“他叫王步堯,我的同學,就是他用車把香香送到市醫院生產的。”梅骨向衛青介紹王步堯。
“步堯,這是我表妹衛青。”
衛青是上到初中了,才來永和村投奔雷辣珠和衛桂鳳的。王步堯對衛青并不熟悉。
“衛青,你好你好。”王步堯手上提著東西,騰不出手來和衛青握手,只能簡單問好。
“你好。”衛青也簡單回應。
梅骨發現了衛青的不對勁,“衛青,你這是要去哪里呀?”
“你剛剛去給香香買用品的工夫,香香已經生了,你幫我把這個拿給香香,我就不上去了。”衛青說著,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紅包來塞給梅骨,就快步走了。
梅骨扭頭去看衛青的背影。
“她好像哭了。”王步堯也看著那背影,說道。
梅骨將手里的大袋小袋全部塞到王步堯手里,快步跑向衛青。
衛青果然在哭。
見梅骨追上,衛青忙快速擦掉臉上的淚水,強顏歡笑:“你追我來干什么?香香都生了,你當阿姨了,你還不快去看你的小外甥。”
“他還是個嬰兒,長著腿但是跑不了,我得先看看你。干嘛哭呀?”
衛青垂下頭,不肯回答。
梅骨也能猜到幾分原因:“看香香當了媽媽,你也羨慕了吧?”
衛青咬住了唇,是的,她羨慕,她做夢都想當媽媽,做夢都想有自己的親生孩子。小月是養女,又是跟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自然和她不親。如果有個親生孩子,養在自己身邊,一定很親吧?
“衛青,不是我說你,你想要孩子,就付諸行動呀,現在科技這么發達,試管嬰兒成功的案例比比皆是,你既然想要孩子就不能舍不得錢,你和香香不同,你是有私房錢的。舍不得錢,就懷不上孩子,試管多做幾次,總有成功的時候。”
王步堯遠遠看著梅骨和衛青的方向,不知道梅骨和衛青說了什么,一副挺厲害的樣子,落在他眼里,那份厲害就成了可愛。
等梅骨回來了,兩人提著東西向產房走去,王步堯忍不住說道:“你跟在我二姐身邊一段時間,有點我二姐的樣子了。”
“啊?”梅骨奇怪看著王步堯,“清堯書記什么樣子啊?”
“兇啊。”
梅骨和王步堯回來,幫梅香香在病房內安頓好,雷辣珠便告辭了。
衛七巧的目光始終圍繞著嬰兒床上的小嬰兒,滿臉堆著慈愛的笑容。
“你們看他,長得可真像藍祎,真漂亮,所以找老公啊,一定要找個好看的,還好梅骨你那個孩子掉了,不然生出來像陸景升,還怎么看……”
衛七巧一邊守著熟睡的小嬰兒,一邊絮絮叨叨,碎碎念。
梅骨正在喂梅香香吃白粥,聽到衛七巧的話,忍不住頓了頓,梅香香也知道母親的話又傷到梅骨了,忍不住伸手握了握姐姐的手。
梅骨沖她笑笑:“沒事,不和她計較。”
這時,衛七巧回過頭來,見梅骨正在喂梅香香喝稀粥,立即驚叫起來:“哎喲,梅骨,你是怎么當姐姐的?你怎么能給你妹妹吃稀飯呢?她剛生完孩子,女人坐月子不能吃稀飯,要給她燉補藥吃。我讓親家公給香香買的人參呢?怎么不把人參燉了給香香吃?香香剛生完孩子,力氣用光了,得吃人參……”
“媽,女人生完孩子,初期是不能吃人參的,剛生完孩子前幾天,身體還在恢復中,食用人參會加重身體負擔,導致消化不良……”
衛七巧哪里肯聽梅骨的話?
“你生過孩子沒?你連一個孩子都保不住,還在這充當軍師了。我吃的鹽比你吃的大米還多,香香,聽媽的。”
衛七巧起身一把奪過梅骨手中的稀飯,下了逐客令:“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妹妹嫁了個吃公家飯的老公,現在又生了兒子,你在這兒不會安好心的,趕緊走吧。”
梅骨不放心,衛七巧啥也不懂,又要照顧香香又要照顧嬰兒,還要應付醫護,哪里弄得過來?
好在藍父領著藍祎終于到了醫院,梅骨也只好跟著王步堯離開。
“開心點。”王步堯逗梅骨笑。
梅骨哪里笑得起來,她還沒認真看過她那小外甥的模樣,就被衛七巧趕出來了。
“不用當保姆,你還不開心啊?你那么喜歡伺候人,我帶你去桐山橋下伺候伺候魚吧。”
王步堯說著,不由分說拉著梅骨走。
F城的桐山溪畔,一到夜晚,就熱鬧非凡,星光與燈光交織成一幅靜謐而生動的畫面。溪水在夜色中靜靜流淌,波光粼粼,仿佛一條黑色的綢帶輕柔地環繞著城市。岸邊,飄蕩著廣場舞的音樂,許多老年人正在舞動老手老腳,跳著別有味道的舞蹈。
行人的笑聲和交談聲此起彼伏,他們手持光餅,愉快地投向水中。鯉魚們紛紛躍出水面,爭搶著這些意外的美食,水面上頓時銀光閃閃,猶如一場無聲的煙花秀。
喂魚的人們臉上洋溢著快樂,小孩子們興奮地拍手叫好,每個人的臉上都映著溫暖的光,整個溪畔充滿了和諧與歡樂的氣息。
這是永和村里不曾見到的城市夜生活。
“光餅,誰要光餅?”
夜色里,一位殘疾的小哥手腕挎著裝滿光餅的籃子,穿梭在人群中,他大概幼年患過小兒麻痹癥,走路像風浪里行船,搖來晃去,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地叫賣。
雖然行動不便,但他的臉上流淌著快樂的光芒。
他賣的光餅,不是人吃的,是專門用來喂魚的,因而松軟大個。
王步堯向他買了一大袋,領著梅骨坐到溪畔的石頭上,開始喂魚。
王步堯遞給梅骨一個光餅,梅骨接過,模仿著左右行人們喂魚的樣子,輕輕將光餅撕成小塊,拋向水中。
水面立刻銀光閃爍,鯉魚們仿佛明白這是一頓美味的大餐,紛紛躍出水面,激烈地爭奪著每一小塊光餅。
一個光餅很快喂完了,王步堯又從袋子里遞給梅骨一個新的,梅骨又開始將光餅撕碎,一片片扔進水中喂食。真是百無聊賴,好生沒趣。
突然,王步堯將一整個光餅扔進溪里,鯉魚們前赴后繼涌過來,魚嘴太小,光餅太大,只見那光餅被眾魚拱得在水面上飄來蕩去,魚們很是辛苦,也未能順利將光餅吃下。
一群魚狼狽地追逐光餅的樣子,終于將梅骨逗得哈哈大笑。
王步堯從袋子中拿出更多的光餅遞給梅骨,他們雙雙將一個又一個完整的光餅扔入水中,桐山溪水歡騰起來,全是鯉魚撲騰搶食的聲音……
梅骨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開懷暢笑過了。
連夢里都是笑聲。
王步堯回到王家時,夜很深了,可是全家人都沒有睡覺。
客廳里氣氛緊張,老王書記夫妻倆、王清堯,連帶著王清堯的未婚夫堪龍劍也在。
“如果你們當真要這樣做的話,那我和清堯就只能退婚。”堪龍劍板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