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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站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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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步堯建議梅骨要努力搞錢,梅骨立馬就接到了一個活。

“遠貝”特鋼閥門的老總想要寫本自傳,奈何文筆不行。

梅骨給兩位公子補課的工夫,聽到老總夫人提及這個事,便毛遂自薦,帶上自己發表在雜志上的幾篇文章,請老總鑒定自己的文字功底,爭取到了這個機會。

老總開出了二十萬的代筆費,梅骨沒想到老總出手如此闊綽,沒有討價還價,簽了合同,收了定金,就立馬開搞。

老總在梅骨之前,也找了個國內頗有知名度的作家,奈何要價太高,對于老總來說,梅骨性價比最好。

橫豎自傳,他自己的故事才是賣點。

他也不是什么知名企業家,所以他也不能成為賣點,大概率是成書后,用來送人,裝裝那啥。

“哇,當作家這么好賺的呀?”

月光下的甜蜜驛站,見梅骨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角落的位置上,把鍵盤敲擊得像彈鋼琴似的,衛青實力羨慕了,給梅骨端了杯咖啡,忍不住說道。

“青姐,當作家是好賺的,我上任老板的姑姑就是作家,還是寫網絡小說的,一個版權就賣幾百萬呢。”

也許傳說中的那位網絡大神,收入并沒有這么高,但是口口相傳,她必須很厲害的樣子。

肖雨秋言之鑿鑿,“幾百萬”三個字引得衛青一陣“哇哦嗚”的驚呼。

在這個世界上,不同個體之間是存在信息差的,個人的生活環境、教育背景、社會資源都會導致他們對信息的獲取、理解和應用存在差異。

這種差異在現實生活中無處不在,而在關鍵的人生節點上往往產生重要作用。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梅骨停下敲鍵盤的手,不懂就問:“版權怎么賣,人家買去干嘛?”

梅骨再聰慧,也只是個村里生村里長的孩子,見過的大世面,也就是在隔壁縣讀師范那幾年。

肖雨秋是從滬都回來的,自然見多識廣。

“影視版權哪,作者寫了書,別人買去拍電視拍電影,就得付給作者版權費。”

原來如此。

“你們一直說的網絡大神,是在網絡上寫小說嗎?”

“是的啊,現在很流行網文,好多人看網文呢,最大的網文網站,總部就在滬都呢。”

肖雨秋的話,梅骨都默默記下了,打算回頭好好查一下相關資料,研究一下網文。

眼下,先干好兩件事,“遠貝”老總的自傳,和旅游項目的投資事宜。

雖然老王書記說王清堯會幫她拉投資,但是腳趾頭想一下都知道,王清堯只會當甩手掌柜。

王清堯那句“沒有金剛鉆,攬什么瓷器活”,激起了梅骨的斗志,既然她的方案被采用了,她就負責到底吧。

“姐,顧北還錢了,先還了十萬,剩下的二十萬分期還。”

衛青給了梅骨一個好消息。

“他不是說沒錢還嗎?”

“我猜是我爸和我媽替他張羅的。”

為了保住衛顧北的婚房和婚姻,衛桂鳳和雷辣珠不可能對衛顧北的案子坐視不理,不過只要能拿到錢,衛青也不管衛顧北的錢是哪來的。

法院出了還款調解書,如果衛顧北不能履行調解書的條款,自有法律收拾他。

所以衛青簽了字,暫放衛顧北一馬。

從“月光下的甜蜜驛站”出來,梅骨懷著愉悅的心情往橋鄉打電話,不過不是打的梅學文電話,而是打蘇簡簡的電話。

橋鄉,大廠的草坪石凳上,一對情侶親密依偎著賞月。

月色如水,將約會的甜蜜氛圍拉滿。

月光如果有味道,一定是甜的。

蘇簡簡的嘴唇也是甜的。

不過,剛剛一通掃興的電話打進來,梅學文不能繼續享用甜食,只能悻悻然放開蘇簡簡,讓她去接電話。

蘇簡簡離開了一會兒,又回來了,笑吟吟地說:“阿文,大姐要來橋鄉。”

“這么巧嗎?”梅學文又驚又喜。

蘇家父母已同意兩人在一起,要梅家人再次來橋鄉,商量兩人的婚事:彩禮給多少,婚房買哪里等等。

梅學文還想約會完,就給衛七巧和梅骨打電話呢。

沒想到梅骨先來了電話,只是她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而是給蘇簡簡打電話?

梅學文覺得奇怪,蘇簡簡卻不以為然:“那是因為大姐聰明,知道以后家里誰作主。”

“那是自然,自然是你作主。”

梅學文的識趣,讓蘇簡簡很開心。

月光再次變成甜的,但沒有蘇簡簡的嘴唇甜。

梅骨要去橋鄉一趟,并沒有讓衛七巧知道,但梅學文次日給衛七巧打了電話,讓她跟梅骨一起來橋鄉,和蘇家父母商討自己和蘇簡簡的婚事,衛七巧激動不已,不顧鍋里還煮著飯,關了煤氣灶,就往村委會跑。

梅骨正在收拾行李,王步堯茶廠里上好的白毫銀針,就裝了半個行李箱。

“你要去橋鄉,怎么也不提前告訴我?”

衛七巧一進宿舍門,就責問梅骨:“你什么時候的動車,我行李都還沒收拾呢。”

“我去橋鄉有正事,這次不能帶你。”

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梅骨竟然不帶她,衛七巧哪里肯依?

“沒我去‘站椅頭’,你能干成什么正事?”

衛七巧翻個白眼。

梅骨終于覺察出哪里不對了,問衛七巧:“學文打電話讓你去橋鄉的?”

“嗯。學文和簡簡要結婚了,彩禮錢、婚房的錢,我不替他‘站椅頭’,能行嗎?難道靠你幫你弟弟‘站椅頭’?”

原來是這等喜事。

也行吧,趕上趟了,那就一起吧。

“那你回去收拾行李,今天就跟我去橋鄉。”

馬上就去橋鄉了,她的寶貝兒子就要成家成人了,衛七巧激動得想哭。

“簡簡真是個好孩子,她平常沒少給我打電話,雖然還沒有和學文結婚,可已經一口一個媽叫我了。”

衛七巧笑逐顏開,額頭的皺紋、眼角的魚尾紋,就像菊花細長的花瓣,在春風里一顫一顫。

因為她的兒子要給她娶兒媳婦了,所以秋天的花開在了春風里。

“媽,媽,叫得真好聽,所以兒媳婦和女兒都一樣,什么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啊,都一樣都一樣,兒媳婦也是‘媽、媽’地叫,不對,不一樣不一樣,兒媳婦更好,兒媳婦不會惹親媽生氣,不像女兒賊,你和香香每天都能把我氣死……”

衛七巧得意忘形,又用鼻孔看梅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