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李靈循著李靜淑所指的方向找去,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錢姨娘。
李靈卻沒有在錢姨娘身旁看見列落的身影。
李靈問了錢姨娘一句,問她為什么半夜出來走動。錢姨娘只道自己是出來散散心。
錢姨娘不肯多說,也絲毫沒有提及列落。李靈沒有再問,只是回想起過往列落的種種表現,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自那夜之后,李靜淑沒有再找過李靈。面對李靈,李靜淑神色如常,仿佛那一夜的“談心”,不過是一場夢,夢過無痕。
安氏自從知道自己家人的死訊之后,以淚洗面了一兩日,后來便整日里懨懨的,不怎么搭理旁人。
而李靈,則如她自己所想的,在那夜之后,她每日都會在行軍休息的時候,抽出一些時間,獨自一人走出一段距離,然后開始偷偷摸摸練習劈叉。
這日,李靈一只腳立在地上,另一只腳放在一顆樹上,艱難地壓、壓、壓!
顧不上雙腿傳來的疼痛感,李靈面上有些喜意。在她看來,連著幾日的練習,讓她進步巨大,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完成那個難度巨大的劈叉動作了!
李靈一邊慶幸自己這個身體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女,身體柔軟,練起劈叉來容易許多,又一邊忍不住暢想,是不是完成劈叉動作后,她就可以練武了?
不知道《》上的武功,是不是真的如同它介紹的那樣厲害,能夠讓人從不入品的武者,慢慢進階,最后超脫天階上品。
李靈可是打聽過的,在這世上,地階武者都是數得上數目的強者。
而天階的強者,這世上要數百年才出一個那樣的武學至尊。
李靈將腿放在樹上壓著,腦中又在浮想聯翩,便沒有發現,此時已經有人靠近了她。
“二姑娘?”列落略帶吃驚的聲音響起。
李靈一驚,身子一轉,竟然發現自己的前方站了一溜的人。
列落,劉晉,還有李家所有人都站在她對面,面色各異地看著她。
“啊——啊啊!”李靈嚇了一跳,想收回腳,卻重心不穩,搖搖擺擺身子往后仰去。
“二姑娘!”列落飛身上前,一手摟住了李靈細軟的腰肢,一手——架住了她的腿。
等李靈回過神來時,她一只腳好好站在地面上,另一只腳架在了列落手上。
一只腳的小腿搭在列落的手上,再加上列落摟住她腰的那只溫熱的手,李靈的臉頰瞬間爆紅!
麻蛋!
被李家所有人看到自己練習劈叉的動作,已經是極為尷尬的事情了。而列落大哥這“清新”的抱法,真是讓李靈羞到無地自容!
李靈羞惱道:“列落大哥!你!你快放我下來!”
列落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的一只手摟著小主子細細的柳腰,一只手架住了小主子的小腿。那只架住小主子腿的手,還能感覺到小主子的裙衫在他手臂上滑過時冰涼順滑的觸感——他他他!他這動作,恰似他將一只手探入了小主子的裙下!
列落只覺得有什么在腦中轟然爆開,渾身的血液洶涌奔騰,似是奔涌到了他的面上,讓他面上發熱,又似是奔涌到了他的胸口,他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砰”以奇異的速度飛快跳動。
整個人便如脫離掌控一般,心顫不已。列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自己摟著小主子的手,有沒有如那狂跳的心臟那般顫抖。他緩緩垂頭,只看到李靈白嫩小臉上有著一團嫣紅,嘴巴張張合合在說些什么。
耳朵里仿佛什么都聽不見,鼻子卻又似嗅到了少女身上清淡如水的香氣,列落只覺得小主子在他懷里,無一處不美。
“列落!”李靈有些惱了,她伸手推了一把列落的胸口:“你還不放開。”
“哦,哦哦。”列落這才回過神,緩緩收回兩只手,仍有些臉紅耳赤,不知今夕何夕。
這時,一直精神不振的安氏撫掌大笑道:“二姑娘真是妙啊!一個人偷偷摸摸在這里練習什么見不得人的動作……呵呵,這姿勢,真是讓我這個嫡母刮目相看!難道,二姑娘是學了些什么青樓女子勾引人的技巧?”說罷,安氏意有所指地看向臉色微紅的列落。
錢姨娘臉色一白,轉頭忍怒道:“夫人,你這樣說話,也實在是太過分了!靜靜她也是正正經經的官家千金,以往都待在府中,連出門的時候都不多,又怎么會知道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
安氏哼笑一聲,她當然知道,李靜靜在李府,從來都是被她拘束著,沒有幾次出門的機會。可那又如何呢?她就是看錢姨娘和李靜靜不順眼,當然怎么爽怎么說了!
李靜淑看著李靈,神情莫測,淡淡道:“這是在練武吧!”
一直跟著李靜淑練武的李致也點了點頭。
這時,面色鐵青的李宣明黑沉著臉,強壓下怒氣,道:“靜靜,你過來,我要與你談談。”
“哎……”被這么多人抓到自己偷偷摸摸練武,又以這么“新奇”的方式落在了列落大哥懷里,李靈心中無奈極了。她嘆息著走向李宣明,微微有點沮喪。
“二姑娘!”列落卻抓住了李靈的手。
李靈回頭,看向列落。
看到李靈的雙眼,列落下意識地躲了躲,臉上一熱,他慌忙松開手,頓了頓,才對李宣明道:“李大人,二姑娘只是在這里練武罷了,算不得什么大錯,請李大人不要過于責怪二姑娘。”
見列落維護李靈,李宣明的面色又黑了一分,他抽搐了一下嘴角,道:“多謝侍衛官大人關照。我李宣明知道怎么教育女兒。”
話畢,李宣明黑著臉,轉身往樹林的另一邊行去,對李靈道:“還不跟上!”
李靈朝著列落罷罷手,又對錢姨娘無聲說了句“我沒事”,這才跟上李宣明的步子,朝著林子另一邊行去。
列落站在原地,看著李靈離去的方向,眼神之中有著擔憂,又有著些別的東西。
這時,一直表現的“事不關己”的劉晉侍衛,含著笑走近列落,貼著他的耳朵揶揄道:“怎么樣?”
列落道:“什么怎么樣?”
劉晉戲謔地挑了挑眉毛,笑瞇瞇地低聲道:“心上人的手感……怎么樣?”
列落面色一變,提高音量道:“不許胡說!你小子給我小心點!你要是再敢說什么不該說的話。我就讓你的小朝知道,你整日里肖想著她的小手……”
劉晉忙一手捂住列落的嘴,一邊告饒道:“兄弟!我錯了!”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