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來,我教你第255章來,我教你:、、、、、、、、、、、、、、、、、、、、、、、、、:irrxs
明明還有事情要做,魏文心卻站在那里看了足足半個時辰。
暗夜,繁星,城南郊外,一處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普通民居,那小小的院子里,一個不再年輕的女人,沉浸在劍的世界里,如癡如醉。
刺,劈,點,撩,挑。
基礎劍法,她都只會五招。
但她練得那么專注,足以讓無數真正的劍修自愧不如。
女人骨齡不過四十左右,面容卻頗為蒼老。
一切只因她是個凡人。
一個渴望踏上修仙路,卻因天資受限,注定無法如愿的凡人。
普通的鐵劍,保養得很好,哪怕劍柄縫隙處,也沒有積灰。
但這不是一把用來戰斗的劍,因為它身上沒有戰斗過的痕跡。
這半個時辰里,魏文心想了很多。
凡人的四十歲,白日里要為生活操勞,夜晚來臨,有人會在無望的夢里掙扎,有人會在黑甜的夢里沉睡……
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好簡單好簡單。
而她四十歲的時候,已經結丹中期。
每天不是在搞事情,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生活那叫一個多姿多彩。
旁人煉器炸爐,最多損壞煉器室,她會把煉器室周圍很大一片都燒成白地。
別人與人發生爭端,最多打得人鼻青臉腫,她則動輒揍得人斷手斷腳躺在榻上好久都爬不起來……
她桀驁不馴,長輩訓斥她,但凡她不認可,甚至會跟長輩打起來。
不管面對誰,都有勇氣挑戰。
且不服就干。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但凡有人說她壞話,她就會找上門去,把戰旗插人面前。
她總是有用不完的勇氣。
結丹就敢挑戰元嬰。
哪怕被揍得爬不起來,養好傷后,下次還敢把戰旗插人面前。
只要不把她打死,她就能在挨打的過程中,急速變強。
與人結仇,她從不會偃旗息鼓。
哪怕需要耗費很多年,也不會放棄。
直到把人打得親娘都認不出來,對她來講,這件事才會結束。
極度敏感,又極度在乎自尊的四十歲,只是她童年的一小段。
她很幸運,擁有十分愛她的師門長輩,師父、師祖、師叔、師伯、師叔祖……
因為擁有很多很多的愛,所以她不用著急長大。
同樣也是因為擁有很多愛她的人,哪怕生活很復雜,她的心,依舊保留著兒時那份純真和赤誠。
“你發力的時候,沒做對。”
家里突然來人,阿桑受到驚嚇,一個岔氣,痛得她輕輕的“嘶”了一聲。
哪怕這種情況,她手頭的劍也沒有脫手,依舊穩穩的握著。
她抬起頭,就見面前站著個青衣女修。
大袖飄飄,白色的中衣衣袖長出一寸,看起來就像田田蓮葉中,開出了一朵潔白的荷。
阿桑盯著面前的人,渾身戒備。
眼前人氣勢之強,讓她連一句“你是誰”都問不出口。
一朵清透的云飄過去,擋住了月亮,月下的人,也模糊了一息。
不等阿桑反應過來,那青衣女修已經掏出了自己的劍。
“來,我教你。”
話罷,阿桑就見那女修在她面前緩慢的練了一遍基礎劍招。
“這是刺,渾身精氣神凝于一點,瞬間刺出,要快,要穩,要狠……”
隨著對方的細致講解,阿桑不知不覺就被她吸引,然后握著那把陪伴她三十來年的鐵劍,跟著做。
刺,劈,點,撩,挑,崩,截,斬,抹,削,云,掛,架,壓。
原來這只是基礎劍招,招式竟有這么多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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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種,還有那么多變種……
一個人竭盡全力,終于爬到山腰,手搭涼棚往前一瞧,卻發現前方更有千重山,一山更比一山高。
哪怕爬到山頂,依舊在下一座山的山腳。
阿桑的動作,越來越慢。
這樣的感覺,實在讓人崩潰!
若她是個修仙者,此時想必已經心魔叢生。
但她不是。
她是一個凡人。
有著堅韌意志的凡人。
片刻的失落過后,她開始拼盡全力記
這樣的機會,或許此生都不會再有。
因為沒有靈根,從一生下來,弟弟妹妹們可以去學宮啟蒙,她卻只能在家幫著阿娘做豆腐賣豆腐,待到大一些,遇到特別的節日,還得拎著花籃滿城轉悠,細嫩的嗓子高喊著一聲又一聲的“賣花咯”……
阿桑的劍,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她不知不覺大喝一聲“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鐵劍劍尖處,竟是冒出一縷細若毫毛的劍氣,“噗嗤”一聲,鉆進了院子角落大大的石磨。
石磨堅硬,“嘭”的一聲過后,卻只是多了個小拇指大的坑。
魏文心驚駭回頭,就見女人瞬間白頭。
她沒有靈根,竟是在人劍合一的情況下,借助手頭的劍,將渾身精氣神匯做一縷劍氣,給揮了出去!
魏文心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但她也知道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這女人雖然劍法不到位,但常年練劍,早已與那把劍建立起了無法割舍的聯系。
她本沒有靈根,但那一瞬間,那把劍,卻充作了她的靈根。
只是她體內不像修士那樣存有靈氣,只能消耗別的東西。
魏文心深吸口氣,摸出來一大把靈丹,卻不知道該給她吃哪一個。
凡人,哪怕從靈丹上刮下來一點粉末給她,她都受不住!
似是看出了她的驚慌,阿桑抱著自己的劍,笑著喊了她一聲:“大師姐!”
修仙者與常人不同。
幾十年過去,魏文心的容貌沒有絲毫改變。
初時阿桑沒有認出來,直到她人劍合一,情不自禁念出那句詩的時候,突然就想了起來。
“哎,大師姐,這事不怪你呀!”
連著被她叫了兩聲大師姐,魏文心終于醒過神來,找出了一瓶靈泉,用神識分出一滴,滴到了阿桑眉心之上。
阿桑只覺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但自骨子里的虛弱依舊沒有去掉。
耳聽得魏文心問她“好些了嗎?”,她忙回答自己好些了。
現在這種情況,無疑是很讓人尷尬的。
兩人不過幾十年前說過兩句話,可以說根本就是陌生人。
阿桑認出了她,她卻不認得阿桑。
“你認識我?”
雖然阿桑說她好多了,但魏文心依舊不敢走。
“三十多年前,有一年仙酒節,大師姐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還記得你。”
阿桑一生當中,從未見過比大師姐更美麗的女人。
但見到她的時候,卻根本不在意她的容貌,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她好強!我也好想這樣!”
魏文心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于她而言只是擦肩而過,對旁人來講,卻足以津津樂道一生。
屋檐底下有張長條凳,阿桑感覺體力不支,慢慢挪到凳子上坐下,魏文心也收劍跟了過去。
阿桑一臉不在意,魏文心卻沒法不在意。
得盡快找醫修過來幫忙看看。
于是她摸了一把傳音符出來,因為著急,就將神識分做無數根,同時把那一把傳音符給發了出去。
直到傳音符沒入虛空,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原來群發,竟是這樣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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