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里雨里,白傷心一場。
找了好多好玩的事情填滿自己。
做布靈布靈的美甲,接長長的睫毛,買新衣服,把染壞的頭發滋養回來,甚至規劃出遠門窮游。
好多雙眼睛都在看著我,看我會不會哭,會不會鬧,會不會繼續跳火坑。
我自然不在乎那些的,只是有時候不知道怎么活才好。
旁人說我過得開心,我聽到會難過,旁人說我過得不開心,我聽到也難過。
每天都盼著快點到十月,我要離職,我要足不出戶,我要逍遙快活做神仙。
時間好慢好慢。
聽說,枕戈跟阿姨分道揚鑣,各回各家了。
枕戈圖什么呢?阿姨圖什么呢?我一個人躲著哭了這么久又圖什么呢?
到頭來,還是橙子落得自由自在。
疫情好轉,恢復了各城各市的娛樂活動。
A市舉辦了一個音樂噴泉首秀,這樣的熱鬧,我肯定是要去湊的。
安靜的地方待久了,陌生人越多的場合,我越興奮。
我喜歡一個人去喧囂的地方,那種孤獨又不孤獨的感覺,有意思得很。
音樂噴泉時間是19:30—20:00。
可是從公司趕到噴泉場地需要兩個多小時,急忙忙的,就背離我尋找樂子的初衷了。
所以我選擇翹班。
翹班是不對的,但是一個腦子里天天想著離職的人翹班,是可以被原諒的。
A市降溫,今天雖然出了太陽,但還是挺冷的。
秋風瑟瑟。
好多好多無聊的人去看音樂噴泉。
地鐵上擠得我踮起腳尖站著,周圍都是結伴而行的人,我獨自低頭偷偷的笑。
不知道在笑什么,就是覺得,哇,人間好熱鬧啊,我下次還要來擠地鐵。
果然,人在心情好的時候,遇見倒霉的事情,也不會覺得煩。
我下午六點多就到達了目的地,車子把好幾條馬路堵得水泄不通,人聲鼎沸,男女老少等著看噴泉。
好夸張啊。
大家都翹班了嗎?
我沒耐心等,于是在不遠的地方逛了會街。
手里拿著串糖葫蘆,一蹦一跳,雙馬尾跟著晃動,哼著輕快的歌,整個人飄乎乎的。
天突然下起了細雨。
雷聲震震,我依舊欣喜萬分,躲在人群里順著大家一起向音樂噴泉的地方走去。
這么多人陪著我,我怎么會害怕呢。
“下雨了哎,會不會取消啊。”
“應該不會吧,這么多人守在這看。”
“要是取消,官方肯定會提前通知的。”
大家淋得濕漉漉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聊天。
我十分新奇的四處張望,看見了枕戈和阿姨。
枕戈把阿姨護在身后防止人群擠著她。
我臉上的笑瞬間凝固,頓時沒有看音樂噴泉的心情了。
不是分手了嗎?不是離開A市了嗎?不是走的時候還說喜歡的是我嗎?
騙子,騙子,都是大騙子。
也就我把這種鬼話真的聽進去了吧。
蠢兮兮的。
還要被耍幾次才會變聰明。
我逆著人流走,找了一個公交站,孤零零的坐在那,掏出被雨浸濕的煙,一口一口的吸著。
噴泉的水真高,人們的歡呼聲真大,木北做人可真失敗。
糕糕和桑椹幾乎同時錄了音樂噴泉的視頻發微信給我看。
我們三個人不約而同的來到這個地方。
人太多了,我心情又很低落,所以沒有跟她倆碰面。
橙子的朋友們也來了吧。
她們會發朋友圈,會跟橙子聊起這次音樂噴泉,不會想起有木北這個人。
音樂噴泉還沒有結束,我早早的離開了。
好難過哦。
我剛才逛街的時候明明還挺開心的。
我始終學不會橙子以前老是在我耳邊念叨的,享受當下。
地鐵上沒什么人,跟來時的場景,天差地別。
我戴著耳機單曲循環《下雨天》。
下雨天聽《下雨天》,這很容易哭哎。
倒也沒有真的哭出來。
回到家覺得好累,洗了個熱水澡,躺床上就睡著了。
起床上班,回家睡覺。
重復過了好幾天,總感覺在過同一天。
因為我的心情沒有再好起來過。
我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緩沖一下而已。
枕戈為什么必須得喜歡我呢?為什么不可以喜歡阿姨呢?
枕戈是可以不喜歡我的啊。
想清楚了后,我把自己房間清理了一遍,枕戈送我的所有東西,都被丟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mac口紅,星空投影儀,還有那束早就枯萎的玫瑰花。
我得有多失望啊。
枕戈啊枕戈,橙子都沒有讓我這么失望過。
啊不。
橙子氣人也是相當厲害。
那王八蛋發了條朋友圈,特意沒有屏蔽我。
“此微信停用,請加新微信……”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橙子語重心長的在我身邊勸導我,“好了好了,給你看我的朋友圈吧,但是我現在要離開了。”
給勞資爬。
橙子,你給勞資爬。
我臉上是寫了“吃人”這兩個大字嗎?
橙子,你等著,下次糕糕揍你的時候,我會在旁邊遞刀的。
氣死我了,一個酸不拉幾的橙子,真把自己當一碟子菜了。
我當然不會加那王八蛋的新微信。
橙子也很清楚我不會加的,他就是明明白白的在通知我,他不要管木北的死活,他要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呵,男人,等我有錢了,我要用錢砸死你。
在我氣呼呼的把熊玩偶當成橙子捶的時候,有人不識趣的敲門。
害,我看見枕戈站門口,我人就萎了。
枕戈說了些什么,我也沒有仔細聽,覺得心里煩。
大概就是復合那一類吧。
我好想懟一句,“你擦亮一下你的眼睛,我是木北,我是木北啊,我不是阿姨。”
“我不是你一直在心里想著,眼里住著的阿姨。”
怎么可以因為跟阿姨沒結果,就來找木北呢。
但是我沒有,這玩意兒說出來太傷我自尊了,我只是默默的把門關了。
我明明是一個很聽勸的人,枕戈一味的覺得我是一個很固執,認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的人。
我當時心里還覺得奇怪,原來只是想在我身上找阿姨的影子。
那么喜歡她嗎?喜歡到非要在我身上找出星點相似的東西。
橙子,你說,我跟阿姨真的有那么像嗎?
橙子,我照了那么多次鏡子,都覺得自己比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